前台小姐忽然跪下，拉江焱裤子要口——吓得江焱连连倒退。
“你不用！不用这样！”江焱大惊失色，“我不可能娶你的。”
前台小姐跪在地上，沉默着，泪水默默流淌。
江焱抓着自己裤子，结结巴巴让她起来。
“呜呜呜。”前台小姐捂脸痛哭。
“你，这个，你要不说，说说。有事好解决。”江焱不想惹麻烦事，但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
他绕着前台小姐走了半圈，来到房门门口迅速出去。看向房门，犹豫半天，还是走向床。坐在床沿上慢慢等着。
里面的人哭了一会儿，慢慢走过来，跪坐在地上，悠悠说着，“我们家来香港五年了，还有两年可以申请廉住房。我阿弟要结婚，家里不够钱买房。阿爸将手里的钱都投入到股市里……”
又是一阵哭泣。
股市的事，基本上都知道了。
前台小姐哽咽道，“阿爸受不住，悬梁自杀了。阿妈受刺激，中风住院。家里还来人，说是我们借了十万，还款三十万。呜呜呜。”
哭了一会儿接着道，“我阿弟，阿弟还要结婚……”
这种情况还结婚？
“没有钱。钱……”几度哽咽。
前台小姐的工资只能算勉强，刨去日常开销，特别省得情况下还能攒3000港元。
三十万港元……等到攒钱到三十万，利滚利滚到几百万了，不可能还得起。
除非走偏门。
“他们（贷款的人）要抓我弟噶腰子，还要我去卖Y。呜呜呜。”前台小姐泪眼瞥一眼江焱，手抓着被褥角。
我见犹怜。
但绝不可能娶来做老婆——江焱很坚定。
“我同事，她家也差不多。”
江焱疑惑，“普通人也买股票？”
前台点头，“很多人都买。前几年基本上都赚了。大家买得更多。”
江焱想想自己当时随手买得仙股，16倍。散户特别多，似乎也能理解。
“她胆子大，找人直接陪冥婚，在坟场过夜。很赚钱。但是中间人要抽走一半的利润。”
江焱再次疑惑，“不找中间人不行吗？”
前台看了他一眼，认真地摇头，“不找中间人，她就得死在棺材里。”
江焱细细思索一会儿，也明白了。
香港迷信，冥婚这种事也做得。而且得去坟场过夜。如果没有强硬的中间人，她可能直接被“婆家”迷晕送进棺材里，棺材钉钉死，活埋。
这种事并不少见。
这人还要多配冥婚，那么中间人基本上涉点黑，才能震慑住。
江焱想起似乎还有人直接Kill人就为了配冥婚的。
香港虽然富裕，但穷人更多，拥拥攘攘挤在了各大噹房。贫瘠与落后的思想同样根深蒂固。
就像这位前台小姐，家里已经如此低落，还要想办法给弟弟结婚。
她一家都在为了儿子结婚的事忙碌。
前台小姐继续说，“我不想做鸡。”
所以主意打在他身上。能住在这里的人，家境不会太差。
一个普通人解决不了这些事啊。
江焱悄悄打量前台小姐，认真客观描述，一般。
除了年轻，就是普通妇女。
“我还是个处。”她低低地说。
这个还值点钱。
江焱更不可能碰她了。从包里拿钱。他自己没钱，老徐给了他两万港元做平时用度。
江焱抽着嘴角，这些钱他也很心疼，对于这位前台小姐也只能杯水车薪。
他思索片刻，犹豫着给了一万。“这些钱，你拿着吧。”
前台小姐抓着钱，哭得纤细的嗓子道，“我真得什么都可以做。”
别的，就不要想了。
江焱抽回自己的手。
前台小姐犹犹豫豫，又把外面的浴袍脱了。
江焱立即起身，指着门口，“小姐，我知道你很可怜，但也不要道德绑架我。我从未想过考虑你，现在也更加不会。你再这样，我就报告你们经理，让你现在的工作也做不了。”
他是可怜，但不是傻。
此时此刻，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当鸡。准备了一场仙人跳等着他。外面随时会有人冲进来。
前台小姐低着头，“呜呜”哭着，捡起地上的浴袍裹着身子，去浴室走廊捡自己的衣服穿上，随后关门离开。
江焱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冲进来抓人，舒了一口气。再次怜悯对方。
随即想到了杨雪。
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影响。
不会也要准备做鸡的地步吧……江焱担忧着，准备去租界找她看看。
次日早晨，老徐还未回来。江焱准备自己坐车去租界。
出酒店的时候，看了一眼前台。前台小姐没有昨天那位。
走出酒店，准备去坐公交。刚送出去一万，他必须省着点。
路过报刊，看到期刊封面照片有个熟悉的影子。
是昨天那位艺术家“大商”。
期刊是“艺术生活”。
翻开封面准备细看，报刊老板那木板打在期刊上，“老板，付钱呐。”
江焱掏钱买下这边期刊，居然要几百块。
艺术期刊这么贵？
认真看里面的大图，修图更好看。里面介绍艺术家的身份，家族时代文人，艺术气息重，属于名门望族。
再看记者，杨雪。
瞬间五味杂陈。
江焱不知如何这种感觉。就像“前女友过得好”比你听到“她过得不好”更难受。
江焱死死盯着那个名字，再翻看后面，里面有记者和艺术家的合影，杨雪与大艺术家很上镜，郎才女貌不知多般配。
江焱关上期刊，丢进垃圾桶。联系司机，问到地址，坐公交去酒吧附近的酒店找老徐。
老徐睡得迷迷糊糊，一晚上丢出去大几千玩女人。
见到江焱，“什么事？”
“还没有收购。好好看看厂子。”江焱说道。
“不急。”老徐光着膀子抱着被子继续睡。
江焱拉开被子，“走吧。捞金的不止我们一家。利益最大化。”
老徐不情愿起来，坐着醒神几分钟，清醒了。
去洗漱衣服穿上衣服出发，“走吧。”
司机已经停好车等车。
一上车，老徐准备眯眼，发现前座后袋子上夹着一张名片，非常熟悉。
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