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好的安排不是遇见，而是我在下一个路口等你。
“谁？！”
开车的中年女人愣住了，抬头就见到陌生的面孔。
第一眼是觉得奇怪，第二眼便觉得危险。而他看着后座的几人，好像跟星海这几个高管认识。
她诧异地转头，后座几人的表情很是难堪。
关平也是愣了下，眯眼冷笑道：“陈总助真是及时啊，这么巧？”
“我还以为关副总停车就是为了等我呢。”陈念说道。
“怕是你在等我们吧？”关平冷哼了一声，说道：
“不过要让陈总助失望了，这车只怕是我们载不下你。”
“黎秘书下来，我上去。”
陈念说道。“谈合作这种事情我更擅长，你应该找我而不是别人。”
关平知道。
但他不想让陈念上来。
这家伙能跟过来，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以为我带女人过去是为了什么啊？！
李禾则是看着自家老板来回变换的脸色，纠结着接下来怎么做。
“李助理喜欢黎秘书啊，把着车门不开？”
“我……不、不是。”
李禾手忙脚乱，陈念问的太突然，让他无所适从。
“那就开门。”陈念沉声说道。
见关平闭眼，表示默许。
李禾如获大赦，赶紧打开车门让黎清秋从车上下来。
“没事吧？”
“我没事。”黎清秋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见到黎清秋这表情，陈念也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谈生意带女员工，能有什么事。
黎清秋望着陈念，轻声说道：“谢谢。”
陈念摇头。
“周秘书，开车吧。”关平对中年女人说道。
“好的。”中年女人反应过来。
被人撞见这档事，让她有些坐立不安。猛地一踩油门，公车的引擎轰轰作响。
速度之快堪比赛车时的紧迫，她深怕这个年轻男人就这么坐上车来。
“关副总……”陈念道。
“不必了！合作的事我自己谈。”
关平冷哼一声，话都没让陈念说完，明明是加害者，却摆出一脸委屈的面孔。
车窗缓缓升起，车子快速启动，只留下一阵灰暗的尾气。
夜晚八点半，晚风如旧。
皎洁的月光洒下，灰暗的路面上倒映着一男一女的身影。
“谢谢。”
“你刚才谢过了，就不用再谢了。”
陈念摆手，回过头。
夜色下黎秘书脸色依旧很白，胸口因为呼吸微微起伏，想来刚才的事情对她影响不小。
“总部这些人没安好心，我不应该劝你接受的，或者说，我一开始就应该阻止你答应出席这个会议。”陈念道。
黎清秋抬头看着陈念：“你怎么会跟过来？”
“我把你的事情跟林总说了，他对关平不放心。”
“他让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陈念说道。
说什么为了工作，为了以后能进总部，有些事情要尝试着去适应……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不该这么想。
这些人陪客虽说只是喝酒唱歌，因为一有机会，人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毕竟正经人，谁会去夜总会谈合作？
陈念看向黎清秋。
晚风吹乱黎清秋脸上的黑发，漂亮的脸蹙起了眉头。
陈念道：“我接下来要讲的话，可能会很过分。不过你不要太介意。”
“什么？”
“关平之所以选中你，除了黎秘书你漂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要去总部……”
黎清秋本来就是国外回来实习，时间一到或者拿到业绩，大概就会升到总部。
黎清秋看了一眼陈念，点头。
“是的，我想要回去。”黎清秋说道。
“要想去总部，那里都是分公司的精英聚集的地方。必须要有足够的成绩和能力来证明自己，否则无法晋升。”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让你去陪客，你就能帮助关平拿下合同卖给他人情。他爸是总部的董事，只要这次《少女舞台》出成绩，你的要求他几句话就能办到。”
“……”
黎清秋冷着脸不说话。
要想快速爬上高位，自然要付出代价，包括她的身体。
风险与收益是否公平？被人侮辱和实现梦想是否等价？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陈念道：“当然，如果这事让你很不舒服，你可以向总部检举关平。这关乎你的名声和前尘，由你来选择默认还是击溃……”
“击溃？”黎清秋看向陈念。
陈念则是坚定地注视着这张漂亮的脸。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将那些渣崽击溃。”
陈念对新来的副总也没什么好感，公司的窘境与他离不开关系。
黎清秋久久不语，漠然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
“这里有刚才车内对话的录音，我想它应该有用。”
“……”
陈念愣了下，见到黎清秋如此冷静地把事情说出来，并拿出手机的录音。
这个女人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有的女人胸大无脑，有的女人自恋傲慢，有的女人腿长性感，有的女人漂亮且睿智。
黎清秋就是最后一种女人：漂亮、胸大、腿长，还睿智。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陈念说道。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能够拿来衡量的，不然很多事情便没有了意义。”黎清秋说道。
她看向陈念，说道。“不过，我需要陈总助你的帮助！我一个人……还无法做到。”
黎秘书那张漂亮又坚定的眼眸，望着陈念。
陈念很想像小时候正义的伙伴那样随口说一声：不需要做，一切都是为了正义与和平。
现在都这么大了，自然不能这么说了。
毕竟成年人都不容易，出来混社会总要需要收点利息……
“成年人要讲究代价。”陈念说。
“你父母要是催婚，我可以假扮。”黎清秋面无表情道。
陈念一愣：“你这样会不会有点不矜持？！万一我不是开玩笑？！”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黎清秋面无表情道。
她看向陈念，说道：“不过，我确实需要你帮我。你也需要我帮你！”
“……”
————
陈念开着公车过来的，没有开张南倾的跑车，敞篷太招摇了，到哪都吸引眼球。
但是目前证据只有那份录音，明显不能证明什么。
顶多控诉关平一行人性骚扰，然后赔一点钱。
但钱对于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要想打击到关平，只能另寻方向。
“你知道白露吧？”陈念说道。
黎清秋目光平视着前方，侧眸看着正在开车的陈念说道。“知道。”
“白露在上期节目被保下来了。”陈念说。
“我看到了。”
黎清秋当时就在现场，自然知道这件事。
张南倾拿下第一，而白露作为特邀嘉宾理应被淘汰，但是却被保留到下期节目。
理由是两人重赛加上现场意外，重赛票数不计算入名次。
这不是节目组的意思，而是策划部的意思。
星海最精锐和具有部分决定权的就是策划部，包括选人、以及节目设计都要经过他们的审核。
但是现在策划部确实归属到了关平的部门下。
“白露是关平的人，上次张南倾被针对，是他安排的人。”陈念说道。
刘民国跟他说过，评审观众筛选出了问题，是内部的人所为。
实际上刘导也猜出了幕后黑手，毕竟白露是总部的歌手，而真正掌权的也正是来自总部的关平。
黎清秋看着陈念，“你想怎么做？”
陈念道：“如果我们无法直接对关平下手，那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以蚕食之计，土崩瓦解！
黎清秋看着陈念，虽然他没说清楚，但是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
第二天，黎秘书照常早上八点半到公司。
她换上了修身的长裤，代替了之前白色衬衣和黑色包臀裙。
不少刚入职的新人还在奇怪黎秘书怎么突然换风格了，无聊的工作时间里，再也看不见黎秘书圆润笔直修长的大腿。
更让他们难过的是，《少女舞台》巡演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节目组就开始辗转到另外一个城市拍摄。
第一地点，苏市。
南方有名的文化都市，第一个地点选在这里，还是因为这里文化底蕴深厚，是联系各省的交通枢纽。
微博上，节目组发了一条微博：
“很荣幸来到苏市这个美丽的地方，人杰地灵，风景秀丽……相信我们《少女舞台》的节目组能在这里带给大家更好的表演。”
微博评论区内也十分热闹：
“哇！节目组搞这么大吗？巡演推广。”
“《少女舞台》有钱了，当然全国走了。”
“有没有偶像线下见面会啊？”
“我的女神筱筱，她来了没？”
“张南倾张南倾张南倾……重要的名字说三遍。”
“姜玉宁+1。”
“我好想跟女神们合影啊。”
“什么时候来我们沪市啊？”
网上反响热闹之外，线下的拍摄现场也很热闹。
节目组拍摄现场是世纪中心体育馆。
8个歌手下飞机后，便乘坐奔驰房车直接开到世纪中心体育馆。
不少记者早已经蹲守在那边。
见到奔驰房车过来，立即有大批记者涌了过来，大喊道：
“张南倾对白露留赛的事情怎么看？”
“这期白露有把握赢下张南倾吗？”
“巡演对歌手们有没有影响？歌手准备的情况是怎么样了？！”
————
程筱筱睁大圆乎乎的眼睛，震惊道：“外面记者好多啊。”
“筱筱你不是女团出道吗？应该是这样的场面不少见吧。”
黄明棋说道。她穿着米黄色的衬衣，配上普通的牛仔裤，装扮很是低调。
程筱筱鼓着两腮，看着黄明棋撇嘴说道：
“我也想啊，我们队里又不是特别火的团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记者？”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就算有，也不是采访我的。我在队里人气可低了。”
姜玉宁笑道：“跟筱筱你比，那我们岂不是更惨？”
姜玉宁是出了名的情歌小天后，穿搭都是白色搭配，很有温柔优雅的气质。
程筱筱道：“不一样，玉宁你和明棋都是歌迷，有一定的粘度。但我就不一样了。”
黄明棋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程筱筱想了想，说道：“我的粉丝都是一些颜值粉，我要是不出场，他们都不会想起我……”
在她的评论区里出现的都是：大腿肉肉的真好看，脸肉肉很可爱，这腿能玩十年吧之类的评论……
但是她要是隐退了，他们那还记得自己。
姜玉宁笑道：“我们筱筱确实长得挺可爱的。”
“我有点羡慕南倾了，长得漂亮还唱歌那么好听。”程筱筱拖着下巴，郁闷道。
“不知道这次张南倾表演要唱什么？”姜玉宁好奇问道。
“她每次表演都不会透露的，毕竟是节目组看好的人选。”黄明棋道。“如果被人知道的话，容易泄露。”
程筱筱说：“想必又是能hold住全场的音乐。”
“这次白露仍然参赛，估计又是她们俩争了。”
歌手进入体育馆，里面分别为歌手准备了休息室。
在表演室里，张南倾正在和群演排练。
助手小琳则是在一旁看着，一边欣赏一边记录排练效果。
乐队的几个音乐老师有些萎靡不振，连续的练习让他们累坏了。
副导演朝着他们打了一个手势。
“再来一遍！”
“效果差了点！”
“不行了，我要休息。”
“NG!”
“这首歌难度有点大，排练太困难了。”
乐队的人怨声载道。
就连几个群演为了表演不出错，也是连续几天练了无数遍。
张南倾漂亮的脸蛋悻悻然，不过她早让小琳买了一些饮料，即使送了过来。
现场的演员见到张南倾带来的饮料，纷纷道谢：
“张小姐，太客气了。”
“张小姐长的漂亮，人也善良。”
“我们争取再排练一遍吧，不能让晚上张小姐的表演出错。”
一个小小的行为，一下子给演员和音乐师打足了劲。
四个群演中还有两个是还俗的僧人，平时就认真刻苦。
张南倾仍是笑着安慰道：“大家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抓住他！”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副导演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正在排练的几人顿时被门外的动静吸引住了注意力。
“副导演，这有个人偷拍。”有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闻言，众人一阵哗然。
偷拍？！
张南倾也猛地心惊，因为经历上次被针对的事情，现在还有些阴影。
上次是不知道被针对，而且还准备了另一首歌。
但是现在只有一首，而且他们还排练了好几天，晚上就要演出了。
这个关键时候要是曝光了，晚上的表演可就全完了。
众人赶紧跑出去，见到几名保安正按住那穿着暗灰色衣服的偷拍者。
小琳捡过遗落的电子仪器。
“南倾姐，这是摄像机。”小琳跑过来说道。
“看看储存卡还在不在。”张南倾急声道。
“哦哦。”小琳连忙翻找。
副导演脸色铁青：“再检查一下对方的手机，通知体育馆的安保部，注意可疑人员。”
一些吃瓜的群众在旁边目露难色，纷纷议论：
“完了完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针对死张南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