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李世民的崛起
李渊晚年创业,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但毕竟年纪大了容易恋旧人。
李渊对裴寂的喜爱超出了一般君臣的范围。豪宅珍宝送个不停,在吃饭的时候,看到好吃的都会想到裴寂,每天都会给他送一点。每次上朝议政,都会把裴寂叫上来一起坐。甚至到了皇宫内廷也不避讳,随便逛。对裴寂也不喜欢叫他名字,而是喜欢叫他裴监,还是喜欢以前在太原时的感觉(《旧唐书》:“赐以服玩不可胜纪,仍诏尚食奉御,每日赐寂御膳。高祖视朝,必引与同坐,入阁则延之卧内,言无不从,呼为裴监而不名”)。
也是哈,年纪大了,小年轻们和自己都隔着辈,思想和观念都有隔阂,虽然平时都很恭敬孝顺,但能谈上知心话的又有几人?
创业成功后,自己是一把手领导,高高在上,俯视别人的时候多,能否推心置腹的又有几人?
只有裴寂,几十年的老朋友,忠心可靠。李渊对裴寂的感情十分珍惜,十分深厚。
而且这种偏心李渊也从不避讳,甚至为了裴寂诛杀了创业第一大功臣——刘文静。
同样是被人告发造反,刘文静的待遇是命令裴寂、萧瑀严查,甚至在还没有证据证明的情况下就进行了主观判定。
621年,武德四年,麟州(山东巨野)市高官(刺史)韦云起告发裴寂谋反。
按照程序要核查,李渊宽慰裴寂到:“我能够做皇帝本来就是你们所促成的,你怎么会有贰心呢?之所以让司法部门来走程序,也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全天下都知道你的忠心。”(《旧唐书》高祖谓寂曰:“朕之有天下者,本公所推,今岂有贰心?皁白须分,所以推究耳。”)
为了表示对裴寂的极度信任和慰问,李渊还带了三个妃子到裴寂家里通宵喝酒娱乐,成为轰动京城的爆炸性新闻。
更有甚者,李渊将国家发行货币的权利也给了裴寂,意思是你想花多少可以自己造多少钱(《旧唐书》:“其年,改铸钱,特赐寂令自铸造”)。
又让自己的儿子娶裴寂的女儿为王妃。
同时,为了便于裴寂工作,李渊还专门派了个处级干部(尚书员外郎)每天去裴寂家里汇报情况、处理公务。
一时间,裴寂恩宠无人出其右。
但裴寂能力水平毕竟摆在那里,急难险重的任务没挑过,无功而遽受大禄,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普遍不满。
刘文静第一个不服气,牢骚发了几通,被李渊抓住小辫子咔嚓了。
剩下的都不敢说话,准备躺平了。
朝廷开始接二连三出事情。
618年,武德元年,甘肃军阀薛举大举侵犯。
619年,武德二年,山西北部军阀刘武周侵占浍州(山西翼城)、晋州(山西临汾),李氏家族的大本营太原失守,山西大部分地区被侵占,唐朝野震动,李渊惊慌失措,颁发了“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的手敕(《旧唐书》:高祖以王行本尚据蒲州,吕崇茂反于夏县,晋、浍二州相继陷没,关中震骇,乃手敕曰:“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河东之地,谨守关西而已”)。
619年,武德二年,河北军阀窦建德攻下黎阳,唐军大败,唐朝左武卫大将军徐世勣、李渊妹妹同安长公主和河北大使淮安王李神通纷纷被俘。
李渊的皇位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