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按:根据AJ哈特里的原名小说,翻译再创作的一部小说,故事纯属虚构。故事发生在西方中世纪,书中大量的日常社会生活环境描写,战争场面描写皆为写实,而非玄幻。AJ哈特利整理出版的该书,他也是依据数百年前留下的中古英文手稿翻译写成。其中大量的古代英语,中古英语也经历了不止一个人的手翻译而成。英文版即使经过翻译整理,文法和如今有很大差异。汉语译文,自然也略显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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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盯着一张标有每次袭击者袭击地点的地图,仔细研究着。慢慢注意到,正中间,就在页岩边境的格雷海岸一侧,有一个小城堡的标志。
“那是什么?”莉莎说。
“我会弄清楚的,”米托斯说。“突袭者一定在这个地区有一个行动基地。也许这就是。”
“去拜访我们目前发现的可能是约瑟夫藏身处的三个地址,”丽莎对奥尔戈斯说。“看看其中是否有一个看起来足够大,可以安置军队或被盗的财物。”
希望镇的市场和铁墙城的市场完全是两码事:到处都是专业的也很实在的买卖:强行买卖。你可以在那里买到任何你想买的东西,但还包括很多东西是你不想买的。摊贩们一边叫嚷着卖货,一边恐吓着,为了卖东西甚至干脆撒个谎,在顾客改变主意之前,毫无风度地把硬币强行塞进箱子里。这一切赤裸裸的经济学不符合我的风格。我很高兴看到奥尔戈斯走过来和我说话。
“我们已经找到了‘约瑟夫’的所有三所房子,”他说。“伦瑟丽特和加内特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查看这些地址,他们认为其中一间是空的。我们进去了。”
“你是说,破门而入?”
“是的。只是为了仔细看看。”
“你确定是空的?”
“的确如此”。
“那我们就绝对不会遇到有危险了?”
“不会。”
“我相信你。”
米托斯告诉我们要非常小心,并说了一些不完全是恭维的话,说我很结实,因此很适合入室行窃。我说我以前不是小偷,但他不相信我以前没干过这种事。
布里内斯·约瑟夫先生的房子位于城镇的一个贫穷的郊区。房子是用锈迹斑斑的木头搭成的,木头翘起来,裂开了,就像腐烂的鱼的鳞片一样。在我看来,把这里烧掉重新建设可能更划算。我们发现楼下一扇窗户没锁,就爬了进去;这真算不上最严密的安保措施。但后来,我们很快发现,这里有值得偷的东西。
楼上有两间卧室,一楼有一间小厨房和烘焙房。他们显然在市场上卖面包。家具很简陋,衣服也很少,很破旧。屋内有几扇门不见了,可能是天气转冷时被烧毁的。
“简直空空如也,”我咕哝着说。“如果他们是土匪的话,那他们真的很不在行。”
奥尔戈斯拿起一双小男孩的鞋,鞋跟磨得几乎没了。他只是看着它们,什么也没说。我叹了口气,有点恼火,因为这些人的贫穷会削弱我们冒险的兴致。面包店很干净,但存货不多,面粉很粗,用粉笔切成精美的老克莱斯顿风格。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啊,节俭的下层阶级,”我们溜出去时,讽刺地说。“社会的中坚。”
“不要小看贫穷,”奥尔戈斯说。“它杀死的人比掠袭者杀死的人要多。”
“真的吗?”我说。“多有趣啊。我大半生都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但我还没死。我死前决不会明白这一点。”
奥尔戈斯没有回复。真实的情感白痴。
米托斯对我们的报告很满意。
“好吧,我们可以把这条从清单上划掉了,”他说。
我们得密切关注另外两家。我建议在晚上破门而入,但这被普遍认为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即使以我的标准来看也是如此。
“那我们就坐在那里等吗?””我说。
“嗯,等到直到我们有更好的线索,”米托斯说。
就在这时,我们得到了一个更好的线索。奥戈斯冲进我们其他人都聚集在丽莎的房间,把一把弯刀扔在床上。
“看这东西,”他叫道。“熟悉吗?”
“对我来说不是,”我咕哝着,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奥尔戈斯对武器兴奋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感到一阵惊恐。
“这有点像我们看到的镰刀,”加内特说着,把它捡了起来,举到灯光下。
“同样的钢质,”奥戈斯得意地说。“同样的工艺。”
“从哪儿弄来的?””莉莎问道。
“我在市场上给我们的武器箱装东西,偶然发现一个摊位,只卖这些东西。摊贩不愿意告诉我他的材料是从哪里来的,但我说服了他。他卖的武器完全由一个当地人称“剃刀”的武器贩子提供。他向城里的某些商人支付高于平均水平的高价,购买最好的矿石,然后把他的独家货物(大型镰刀)卖给任何买得起的人。”
我们正想再问些什么,这时米托斯慌忙走了进来。他又指着地图的中央。
“地图中间的那栋楼?””他说。“这地方有人防守着。这里是一个叫埃里克·瑟尔海姆的防御工事,人称剃刀。”
我们在来到希望镇后就一直待的小酒馆里吃饭。伦瑟丽特正在监视约瑟夫家的一间房子,奥尔戈斯已经回到市场去采购了,而我正在吃牛排和腰子派,配着半苦半淡的深色醇厚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米索斯端起一叉牛排,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我。
“我和一个守军军官了解过了,”他说。“瑟尔海姆,‘剃刀’,在画鲁西亚落入帝国之手后不久,就从那里搬来了。他非常富有。他按时纳税,但不与人来往。公爵不过问他过去的经营情况,也不过问他的钱从何而来,也不过问他目前的消遣方式。因为他独自生活,除了几个朋友、各种女伴和数量可观的仆人之外,他的家产远远超出了他的需求。他有一支约三十人的常驻防御部队。我认为是时候仔细谨慎地调查他了。剃刀按照他的意愿随心所欲地管理他的房子,如果我们惹怒了他,他会对我们进行严厉的惩罚。我们也可以预料到公爵会找麻烦,他不想失去税收,除非绝对必要。”
“多么了不起的一个富贵王子,”我说,关于《铁墙城》中断头台的黑暗记忆一度萦绕在我心头。
“的确很富裕”。
“有没有人想过,”我说,觉得是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了,“劫掠者是如何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到达袭击地点而不被任何人看到的,而且不……”
米托斯正盯着房间的另一边,没有注意到我。空壁炉旁,一个男人正坐在桌旁。他背对着我们,但他的头微微歪着,就像人们想偷听别人谈话时的样子。米托斯除了左手一动也不动,他的左手在无声地挪动着,拿着我椅子旁边地板上的小弩。
我困惑地看着他把武器拉到膝盖上,一个灵巧的动作就扣上了扳机,他的眼睛仍然盯着那个陌生人。然后他张开左手掌,向我伸出来。
“什么?”我低声说道。
“一只弩箭,”他低声说,几乎听不见。
我迟疑地把手伸到身后,抓住包中捆扎成得有些凌乱的箭束一只羽状末端,从包里抽出来。但我的眼睛一直盯着米托斯,当我把它递给他时,另几只也滑了出来,哗啦哗啦地落到石头地板上。
突然,那人跳了起来,转过身来,举起一对小弩,两只手各拿一支,直接指着我们。他的眼神阴沉而冰冷,嘴巴紧闭,我知道他想杀了我们。
米托斯把桌子踢了个底朝天,许多陶器摔到地上。他把我也拖到了桌子后面。随着轻微的嗖嗖声,一个弩箭栓击中桌面,另一个则射在了我们身后的墙上。感觉到一阵嗖嗖凉风,吹过我的头发。
米托斯向右俯冲,滚了一下,瞄准了弩。但我们的刺客逃走了。米托斯追了上去,但街道像迷宫一样。他可很快消失在了他要去的任何地方。
或者他也可能像那些劫掠者经常做的那样消失了,即使他们已经死了。
米托斯喘着粗气回来了,从桌面上拔下了弩杆。弩箭上挂着深红色的羽毛。这是劫掠者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