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情种

把时间拨回到五分钟前，赫尔佐格在狭长走廊的转角看着眼前的利兹冷冷的问道：“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利兹低着头像是在畏惧赫尔佐格的凝视，但他很快又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很认真的与赫尔佐格对视道：“要说血统方面的实验，我相信比娜杰塔更合适！”

赫尔佐格沉默不语，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死倔死倔的九号实验体，心里有说不出的压抑和烦躁。

九号实验体利兹是目前还在使用的实验体中进度最快的实验体，而十三号实验体娜杰塔是实验体中最稳定的一个。

说真的，这两个优秀是试验品他一个都不想放过，更何况十三号娜杰塔现在正在特殊实验室里躺着呢！

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混小子究竟还知道些什么，居然敢制造骚乱逼迫他来和他谈判。

果然，是黑天鹅港这个地方他呆太久了吗？！连实验体都有胆子和他讨价还价了吗？！

赫尔佐格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挤出一抹虚伪又伪善的笑容安慰道：“好孩子，你要要知道我一直都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担心娜杰塔。她一定…”

这一次，利兹很果断的打断了赫尔佐格的忽悠，直白的坦言道：“博士，你似乎忘了，我是第一批次来这里的孩子，不同于安东、蕾娜塔、娜杰塔这些第二批次之后来的孩子，我知道特殊实验室是个什么地方！”

说到这，利兹一直刻意压低的语气里竟出乎意料的带着一丝怒意：“答应我的要求，我们相安无事，否则…”

“好吧，说说你的条件吧！”，赫尔佐格不耐烦的问道。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顶替娜杰塔去实验室，而且，她要得到明年的首都学习名额！”，对于自己的目的，利兹直言不讳，甚至不复之前给人的那种…一个木讷忠厚的形象，现在的他更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和主顾讨价还价。

“既然知道特殊实验室是什么地方，那你怎么…”，赫尔佐格刚想说些什么，但他想了想改变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你和娜杰塔什么关系，你们每月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评估我都有看，那个木偶一样的傻姑娘，我可不记得她有什么早熟早恋的倾向……”

赫尔佐格说的滔滔不绝，仿佛他真的像一位和蔼可亲的家长一样对孩子们的身心健康无比在意。

“我和她其实没什么关系…”，利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可能是守卫们落下的烟，啪的打了个响指点燃了香烟，有些忧郁的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了个灰色烟圈，看着烟圈缓缓消散。

从侧面看，利兹那斯拉夫人俊挺的外表，雕塑般坚毅的面容，还有那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这模样如果在外界被人看到了，一定会有人认为他是个落难贵族或者是冷血杀手什么的，但很可惜，他现在在黑天鹅港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前不久，我翻到本书，这本书写的很好，但大部分内容我有些记不清了，但书里写过几段话令我很有印象的话…”，利兹用食指掸了下烟灰，又狠狠的嘬了一口，好像那不是烟头，是某个绝世美人的嘴唇。

“书里写的什么呢？哦，第一段好像写的是，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遇到了自己心怡的姑娘遇到危险，那么不管有没有向她坦明心迹都要像一个男人一样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这样，无论结局如何，最起码那个姑娘会记住你！”

“……”，赫尔佐格就这样冷眼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利兹，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来也是奇怪，一个没成年的苏联男孩正在和一个年过古稀的德国**余孽科学家谈论年轻人之间青涩的爱情。

“第二段是什么呢！第二段是这么说的，女孩子都是世界的珍宝，她们总有一天会被爱慕她们的男孩子追到，然后穿上白色的婚纱成为新娘，再变成一位母亲。”，说到这，利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名为憧憬的神情，直到他手里已经燃尽的香烟烫了一下他的手指才把他从幻想带回了现实。

如同没事人一样，利兹把烟头掷在地上，用鞋底碾碎，恶狠狠的看向赫尔佐格。

“所以，博士，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赫尔佐格眼角抽搐，是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理解这些孩子的思维了。

他记得眼前这个被青涩爱情冲昏头脑的男孩似乎到现在都没和那个姑娘表白过吧！

不是你的女人，你现在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这些感天动地的话有什么用，你就算要说漂亮话也去和漂亮姑娘说去啊！

但眼前这个混蛋小子手里有东西戳到了他的软肋了，从那条死亡的龙身上提取出来的东西，需要眼前这个小王八蛋的配合才能提炼，他要是不配合，进化药也好，血清也罢，通通要减产百分之八十。

要在平时，娜杰塔放也就放了，但现在，娜杰塔被锁在铁链里，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那种没有脑子的野兽了。

等到这被爱情冲昏脑袋的混蛋小子看到那处理失控实验体的场面，恐怕就别想他配合了，此时此刻，赫尔佐格有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开枪了。

是的，娜杰塔不能杀！哪怕是她失控了，也要养着她，用她来牵制眼前的这个混小子。

当然了，一味地隐瞒肯定行不通，纸包不住火，这种时候，稍微说点什么可能反而会比较好。

“呼…”，思索了很久，赫尔佐格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拍了拍利兹的肩膀说：“小子，我恐怕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娜杰塔刚才刚注射了新型的…x药物，可能快挺不住了。”

“什么？！”，利兹往前迈了一大步，神态满是难以置信，惊呼道：“天啊，她不是刚昏厥没多久吗，怎么新药物都给她注射了。完了，全完了。”

“不不不”，赫尔佐格露出了那副外人常见的优雅嘴脸，安慰道：“不要担心，我会帮助她熬过难关的。但是…”

“但是什么？！”，利兹急忙问道。

看到利兹的焦急，老奸巨猾的赫尔佐格脸上闪过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一个人，如果有弱点，那他就能被掌握，现在，这小子又落入他的掌握了。

“要想救她需要很多血清，而制作血清需要…”，赫尔佐格话说了一半就老神哉哉的卖起了关子。

“需要什么…”，利兹迟疑的问道。

“需要你配合制作药物。”，赫尔佐格直接摊牌了：“想让你喜欢的漂亮姑娘活命，就得听我的。”

“好吧…”，利兹终究是向赫尔佐格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