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就好。”胡骏一把拿掉陈情手上的书包,径直地走过去。
“欸,胡骏,干嘛每次帮我拿……”陈情不解地跟上去,而胡骏只是偷偷瞄了她一眼,淡淡微笑。
走到一半,突然有个男学生从某处跑了过来,“哎呀!可找得我好辛苦,我的好胡骏!”
“嗯?怎么了吗?”
“谷先生找你。”
“嗯?不是才刚刚放堂吗?先生找我何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男学生说着很慌张,还不断瞥向陈情,“哎呀,你就去先生那问问吧!这样我也好交待啊。”说着他跑上前拽拉起胡骏的手臂,“不好意思啊,陈情!胡骏我先借走了。”
胡骏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只得将手上的书包赶紧递给陈情,“陈情,妳先自己回家吧!我晚上再去寻妳学习。”陈情接过书包,点点头。她倒是无所谓,既然老师临时要找胡骏,定是有事要处理,而且胡骏可是老师的小帮手,得去,必须得去的。
但是很快的,在陈情走回家的路上,她遇到了同班的王秦。王秦是个彻彻底底的美人,那小小脸蛋可精致了,细长的、犹如小狐狸一样迷人的眼睛,小巧的、涂抹着淡淡胭脂的红唇,留着一头肩膀以上的黑短发。她温柔且待人圆滑,人缘颇佳,可陈情就是跟她没什么交集。
王秦靠在小道旁的墙,听着陈情走来的声响,她淡淡抬起眼眸,“陈情。”她轻声道。
“妳……等我?”陈情放慢了步伐,停了下来。
“我今天找妳只是想说明一件事。”王秦少了平日在课室里的柔情,语气冷冽不少。
“妳说。”
“听说妳是西村来的?”
“是又如何?”从王秦的眼神中,陈情感受到鄙夷。
“太低贱了。”王秦从靠墙的姿势,转而站直了身子,“我说你们西村的人,不配来东城过,为什么呢?因为你们天生就是耕田劳作的命,下等人,忙碌命,而我们是坐收金子的人,这能一样吗?”顿了顿,她那细长的眼、紧盯着陈情的双眸,“我父亲可敬重徐安徽先生了,因为他是个有名望的商人,也很有品格,可不代表我们会承认他从西村带来的人。不知来路的挂名儿女,实在荒谬。”
陈情只是淡然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王秦没想放过她,绕到她身旁,又是挑衅道:“老实说吧……妳是不是徐先生在外跟其他女人生下的野种?”风吹着那俏皮利落的短发,“说说嘛,说说妳母亲如何耍手段,攀爬上徐先生的床。”。
面对步步紧逼的王秦,陈情最终往后退了一步,太近了,这女人,太侵略性了。
“很抱歉,我母亲早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死于战乱。”陈情的眼眸冷静且带笑意,“倘若妳平日是闲得慌,日日在脑中编想这种剧情,那还真是让妳失望了,但愿妳不是自怜身世而映射他人……”陈情看着她的眼神中尽是蔑视,“否则,我会很同情妳的。”。
“妳!”王秦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举起手就朝陈情的脸打下去,“啪——”好大一声,回荡在宁静的过道上。王秦并没有因为打了陈情而感到爽快,因为陈情被打后,只是缓缓抬过脸,冷哼了一声。
“如果妳在期待我被打后委屈抽泣或是与妳大打出手,我可办不到。”
“妳!”
“谷老师常言,不与野蛮之人论理,我今日倒是悟了这道理。”陈情很淡定,眼眸没有一丝动摇。
说着,她紧抓书包就要离开,但王秦可不是很爽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走,妳这贱胚子!”她甚至失控大喊道。
“妳真的够了!”陈情挣扎着,软绵绵的手臂被手死死抓着。她心里可纳闷了,那王秦怎么就那么讨厌她,抓着的手还故意使劲用长指甲往她手腕戳。这一瞬间,她恍惚了,感觉头脑突然重重的,全身心都感觉好不舒服……这个时间,她本该在西村待着的,但怎么人就在这东城了呢?
何年,我该怎么做?我得反击吗?但会不会给安徽先生惹麻烦呢?还是我得大喊求救?
还真的是头一遭遇到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