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官府查案,闭上你的嘴

说到这里,银屏便有些哽咽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她的心上,令她变得艰难。

地宫?

沈清歌突然想起,自己听过这两个字!

战北宸转述过那个侥幸逃脱魔掌的女子的话,当时绑架她的匪徒,问是将她送去柜坊,还是地宫。

柜坊自然就是盛京赌坊,这个地宫,自己一直忽略了,以为是指尼庵的地牢。

现在经过银屏提醒,她方才想起来,当初在地窖的时候,这些受害少女们说过,她们最初是被关押在柜坊的地窖之中,后来,风声紧了,才被转移到尼庵。

也就是说,这个地宫才是少女们受虐的真正地点。

而盛京赌坊被查抄之后,战北宸他们只搜查到了一个大的地窖,是关押那些少女的地方。至于这个房间,因为京兆尹的痛快认罪,并未找人指认过。

或许,这个妓坊真的是漏网之鱼。

她主动伸出手,握住银屏有些冰凉的指尖:“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这些线索很有用。”

银屏低垂下头,眼含泪花恨声道:“他毁了我一辈子,别说在我心里捅刀子,就算是让我粉身碎骨,只要能将他绳之于法,让他得到应有的教训,我就满足了。

只求王妃娘娘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将那个真正的恶贼绳之于法。”

“那,”沈清歌犹豫了一下:“假如,让你重新沿着赌坊地窖的位置,重新凭着感官走一遍,你还能找到那个房间吗?”

银屏一咬牙根,下定决心:“或许,我可以试试。”

沈清歌拍拍她的肩,作为安慰。不敢耽搁,立即起身,简单地跟战北宸说了。

战北宸也明白,对方警惕性高,心狠手辣,不能耽搁,两人顾不得休息,立即带着银屏赶往盛京赌坊。

如今的赌坊仍旧还被查封着。案子虽说暂时结了,但是赌坊还没有人接手。

银屏站在地窖口,闭上眼睛,凭借着深刻在心里的记忆,由沈清歌搀扶着手,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吆五手里提着灯笼,小心提醒着二人小心脚下。

慢慢摸索着,银屏带着沈清歌几人,拐过后院,在一堵围墙之处停下了脚步。

当她睁开眼睛,有些愕然:“门应当就是在这里了。”

吆五拎着灯笼上下查看,围墙足有一人半高,隔壁应当就是妓坊,并没有门从中相通。

“会不会,记错了?”吆五有些不确定。

银屏犹豫片刻,重新再走一次,还是走到了围墙跟前。

吆五半信半疑地屈指轻叩墙面,使劲儿推了推,扭脸回禀战北宸:“王爷,这堵墙有点猫腻,似乎是活的。”

战北宸上前,摸索几下之后,掌心暗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这堵墙竟然被向内旋转推了进去,露出仅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甬道。

吆五率先上前带路,四人沿着甬道进去,柳暗花明,径直走到了妓坊的后院!

妓坊里在后院烧茶的龟奴发现了几人行踪,出声呵斥:“什么人?你们从哪里进来的?竟敢私闯我仙乐坊!”

吆五从腰间摸出令牌,在龟奴脸前晃了一眼:“官府查案,闭上你的嘴!”

龟奴没见过这令牌,但是见吆五理直气壮,战北宸又一身凛冽杀气,顿时不敢吭声,将手里的水壶一丢,撒丫子就跑,着急忙慌地跑到前院,找鸨娘通风报信去了。

吆五想拦没拦住。

银屏顿住脚步:“就是这里了,再往前走大约一百步,右拐迈过一道门槛,就是那个房间。”

“你确定?”沈清歌询问。

银屏点头:“确定,炭火混合着茶水的味道有点熟悉。”

沈清歌按照她指引的方向继续往前一百步,然后右拐,果真有一道紧闭的房门,设了门槛与锁。

鸨娘慌里慌张地从前面妓馆过来,见到吆五,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这几位官人,怕是走错了地方吧?我们这里乃是妓馆,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们这有男有女的,若是需要打尖,还请到别处。”

吆五再次晃了晃令牌:“官府查案。”

鸨娘“噗嗤”笑出声来:“你这令牌若是骗骗我这楼里的姑娘还可以,骗我可差点火候。以前衙门里的杨捕头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这衙门里的令牌我是见过的。你这是哪门子的令牌哟。”

吆五冷哼:“不识得令牌不要紧,这位新上任的京兆尹大人你应当听说过吧?”

鸨娘微微变了脸色:“莫非是九王爷?”

吆五狐假虎威:“不错,九王爷办案,还请配合,将房门打开。”

鸨娘吓了一哆嗦:“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啊,这楼里的姑娘也都是登记在册的,没有干过那些逼良为娼的勾当,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

“打开!”吆五提高了声调。

“这可是我的宿处,我一不偷二不抢,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要进我的房间?”

战北宸冷哼:“就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住处本王就搜不得吗?”

鸨娘不敢废话了,战战兢兢地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四人入内,环顾四周一眼。

屋子里摆设简单,不过就是雕花拔步床,八仙罗汉榻,妆台条案,博古架。

床侧有一架水墨山水屏风,屏风后搁着一个浴桶,一个床凳。

战北宸与吆五屈指轻叩四面的墙壁,吆五用剑尖试探脚下的青石板,仔细辨别声音。

鸨娘跟在几人身后,面色有点不好看。尤其是在注意到沈清歌跟前的银屏之后,不由多瞧了两眼。

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九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还能藏人了不成?您这究竟是在调查什么案子?好歹也要跟妇人我提个醒吧?”

战北宸对于鸨娘的话充耳不闻,四处查验,在一处墙壁跟前站住,吩咐鸨娘:“将机关打开吧?”

鸨娘仍旧还想装傻充愣:“什么机关啊,我听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战北宸轻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让本王直接下令,拆了你的这堵墙吗?”

鸨娘面色瞬间变得灰白,干巴巴地挤出一丝笑意来。

“妇人真的不明白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最起码,妇人犯了什么罪过,您要说个清楚明白吧?您这一上来就要拆墙扒屋的,究竟是什么名堂?”

战北宸沉声低低地道:“本王数到三,你若不肯配合,罪同同谋。一...二...”

鸨娘知道纸包不住火,一定是露馅了。装模作样地摸摸身上:“钥匙被我落在前院了,我这就去拿。”

说完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