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的针叶木,巍耸的山岩,傍晚的黄昏。在一颗古老的槐树下,一支身披着坚甲的队伍围绕着点着的火堆休息着,滚滚的白烟伴随着滋滋声为所处的森林奏响了和声。
奔走了一天的军队,正疲惫的围坐在火堆前,商量着明天如何将粮草送回城内。三天前,他们受命于国王和议会,前往盟国克尔伦购买粮草。一路上他们的神经都紧绷着。因为,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名为兽形的智慧与力量兼备的生物,它们介于人与兽之间,且非常仇恨人类。
夜深人静之时,人马俱疲之时。耳畔响起的铃铛声唤起了他们的警惕。不远处,一位头顶纱帽,左手牵着一匹骆驼的旅人悄然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请问,我可以在你们这住宿一宿吗。”旅人朝其中一位军官弯腰请求道。
“你是什么人!”军官虎目似的盯着他。
“我啊__”那人笑了笑,摘掉了头顶的纱帽,露出了一对熊耳。
还没等军官反应过来,眼前的家伙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猛兽。一口下去,军官的上半身便无了踪影。剩余的军队,惊恐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尽管他们拥有着一台崭新的火器,但面对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也无可奈何,血液和惨叫声扑灭了燃烧着思念的火堆___
没错,兽形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可以在半人与兽之间进行无缝的转换,令人难以辨别。
翻过广袤的土地,越过碧波的湖水,透过坚厚的城墙。在一处孤僻小巷里,一位少年倚靠在身后的高墙,孤独的看着积水所倒映的屋檐夹缝之间的蓝色天空。少年,他没有灵魂,也没有朋友。他拥有的,只有一块内部镶有一朵红色小花的透明球型水晶。
突然,女人的叫声与男人的笑声以及他们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少年,积水荡起了波纹,少年皱了下眉头。不一会耳,一位衣着简朴的漂亮女性从他身旁跑过,没注意到他。紧随其后的,是三个大块头的不良青年,他们也没注意到少年。
少年知道他们想要对那名女性干些什么,即使那个人与自己无关。想要拯救一个人,必须得先排除致那个人处于危险境地的因素。很快,那名女性被逼到了墙角,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呐喊着。尽管巷外人来人往,尽管她喊出了如此大的声响,也还是被车马声与人性淹没了。
但,却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的赤着脚朝她走来。少年用力的踹了其中一位的裆部,正当那伙人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同伴痛苦哀叫着捂着自己的裆部时,少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名女性逃跑,然后用傲慢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这家伙!”那群青年看着已经绕出巷外的猎物,愤怒的抓住少年的衣领处,将他提起。
少年完美的演了一出经典的英雄救美,同时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不一会尔,少年被一顿乱揍之后,被踹到了积水旁,身体内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仅剩不多的蔚蓝色的天空。那颗水晶也从褴褛的衣衫内滚落,掉在了小巷另一角。
青壮年们好像还没解气,他们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刀子,准备来一场泯灭人性的娱乐。此时他们眼中只有猎物。。少年被其中两名青年按住且封上了嘴,另一名青年拿着小刀在少年身上从手到脚一刀又一刀的划着。到了傍晚,少年全身遍布了累累刀痕,血液流满了整个小巷。
“哟,这么晚了啊。”其中一位青年望了望天空,“不过,今天也玩的够爽了。”
“永别了,勇敢的少年。”青年鄙夷的看着脚底下的玩物。
随着一声冷笑,刀刃插进了少年的心脏。青年们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昂扬的走出了小巷,准备寻找下一个猎物。
城外人和兽斗,城内人和人斗。它们的不同处在于,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一个是为种族,一个是为欲望。这两场闹剧几乎每天都在这个世界上演,但它们也有共同处,两场闹剧的结果损伤最多的是人类,也只能是人类。
流满血液的深巷中,照射在墙上的昏黄色的光亮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夜幕降临,本就孤僻的小巷,显得更加死寂。
少年匍匐着朝水晶走去,疼痛已经阻止不了他。少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的握住了那颗水晶,闭上了眼眸。
血液浸入到了水晶球中,耀眼的白光随之从昤昽手中呈粒状的发散出来。这些白白的粒子最终沿着一缕烟状的运动轨迹悬浮在了昤昽身体上方几米处。一名金发少女蜷缩着身子出现在里粒子团中,她用半透明的翅膀将自己包裹住,粒子也徐徐的倚附在少女身上。一会尔,少女睁开了她的眼睛,绽放了她的双翼,全身闪耀着白色的圣光。她面带忧愁的飞到了少年身旁,从背后紧紧将他抱住,少女用自己的羽翼将他们牢牢的包裹在了一起,温暖的白色光芒也将其笼罩。
“可怕吗?”少女在少年耳边轻喃道。
“很可怕。”少年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疼痛吗?”
“非常疼。”
“愤怒吗?”
“是的,非常愤怒。”
少女抹掉了少年眼角流出的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那么,你,后悔吗?”
“不后悔,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真是令人满意的答复呢!”少女嘴角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昤昽,我的名字叫昤昽。”
“嗯,我知道了,昤昽。接下来,你将能够获得最强圣光的照耀。你,愿意接受我吗。”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现在被你包裹着,我感受到了你的内心和我一样是孤独冰冷的。我想,我们都需要彼此。”
“是吗,我想,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甜蜜的回复道。
少女拨开昤昽凌乱的刘海,在他的额间轻轻的吻了一口。
“现在,你就是我的全部了,昤昽。不,应该是主人。我叫艾芙瑞,现在,及以后,都是你的守护天使。伴你生,伴你亡。愿,圣光照耀我们。”
艾芙瑞用手轻轻抚摸着昤昽身上的伤口,被她抚摸过的地方,正以奇迹般的速度恢复。那把直入心脏的刀刃被她以奇妙的手段将其消逝,血液也伴随着圣光不断的生成。
天使般的温柔使昤昽舒服的进入了梦乡,艾芙瑞将睡着的昤昽放置在了墙角。望着满地流淌着的已经凝固了的昤昽的血液,艾芙瑞伴随着圣光飞向了空中,吟唱起了一段,美丽而又凄凉的歌谣。
“kia inl me to ltht hom kan she told you lik is po foe and louw ~ we an is world protect.kan to mi why isgo mfis plo sun in the and jis post hagl ~”
伴随着歌声,艾芙瑞手中出现了一把与她身型不和的由白色的光组成的大剑,大剑不断吸收着小巷已经凝固了的昤昽的血液。歌声停止了,艾芙瑞用一只手持着剑,往空无一物的前方挥去。大剑所划过的空域,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光痕,却又转瞬即逝。
此时,在岚古拉的一处废屋中,白天的那三名青年将不久前刚抓获的一名漂亮女性给捆绑在了木桩上。他们燃起火堆庆祝着,时不时还猥琐的看几眼那名女性。
“今晚可有的爽了。”三名青年看着那名女性不约而同的放肆笑道。
女生被抹布塞住了嘴,呜呜的叫着,似乎在求饶。看着这些人恐怖且狰狞的面孔,以及自己的处境。少女的眼睛失去了光芒,火堆照应着她绝望的脸庞。
“嘛,天色也不早了。尽早干吧,省得被发现。”其中一个青年站起身,朝她走来。
“估计,这是个极品唉。”另外两个也跟了上来。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少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突然,一道布满了白光的刀痕,将三名青年整齐的切成两半。感受到脸上的一股粘稠感以及血腥味的女生,睁开了眼,见到了眼前的景象后先是一愣。在理解了之后,便被吓昏了过去。
艾芙瑞手中的大剑消失了,她缓缓的走向昤昽,拿走了他手中握着的红色小花插在了自己头顶。艾芙瑞再次拥向昤昽,抱住他的同时又像光一样散开了。这些光芒,都零零落落的钻进了昤昽体内。小巷又恢复了幽静,不同的是,多了个活人的呼吸声。。。。
清晨的迷雾伴随着破晓前的夜光,弥漫在城市中。一位提着油灯的绅士般的人物在街道上走着,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朝旁边的小巷望去。透过迷雾,他可以清晰的听见一名少年的呼吸声。
他走向了少年,并用灯照亮了他和他身边的迷雾。
“你是?”绅士看着他迷糊的双眼询问道。
少年没作回答,或许也未曾听见。当少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棉床上。
“这里是?”少年坐了起来,揣摩的观察着四周。这是一间十分洁净且富丽的房间,地板和天花板由白色大理石构成,天花板上有着一盏侯爵规格的吊灯,在教堂式的窗户边还有一张白色金边的花纹桌。
随着一声铛铛的敲门声,深色的乔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位身高约一米六五的女生推门而入后,又将门轻轻带上。她的耳朵尖而长,拥有着浅黄色的结了一个扎的长发。身上穿着由绿色和白色构成轻飘的衣服,手里端着白瓷制成的茶杯与茶壶。
“森林的气息。。”是少年对她的第一感觉。
“醒了啊,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她将茶杯与茶壶放在桌子上,一边向茶杯内倾倒着发挥着浓香的茶色液体,一边询问道。
“嗯,还好吧。”少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么女生从裙袋里拿出了一块蜂蜜,放入了刚泡好的茶中。
“你叫什么?”女生将茶递给了了他,同时也为自己泡了一杯。
“昤昽。”少年接过茶抿了一口。
“你呢?”昤昽害羞的询问道。
“叫我络莎就行了。”她坐在桌子上喝着茶说。
一阵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拂起了少女的头发,一股来自森林的清香,涌入了昤昽的鼻腔。
“这里是。。”昤昽询问道。
“是学校哦!”一位头戴黑色黎明身着西服的一位绅士不知何时进入了房间。
“来了。”络莎悄悄的从桌子上下来。
岚古拉高等学府,一座落于城中的院校,其占地面积约是以1000米为半径的一个规则圆形。专门培养国家高等人才,同时也是一所训练军队指挥者的军校,以及科技研究院。
“昨日清晨的时候,我发现了你正垂危的躺在陋巷之中。出于我的正义之心,我将你带了回来。”他这样娓娓而道。
“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几乎在每条陋巷中都有身影,为什么偏偏是我。”昤昽凝视着他。
望着昤昽的眼睛,绅士眼前一亮。
“就是这个!当时我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你那美丽有极具危险的深渊似的眼瞳是独一无二的。我知道,这是经历过不一样的境遇的人,才能拥有的。”绅士激动的诉说着。
短暂的恢复了平静之后,绅士将手伸向了昤昽。
“手续已经办好了,只要你和我握个手,你就将成为这里的学生,拥有着获得技能与知识的机会。”。
此刻,昤昽回想起了之前他背井离乡不远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来到了岚古拉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似乎是来这寻找些什么的,经过了近一年的探索,昤昽仅仅获得了一条陋巷和一件褴褛的衣衫,但他始终紧紧握着那颗追寻着真相的水晶球。
想到这,昤昽摸了摸被换过了的白色衬衫。
“没有。。”昤昽心头一紧。
“什么没有?”络莎用灵敏的听觉,听见了昤昽细小的声音。
“不,没什么。”昤昽微笑着回复她,同时握住了那名绅士的手。
“很好!少年,从现在开始你的命运将由此改变。”绅士满怀深意的微笑道,同时摇曳着双臂热烈的与昤昽握手。
在一段热情洋溢的攀谈之后,绅士戴上了帽子,朝门那边走去。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眼前的这位妖精小姐吧。”说完绅士就合上门离开了。
“妖精?”昤昽小声嘀咕道。
“才不是什么妖精,是精灵!”络莎嘟着嘴说。
“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昤昽询问道。
“才第一天,你就随便逛逛,熟悉一下这所学院,放松的玩一下吧。”
“哦。”
看着远边的王宫,刚准备走的络莎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床边的白色金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件被整整齐齐的叠过的棕色的破旧衣服。
“给,这个,是你的吧”她将衣服递给了昤昽。
昤昽用手摸了摸衣服,失望的说:“谢谢,你似乎还有什么事,正好我想独自一人休息一下。。。”
“嗯,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里,有什么事就去找那位绅士,他可是院长哦。”
看着窗外远去的背影,昤昽闭上了灰蒙的双眼。
“毫无疑问,水晶球没了。那个可是。。。。怎么没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给我来着的?不过,算了吧,毕竟我连目的都已经忘了,更没必要去寻找什么真相了。”
想到这,昤昽长叹了口气。突然一股湿润且温暖的触及感从他脸颊传来,似乎被人亲了一口,昤昽猛然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拥有着一对白色半透明的翅膀和一头靓丽金发的小家伙。她拥有着跟洋娃娃一样的脸,和一副没有手掌的大的身体。
“那个,你,是什么玩意?”昤昽似乎被近在咫尺的小家伙吓了呆了。
“是艾芙瑞哟,并不是主人你口中的什么玩意,我是属于主人你的守护天使艾芙瑞哦!”这个小家伙激动的在昤昽眼前飞来飞去。
啪!昤昽两手一拍,抓住了她。
“很痛唉!”艾芙瑞使出了全身了力气推开了昤昽的两只手掌飞了出来。
“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主人”艾芙瑞用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习惯性的,抱歉。”
看着木纳且面瘫的昤昽,艾芙瑞唰的一下钻进了他的腋下。不一会儿昤昽感受到一股从腋下传来的难以忍受的骚痒感,他不断的蠕动着身子来释怀这种羞耻且舒痒的感觉。期间,那名金发的洋娃娃却舒舒服服的爬在桌子上,托着腮欣赏着昤昽的笑脸。
“主人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嘛。”艾芙瑞打了声响指,解除了奇怪的东西,并且摆着一副奸计得逞的臭脸看着昤昽。
有的时候,孩子之间的交友方式,或许也适用于陌生人与陌生人。
啪!昤昽假装不甘,乘机一掌将她按在桌子上。
“好好!交流一下吧!”昤昽用满怀着杀意的微笑看着艾芙瑞。
艾芙瑞看着昤昽那可怕的眼神,慢慢的,一点点的从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最后放肆的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抱歉!不好意思,我.....那个,呃。”昤昽毕竟是第一次惹女孩子哭,全身开始慌乱起来。
“摸我头!那样的话我就原谅你。”艾芙瑞叫嚣道。
“什么?”
“摸我头!”
“是这样吗?”昤昽用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抚摸着艾芙瑞的头发。
不知怎么的,艾芙瑞红着脸停止了哭泣。
“这还差不多.....对你的救命恩人。”艾芙瑞小声嘀咕道。
一股淡淡的清香吸引了艾芙瑞,她循着轨迹,原来是茶杯的内的茶水散发的清香。
“这是什么?看样子好好吃的样子。”艾芙瑞好奇的看着茶杯里茶水。
“那个叫茶是拿来喝的不是拿来吃的,那杯是我喝过的。如果你想喝的话,我可以给你倒一杯。”
“无妨!主人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说着,艾芙瑞就使出了全力将那杯液体倒进自己的嘴里。
“茶也喝了,头也摸了,该告诉我你的来头了吧,艾芙瑞。”昤昽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艾芙瑞一只手将茶杯放在一旁,同时用另一只霸气的摸了下嘴唇。
“你的水晶球是不是不见了。”
“对啊。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昤昽表示疑惑。
“看好了。”艾芙瑞屏气凝神了一会,成功的将一根呆毛竖了起来。
眨眼间,那根呆毛变成了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这花的形状......难道”
“嘿嘿,没错!就是那个难道。”艾芙瑞古灵精怪的说道。
“怎么回事?”
艾芙瑞飞到了昤昽眼前,将两只手向后合拢,身子微微前倾,用明媚无比的眼睛看着他。
“再次说明,我是你的守护天使,名字叫艾芙瑞。是由你手中的水晶球化身而成的,至于期间的过程希望你不要过问,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可以知道你的想法并且能够和你交流活动甚至还能帮助你,但是除你以外的人是无法触摸或看见我的,因此你可以不用担忧我会对你日常生活产生各种影响。”
讲到这,艾芙瑞用一只手抵在自己的左胸前,表情紧张严肃。
“如果要形容我和你的关系的话,嗯,大概就像寄生虫和宿主一样。没了你,我就活不了。所以,我就是属于你的,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只要不违背正义与你的本心。并且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决对忠诚于你。”
“所以啊....请不要抛弃我!”艾芙瑞停顿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知道了。”
“真的吗!”艾芙瑞激动着说。
“嗯.....'”昤昽害羞的的撇过了头。
“出去走走吧!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好多东西都想看看!”艾芙瑞开心的说道。
远处的城堡内,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引起了侍女的警惕。她遵循着国王的命令拉上了窗帘,为即将前来之人打开了沉重的大门。
脚步声忽然停止了,一名中等身材的绅士从漆黑的走廊间浮现出来。国王睁开了沉重的眼眸,放出刺亮的光芒。侍女向这名男子鞠了一躬后,走出了房间,合上了大门。
“一切,都还顺利吗?”国王用浑厚且庄严的声音询问道。
“嗯,跟巫师预言的一样,我发现了那名少年。他的眼瞳的确凶狠且美丽,但我看他并不具备颠覆岚古拉的能力。”绅士鞠着躬说。
“亲爱的浮林格爵士哦!我想你的大脑应该比你的衣服好多了吧,希望你不要被那深渊给欺骗了。”国王诡笑道。
由于岚古拉学府所处的地势较高,因此可以观望整座王城。在学院成立之前,这里曾是一座瞭望塔监视着城外和城内。
“舒服!”
艾芙瑞和昤昽一齐躺在了草坪上,蓝天白云,轻风作伴。风舞动青黄色的小草,同时也将少年少女的思绪吹向远方,时间也在不停的流动。
“这风有点舒服,哈~有点困,艾芙瑞可能想睡一觉。”她自顾自的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头顶的红花显得格外的耀眼。
“寄生虫...吗,不过这寄生虫未免有点过于可爱了吧。”昤昽看着艾芙瑞安详的睡脸不禁心想。
“多谢夸奖~”艾芙瑞翻了个身侧对着他,继续睡着了,且时不时从鼻孔里冒出无色透明的气泡。
此时昤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悄悄的离开了她。
“到这里就行了吧.....”突然,昤昽停下了脚步,他似乎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了。
在这圆形地中央,竖立着一颗三四十米高的大枫树,此时正处秋季,红黄色的枫香飘满了其附近的草地、屋檐、围墙、阳台,以及不远处的小路上。
“这里应该听不见了吧,加上她正在睡觉。好,试一下吧。”
昤昽闭上了眼睛开始用心想。
“艾芙瑞你这个****!”
没有反应。
“太好了,之前差点忘了她还有这么赖皮的能力,以后得注意点了。”昤昽舒心的叹了口气。
昤昽缓缓的走到了树下,放松的将背靠在了树茎上。
“明明几天前还正在破巷里看破事,现在却安逸的坐在这奇妙的大树下想着奇妙的事,不远处还有一只奇怪且可爱的自称天使的家伙。真是.....哈~”望着被重重树荫所遮盖的正午的太阳,以及被枝干所抛弃而飘落的叶子,昤昽也渐渐有了睡意.....
“谢谢你,昤昽。”在漫长的梦境中响彻着这样一个声音。
荒凉的戈壁滩上,一只巨大猛兽,刚从从茂密的森林出来,叼着它几天前所捕获的猎物一步一步的朝岚古拉边境的城墙走去。
“注意点!前几天我们这边才发生了一起护粮军队被袭案,没有一个生还。”一名巡逻兵一脚踹醒了正在睡觉的火炮手
“我知道了,我好好调试不行吗。”火炮手拍了拍脑袋不厌烦的说道。
“这个!”一名士兵慌张的说道,他在城墙上发现了一具没有头颅的且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一名军官闻声赶来,他推开了围绕在尸体旁的士兵们,捂着口鼻仔细的观察着尸体。
“尸体大概已经死了三天多了,看样子是被兽形一口咬断脑袋死掉的,这队服是毫无疑问是军粮部的。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身体上的一排庞大的牙印,不会....”他疑惑的走到城墙边上,双目而下,一只有着火焰一样的红色眼睛的熊型兽形正趴在城墙上抓挠着城墙试图爬上来。
“这尸体恐怕就是它扔上来的恐吓的,这只熊形体型也是够大的,不过就是脑子有点蠢,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杀了它,年轻人们。”军官背过身叹息的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长官,它在干嘛。”一名士兵惊恐的说道。
军官疑惑的回过头,看到了这样一幕。漆黑色的庞大身影,正一步一步的后腿,眼睛盯着城墙上的士兵似乎正在为某种行动蓄力。
“不好,快杀了它!”多年的战斗经验使他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说是迟,那是快。那只熊型兽形快速的朝他们飞奔过来,突然,它纵身一跃,士兵们也举起了他们的白殓朝那只兽形开了数枪。尽管他们的枪法再精湛,也未能击退冲击力正处顶峰的熊形。三名士兵同那名军官,被连人带枪一起吞了,还溅出了一摊血渍,城墙上方也被撞开了一块。
火炮手惊恐的跑到了火炮旁,抖着手装填着弹药。突然,熊形目光凶狠的看着他,推开周围的士兵朝他飞奔而来。
望着飞扑向自己的怪物,火炮手慌忙的捂着脑袋。突然,一声枪响惊醒了他。已经被吞了的军官,用仅剩的一只拿着枪的手,奋力抵着熊型的上颚,并用剩余的一条曲折了的腿死命的踩着它的下颚。
“快,朝我开炮!给你10秒时间,快!”军官奋力的喊道,此时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定且执着。
看见了这动人一幕的火炮手朝军官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冷静的将弹药装填进火炮,调整好方向,果断的点燃了导线。
望着逐渐燥热火炮口,军官释然的笑了。嘣!炮弹射进了熊型兽形的嘴里,强烈的冲击波将他击上了天空,最后炮弹在它后颈处爆炸,其威力将他大个半身子炸成碎片,残余的尸体滚落至了城墙下。
不远处的森林里,一位隐秘在树木上的披着黑衣的家伙看到这诡笑的离开了。
“啊切!”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枫叶落在了昤昽的脸上,打了个喷嚏后,他揉了揉眼睛,昏黄的夕阳伴随着揉眼睛的动作一点一点照射在昤昽眼中。
“已经这么晚了吗,我究竟多久没好好睡过了呢?”昤昽站起正准备离开时,灵敏的第六感使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被黄昏的太阳染成金色的草坪,树立在学院中央的古老枫树,翱翔在天空的雄鹰,远处传来的教堂钟声,被惊飞的乌鸦,以及伴随着阵阵晚风萧然落下的片片秋叶。一幅幅图画仿佛都在为勾勒出接下来的世纪之遇进行着铺垫准备。
昤昽凭着感觉,缓慢的朝古树的另一面看去。随着移动,在另一端的树根脚,一束淡紫色的头发逐渐浮现在视野内。
“草?紫...白色?不,无所谓吧。”昤昽怀着疑惑继续移动着步伐。
“喔!”突然,一茬U型树根将昤昽狠狠的绊倒,在地上。夕阳下的天空,显得更加昏暗了。
昤昽倒在地上,用手捂着刚才擦破了皮的伤口,同时眼睛也瞄到了他预料之外的家伙。
披着淡紫色长发的少女,背靠着枫树,一对天蓝色的眼睛时而深沉时而明亮,仿佛就如同她的性格一样。远处的布满雪花的高山是此时她眼睛里的常客。汐沦的月亮,伴随着飘落的枫叶,她就如雪一样宁静庄雅,如山一般高耸险峻,如水一样温柔无隙。
“美丽且孤独的女孩子...”这是昤昽见到她的第一想法。
听见声响的少女打断了她的宁静,目光看向了狼狈的昤昽。本就怕生的昤昽被一名女生这样注视着,自然是吓得连滚带爬的回到可以看见夕阳的一面。
少女见到这一幕没有惊讶,反倒温和的笑了,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当昤昽缓过神来鼓起勇气的回到另一面的时候,少女已经不在,残留的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呃,对了!艾芙瑞呢。”昤昽这才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昏黄的的视野中,一抹金色的反光伴随着飘逸的花朵闪烁在悠悠的草坪中。此时的艾芙瑞仍在与土地共眠,还拔了几束草来当作被子。
“睡得这么香的吗,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她就是了。”
昤昽叹了口气,并小心翼翼的将她拢入手掌中,朝公寓走去。
“真是一只怠惰的天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