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嫉妒

收了摊，陈博聿去了茶楼，将今天的租金给了掌柜，并告之掌柜之后他们家不会再来摆摊后，就告辞离开。

陈博聿赶着牛车，带着妻女先去了钱庄，将除了那两绽五两银子以外的碎银全部兑换成铜钱，再去果商那里取了定的水果，然后又去杂货铺买了白砂糖，最后绕去集市那边的肉摊，称了两斤羊排，买了一只大公鸡，庆祝今天赚了大钱。

牛车驶出城门，走出一段距离，前后没有行人后，周静好才问：“夫君，跟咱们定酸奶的顾小娘子，你是不是知道她的来历？”

陈博聿点了点头：“这位顾小娘子，应该是顾氏商行东家唯一的闺女，今年十二岁。

我偶然得知，这顾小娘子，六岁开始接触账本算盘，八岁就跟着她父亲学习生意之道，十岁开始，随着她父亲巡查各地商行，据说这位顾小娘子商业头脑和商业目光不逊色她的父亲，而她才十二岁，未来可期呀。”

一旁的陈徽音没忍住，惊叹道：“这么厉害，这顾家的小姐姐差不多算是神童了吧！”

陈博聿赞同的点了点头：“这顾小娘子确实当得起神童之名，但是比起咱们巧姐儿，还是差了一些。”

陈徽音被阿爹说的脸一红，她的聪明是两辈子的智商积累，算是作弊而来，真是每每提起，就要心虚一场。

但陈博聿和周静好不知道呀，在他俩眼里，自家的孩子，是最聪明，最厉害的。

陈徽音真怕再听父母的花式夸奖，赶紧转移话题：“阿爹、阿娘，奶源的事情，是咱家自己来，还是交给村里相熟的人？”

陈博聿看了妻子一眼，示意她说，周静好给了他一个柔情的微笑，才回答闺女的问题：“你也偶尔和村里的孩子玩，更在草场上和他们遇过好多次，他们各家养了多少羊，产奶的奶山羊有多少，你心里也都有数。

所以奶源咱们暂时不用担心，至于收购羊奶这事，我想请你李大娘帮忙，你方大伯在村子里有威信，他夫妻两人村里的人大多都信服，他们出面是最好的，咱也不白让人家帮忙，每个月给固定的工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徽音连连点头：“这样好，公是公，私是私，就要分开来，不过还要回家问问小叔和大郎的意见，他们都是家里的一份子。”

“你这孩子，跟谁学的，大郎比你大，要叫哥哥。”陈博聿见闺女叫大郎叫的这么顺嘴，就知道她私底没少这样叫，不然为啥就顺嘴了，习惯问题可真不要小瞧，能体现出很多问题。

陈徽音也不能说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奔三的人，不愿意叫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哥哥，只能嘟着小嘴，抱着阿爹胳膊晃啊晃的撒娇：“我不想做妹妹，我要做姐姐，阿爹你让我做姐姐好不好嘛？”

闺女这样一撒娇歪缠，陈博聿就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敷衍的开口：“你比大郎小一些，怎么能做姐姐，你要实在不想叫哥哥，便不叫了，就叫大郎吧，也挺好的。”

“好吧。”陈徽音‘不情不愿’的答应，这会儿她是乖小孩人设。

周静好将闺女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里通透的很，但见他们父女，一个愿意装糊涂，一个难得有这么个无伤大雅的小要求，就随他们去了。

另一边县城顾家，顾信芳得知阿爹回来了，就盛了一碗黄桃果酱酸奶，端着去了前院的书房。

等阿爹将果酱酸奶吃完，顾信芳便问道：“阿爹，你觉得这碗乳酪怎么样？”

顾毅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回闺女的话：“果香味与奶香味的搭配恰到好处，口感酸甜可口，一碗下肚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是你让厨娘捣腾的新吃法？”

顾信芳摇头，往砚头里倒了些水，拿起墨条，一边研墨一边说起自己的打算：“不是，是在外面买的，并且我还跟人家订了五百斤的货，我想运到上都咱家的酒楼和茶楼试试受众度，如果受欢迎，我想买下配方，如果对方实在不愿意卖配方，那就合作。”

顾毅翻账本的手顿住，扭头看向身旁研墨的闺女，提议道：“这个商机是你发现的，我建议你拿自己的私房钱，自己暗中经营，这件事情，阿爹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你自己一个人独自去闯一闯，有信心做好吗？”

顾信芳脸上的笑意褪去，她微微皱起眉头道：“阿爹，是不是二叔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顾毅勾唇讥讽的一笑：“你二叔前半辈子被我压着，后半辈子被你这么一个小辈压着出不了头，他心里嫉妒，除了说些酸言酸语，什么也做不了，不必理会就是。”

说到这里，顾毅顿了顿，才继续道：“至于让你用私房钱，自己暗中经营，最主要的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

阿爹总有老的一天，不可能庇护你一辈子，你需要自己独自去闯一闯，同时也是磨练，只有经历的磨练足够多，将来接手顾家家主一位时，你才有绝对的实力震压住族里的那群老狐狸。

这世间，女子立足比男子还要不易，你将来走的路，必定比阿爹要更艰辛，但这既然是你的选择，阿爹自然支持，况且让你暗自经营，还有其它考虑，这世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应该有一些自己暗处的产业，你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顾信芳的神情因阿爹的话，变的非常严肃，明白了阿爹的苦心，她心里暖洋洋的，重新露出笑容道：“我明白了，阿爹。”

另一边，回到家的陈博聿将小弟、唐耀灵，小儿子都召集到堂屋，大家围桌坐好后，陈博聿就顾信芳下的大单，及决定告诉一大两小。

明哥儿是发表不了什么意见的，唐耀灵则表示：“我可以和巧姐儿一起帮婶娘给果子去皮去核切块。”

陈博衍毕竟有十五岁，想的更多，他问道：“眼下那顾小娘子要的量小，奶源咱们村里自己能供应，但后面如果她打开市场，订单量加大，奶源光靠咱们村铁定不够，难道阿兄再跟周边的村子购羊奶吗，就不怕他们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