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秋与笑了，“我看的戏文中，赵大人可是不会说‘有心无力’的。谁知道这儿跟戏文里是不是完全一样呢。”
“你又来。”赵白石叹口气，“不管你怎么想，今晚我都要住过来，晚上‘抓鬼’，我有些担心。”
“对了，你说要给芳林介绍的姑娘，是确有其人吗？”秋与未置可否，突然将话题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赵白石皱起眉头，“你到底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当没听见，直接扯别的事。”
“你都说了不管我怎么想你都要过来住，我的意思还重要吗？”秋与说，“我也这都是跟你学的。”
“……”赵白石被噎住了，失笑道：“好好好。”
“芳林也到了，一会儿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就把说亲的事儿当着山红的面儿说一说。”秋与懒得跟赵白石多计较，说正事儿要紧。
“要说的那个姑娘确有其人，真的是陕西提督的嫡女。”赵白石沉吟道，“跟芳林说这个事，一是他可能不应，二是只是说说山红未必当真，根本不会着急。”
“那你的意思是，还真打算给芳林撮合撮合？”秋与说。
“多半儿是撮合不成，他这么多年的心事我最知道，一心惦记着山红，眼里哪能容得下别的姑娘。”赵白石说，“再说的，那可是陕西提督，我也得敬三分的，挑明了再说不成，岂不是结亲不成反结了仇。”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到底要怎么着？”秋与挑了挑眉，“看你的样子，心里早就打算了吧？还不痛快儿地说出来，吊谁胃口呢！又不是说书的。”
“怎么这么不耐烦呢，唠家常唠家常，可不就得慢慢唠么。”赵白石说。
“眼瞅着就要吃饭了，咱俩还没整合好方案，统一好口径，又要跟中午似的临场现对眼神吗？”秋与说，“好像咱们真能心有灵犀一样。”
“我倒是觉得中午咱们配合得不错。”赵白石说。
秋与哼了一声表示反对。
赵白石没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是想着由你出面找个由头把西安城里官员家的太太小姐们请到府上聚一聚，顺便让芳林相看相看，瞧瞧有没有中意的。他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也拖到我这个岁数。山红那性子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转过弯儿来。”
“这话可能听得出来亲疏远近了啊，赵大人也挺护短么。”秋与说。
“我一直是拿山红当亲妹子对待的，从小到大，对她比对芳林好多了。”赵白石说着竟有些微微失神，“我本以为我成亲后，山红能缓过劲儿来。”
“一是时间短，时间长了，她没准儿就淡了；二是喜欢这种事儿，你最知道啊，哪是成亲能挡得住的。”秋与劝道。
半晌听不到赵白石吭声儿，秋与扭头看过去，却见赵白石歪着头，面如冰霜，眼神刀子一样地盯着她，眼皮一眨都不带眨的。
“我，我没别的意思。”秋与赶紧说，“我发誓，我说的时候真没多想，没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我就是想劝你来着，就是，就是想说这感情的事儿不是人能控制的，交给时间，慢慢就好了。”
赵白石还是一眨不眨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