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在山红的院子里伺候，也不在你跟前晃了，这样都不行么？她好歹是你家里管家和你乳母的闺女，还真要一点儿脸都不给留么？！”秋与说着瞄了瞄赵白石身上，“那日她到底摸了你哪儿了？至于让你如此厌弃，非要把她给撵走。”
听了秋与的话，赵白石的脸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眉头瞬间拧成了两个大疙瘩，冷冷道：“怎么，非要她跟我真发生了什么，你才肯把她给送走？噢，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原本就是怕我房中空虚，特意让远香接近我的，你不仅不想把她给送走，若是我把她留下来充作通房丫头，你怕是还要额手称庆，不出半年就会替我给她抬了姨娘！”
赵白石感觉胸中憋闷异常，越积越多的无名火气找不到出口撒出来，顶得他肺叶子疼，闷气冲上头顶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实在是忍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盖碗“啪”地一声掼到了地上，盖碗顿时碎成了八瓣，茶水四溅。
秋与被吓得一个激灵，呆呆地看着那堆碎片，心有余悸。
“你可真是个贤良淑德的主母！”赵白石还嫌不解气，咬着牙又低喝了一句。
秋与眯了眯眼，从赵白石突然的盛怒里嗅出了一股味道，酸气呛人。
这让她的心里一阵激荡，绞生出无数股乱麻，瞬间侵袭了她的心脏和大脑，使她晕晕乎乎的，半晌才平静下来。
“哟，赵大人脾气挺爆啊，一言不合就发这么大的火，摔杯子摔碗，下次是不是就要动手打我了？！”秋与故意说得阴阳怪气，冲散了暧昧的气息，给快要燃爆的气氛哗地泼了一盆冷水，强行降温。
这种事，只要正主没有开门见山挑明了说，是不好随意揣测的，一揣一个自作多情。
现在的赵白石应该连自己的心意都没闹明白呢。
果然，听见秋与这么说，赵白石立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火气都滋滋漏了个精光，“没，我不是，我……我最近身子不好，火气有些大。”
“没事。我事儿没办好，不如赵大人的意，惹大人生气了，是我的不对。”秋与继续阴阳怪气，顿了一下叹口气，又恢复了正常语气说道：“但远香这丫头这些日子我瞧着并不是那起子非要爬主子床，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狐媚子，算是有规矩的人，我日后要用人，还想再观察观察，请大人允许再留她几日，我把她调到外院闲放着，不得吩咐不能入内院，必让大人出来进去都瞧不见她。问了几次大人都不说，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远香并未太过逾矩，摸了大人的紧要之处，或是有什么太大的亵渎动作。”秋与说着往赵白石的腰间瞄了两眼。
赵白石脸上飞红，干咳了几声，下意识地扭转身子要避开秋与的视线，手上也暗暗遮挡过去，可动作到了一半却又转了回来，敞开了让秋与看。
秋与愣了一下，别过头去笑，半天才敛了神色道：“赵大人冰清玉洁，想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我肯定支持，定不会再自作主张替大人瞎想。但若是赵大人心意坚定，就算把一百个远香留在府里也是不打紧的，毕竟‘出淤泥而不染’么。”
这几句把赵白石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