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与昏昏沉沉地倚在车窗上，阳光暖绒绒地照进来，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因为阳光的照射，秋与的意识稍微挣扎了一下就睡了过去，脑海里深深印下那个骑于高头大马上镀着金光的挺拔背影。
忽然车停了下来，惯性使然秋与身子前倾，头撞到了车窗框上，一下就醒了过来，“是，是到了吗？”她揉着头，努力睁开眼。
“还没有，前面一段路都是悬崖小路，不方便停车，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你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下？”耳边传来男声低沉的声音。
秋与努力半晌才将视线聚焦在车窗外赵白石的脸上，眼神还直直愣愣的。
“喝水吗？”赵白石递进来一个水囊，“我没用过，你先喝。”
这句话在秋与的脑子里转了转，明白了赵白石的意思是只有一个水囊，秋与看了一眼水囊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不渴，你喝吧。”
赵白石收回水囊，轻轻握了握，垂眸道：“我不太会照顾人，想得不够周道。”
秋与笑笑，“赵大人这是哪里的话，都是丫头们不仔细，更是我没教好，经一事长一智，下次就知道怎么办了。”
“要，要更衣吗？”赵白石凑过来小声问。
“啊？”秋与没有明白赵白石的意思，心想荒郊野外的更什么衣啊。
“内，内急吗？”赵白石又换了个方式问，神情老大不自然。
秋与恍然，其实是有一点儿的，她看了看车窗外，路边是一片荒地，不是耕种的田地，林木稀疏，长满了半人高刚刚泛青的野草。远处小厮马车夫围在几棵树处正在方便，另一个方向的草丛深处隐约有人影，是丫头婆子们蹲在一处，旁边还站了两个望风的。
这怎么上？
秋与皱了皱眉，违心道：“不用了。”
赵白石拿手挡住秋与的视线，抿嘴笑道：“别乱看。”见秋与的神情犹豫又说：“带了围布，让荷香她们跟着你，走远些，用布四面围了，谁也瞧不到的。”
秋与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不用了。”
赵白石见状也不再坚持，收了水囊道：“那我去一下，你下来走走吧，一直窝着腿不舒服，还有半个多时辰的路呢。”
听见秋与“嗯”了一声，赵白石便往小厮车夫们方便的方向走过去，薄先生和郭先生已经解决完，跟赵白石走了个对面，双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分开了，赵白石继续往荒草地里走去，走进去了一段，跟小厮们拉开了些距离寻到一棵树，宽衣解带开始给树木灌溉施肥。
任凭多大的官儿，方便都是要自己亲自来做的，还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秋与遥遥望着赵白石半没在荒草里的背影暗忖着，心里竟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可能是在专心思考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赵白石倏然转过身来，目光竟正对上秋与的，秋与吓了一跳，慌乱地移开视线，心里腾上一股不好意思来，脚在马车上抠出了一座四合院。
赵白石低下头，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