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落,给本君搬一道羽令,未得邀请者,不得来上清天。”帝洵对梓落交代完,便转身进殿,走了两步,回头见平兰没有跟上来,冷冰冰地看着她。
平兰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去。
“帝洵上神,帝洵……”凌月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面色甚是难堪。还好这是在上清天,没有什么其他神仙,不然,凌月的这个模样,定会被四海八荒耻笑。
平兰跟上帝洵的步子,有些小开心地走在他身侧:“你若是晚到一会,便能看到两个烧焦的仙女。”
“若你引来天雷,不是昭告天地,你回来了吗?”帝洵道。
平兰刚刚一时性急,全然忘了这些。她开心地站到帝洵面前,冲他绽开一个纯良的笑颜:“不过看在帝洵你给我撑腰的份上,我索性就免了刚刚那两个小仙的罪过,在上清天,好歹给你几分薄面。”
帝洵伫立在原地,款款的清风吹动他的发丝、衣袖、长衫。两人对望,帝洵良久没有说话。
平兰看着帝洵,又笑道:“想不到今日你如此一个愣头青的模样,还挺讨人喜欢的。”
帝洵上前一步,靠**兰。平兰仰头看着他一点点放大的眉目,忍不住地紧张想要后退。
就在分毫之间,帝洵停下来,手中握着一柄长臂宽刀递到平兰面前:“把它擦干净了。”
平兰看着那把金色散发着凛凛寒意的长刀:“斩荒长刀,前些日子是你的神器现世了?”
“嗯。”帝洵前些日子去了碧海苍穹,将沉于海底的长刀取了出来,那一瞬间地动山摇,海卷漫天,斩荒的威力震慑了四海。
“甚好甚好,等我取回神力,一定把我的太阴剑找回来。”平兰道。接过这重达万斤的长刀,平兰呼哧呼哧,被压得喘不过气。看着帝洵拂袖离去,刚刚心中对帝洵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果然,他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凌月回到自己的寝殿失了魂。
“公主,您没事吧。”秋纹担心的问道。
“秋纹,你可见这万万年来,帝洵上神他可有为任何一个女君说过话?”凌月拉着秋纹,问道:“他竟如此看重那个女仙,还有那女仙,她究竟是谁,竟拥有如此一张妖媚容颜!”凌月愈想便觉得愈加惶恐。
“去,秋纹,打听清楚那女仙究竟是何人!”凌月一把推开秋纹,怒火中烧。
不管如何,只有帝洵才配做她的夫君,这三界,只有帝洵!
越湘优哉游哉,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瑶池边上。看到了那瑶池中央那株散发金光的金莲,俊痞的丹凤眼渐渐失去了光彩。
“诺元,这天地间,我越湘永生只钟情你一人。”
越湘背过身,靠在池子边的石柱栏边。岁月荏苒,他与诺元分开竟也有了七万年。于上古大神而言,这七万年不过是神生须臾一瞬,可仔细回想当年的一点一滴,竟还是觉得漫长没有边际。
“小仙君你可当心点!这可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烧了天宫,我等可承担不起啊!”
来了一个刚满千岁的小仙君,手中拿着火气,淘气地到处乱窜玩耍。
谁知那小仙君竟不小心把三昧真火扔到了池子中,正好在落在金莲的旁边。
“诺元。”越湘几乎是不假思索呼出诺元的名字,纵身跳下瑶池的水中,将金莲护在怀中,边袖的臂膀沾了些火焰,越湘从池子里飞上来,看了金莲完好无损,才想起池中的火焰,反手将火灭了。
那几位仙人连连跪在越湘面前:“参见天帝陛下。”
越湘浑身湿漉漉,却丝毫不显狼狈,他看着那闯祸的小仙君,冷冷道:“把闯祸的仙君丢下界。”
说完便抱着金莲走了。
回到云霄殿的寝殿,越湘把那金莲放在自己清池中,灌输了些灵力。看着那金莲久久不能回神。
茗月这时进了殿门,看见越湘对着那一朵金莲发呆,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她遣退了身后的仙娥,向越湘走来。
“陛下,茗月有一事想同你商量。”她带着淡淡的笑容。
“直言便是。”越湘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株金莲。
茗月夹着半分羞涩,微微低着脸:“天宫已万年不曾有过喜事,臣妾想,想天宫也该添上一位小殿下了。”
越湘这才抬起头,看了茗月一眼:“能好好相处便是,说这些做什么。”
“陛下,臣妾是你的妻子,说这些有何不妥吗?”
“你心底又不是不清楚,为何本君会娶了你。”越湘站起来,神情确实严峻了起来:“说起来,你为何将请帖递去了苍梧宫?”
茗月别过脸,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苍梧宫与天宫本就有上万年的交情,我此番也是为了两边的颜面着想。”
“你给本君住口。”越湘的脸是沉下去,一双眼盛满了怒火:“本君这些年给你留够了情面,若你胆敢再去招惹苍梧宫,尤其是她,就别怪本君不念多年情分。”
见越湘这般动怒,茗月确实有些慌张,立即拉着越湘的衣袖:“陛下,茗月知道错了,茗月以后绝对不去招惹诺元上神……”
越湘甩开茗月的手,拂袖离去。
茗月被甩开到一边,眼中的泪也被甩了出来,显得凄惨淋漓。
午后斜阳,有些刺眼。
平兰得空,跳上那枫树上,枕着双手躺下来,喃喃吟诵道:“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趁景还在,寻一番好梦。”
清风袭来,翩翩红叶落在的青衣纱裙上,平兰睡得正熟。
帝洵从殿中出来,高大俊逸的身影让这上罗殿更加气派。
他走到平兰身边,冰冷的神情终于放缓,抬手想触碰那张纯净的睡脸,却又踌躇。
风撩动平兰的窈窈黑发,平添几分动容。
平兰,就许我这一百年吧。
帝洵转身走到树下的桌前坐下,俊逸的面庞沉寂挥手变出一把古琴,双手抚琴。琴音悠远沧桑,梦中的平兰听到了琴声,似乎感受到了它从中透露的的悲凉,梦境中,她寻着琴音,看到了一个抚琴的男子背影。
晃得醒来。平兰从树上坐起来,四周环顾了一圈,却是空无一人。
这梦中郎君竟又出现了,何时他才能从梦境走到现实?
她进了殿中,看见帝洵正打坐入定。平兰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想到在帝洵这她也渐渐爱上了饮茶。
她支着半脸,看着帝洵,轻笑:“也不知道你入定是去了哪神游。”看着他那浓密的睫毛覆在眼帘,她喝着清茶静静欣赏着美貌。
话说,神力不会被他封印在自己的法宝中随身带着吧。平兰有了这念头,便立即凑上前准备搜身。
刚要下手,她又有些犹豫。这如此对一个男子上下其手,会不会不太合适?
反正他又不知道,就做了吧。反正,这她又没有吃了亏。
平兰先搜了搜他的的衣袖,无果,便抱上帝洵的腰间,摸来摸去。这帝洵身材倒是极好,浑身都是精瘦的肌肉,摸着还挺上瘾。
平兰的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一丝淫笑。她想转个头,刚刚抬起,下巴靠在帝洵的胸膛上,便能看见帝洵那张入定的脸,竟睁开了眼,正与她两两相望。
帝洵那古井无波的双眸,纹丝不动地看着趴在他怀中的平兰。
平兰的笑容逐渐消失,收回她的两只无处安放的手。
谁知那帝洵紧紧拉住她溜走的手腕。平兰看着帝洵,还没来得及开口,帝洵一把把平兰拉进怀中。
平兰此刻正躺进了帝洵的怀里,只是瞬间便浑身绷紧,不敢动弹。
“帝洵,你放开……”
“礼尚往来。”
帝洵抱着平兰,泰然自若,动作和语气那般行云流水,似乎就真的只是在礼尚往来。
“男女授受不亲!”
“方才你摸我时不见你授受不亲。”
平兰的脸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已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烫,她趁着自己残留的理智与力气,挣开了帝洵的双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