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程立握着书包袋子的手紧了紧，声音略显嘶哑：“林杨，转身。”

林杨仿佛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缓缓背过身去，看着来时的巷子口，黑黝黝的一道。

“向前走，一直走到巷子外面，不要停！”

林杨跟随者程立的指令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身后传来的是几乎和自己脚步声高度重合的程立的脚步声，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巷子里面，走在黝黑的道路上。

程立在巷子口帮林杨叫了辆车，说完地址后，就转身往回走，身后的车传来启动的声音，林杨扒在窗口看着程立往巷子里面走去的背影，突然出声喊住了他：“程立！”

程立的脚步顿了顿，听到后面关门的声音，转身就看到林杨已然到了自己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走，跟我走！”

程立看着林杨的手，在愣神的时候被塞进车子里，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林杨家的小区门口，直至下车，程立的手腕都不曾被林杨松开过，仿佛一松开，程立就会不见了一样。

两人回了林杨的家，和林奶奶打了招呼，林杨便招呼着程立洗漱，换上自己的睡衣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关了灯，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车灯和车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你明天真的要请假吗？”

“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两人问出不一样的问题，但是答案好像不用回答就很明显，至少林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

“程立，我不知道怎么去评价去看待我所看到的事，因为我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程立，你是我的同学，我的同桌，我认为至少这一年以来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我所认识的你比我所看到的事要深刻。”

程立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许久才道：“林杨，我去年过的是十八岁生日。”

“嗯，我知道。”

“按正常推算，我理应今年过十八岁生日，而且在我上学期间我没有过留级事件发生。”程立缓缓开口道：“林杨，如果你知道了我以前的事，我想我会失去你这个朋友的。”

林杨伸手握住了程立的手，坚定道：“不会，我想我们会一直是朋友。”

程立挣脱开了来：“林杨，你不了解，不了解真正的我，不要说的这么有把握。”

林杨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看的资料上的内容，有一种冲动想要去确认一下，程立所谓的真正是指资料上的内容吗？可是他这会很害怕，他害怕自己会伤害程立，会在此刻和程立决裂，他真的很想和程立一直做朋友，这种感觉与他之前交朋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程立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背对着林杨：“林杨，谢谢你今天没有让我一个人走近那条黑黝黝的巷子，带我离开了那里，进入一片光明，可是，你也许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见不得光的，比如我，比如今天晚上。”

林杨看着黑暗中程立的背影，他突然很想去抱一抱他，但是此刻，程立或许更需要他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