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创伟业的雄心

艰辛创业之路

经营者除了具备学识、品德外,还要全心投入,随时反省,才能领悟经营要诀,结出美好的果实。

——松下幸之助

松下幸之助在大阪电灯公司的岁月,遭受的最悲痛的事是母亲的去世。母亲是在父亲去世后,迁回到和歌山居住,始终带着未出嫁的女儿过着清贫的日子。

母亲是个传统观念浓厚的妇女,她没父亲那份“野心”,也不会向儿子讲那么多安身立命的大道理,她只是默默地把爱无私地给予她众多的子女。

松下幸之助回去奔丧,见到几位姐姐,为自己未尽孝道而内疚万分。这种心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事业的成功而越加沉重,他现在有条件让饱受磨难的双亲享享清福,作为儿子报答双亲的养育之恩,可父母却未能看到这一天。

松下幸之助回大阪后不久,嫁给龟山的姐姐说:“家里没人祭祖,当地习俗是成了家的男性后代才有资格祭祖,你得赶快成家。”

当时松下幸之助正读关西商工夜校,一天到晚忙得四脚朝天,便说:“还早,还早。”“我实在抽不出空。”“现在新式工人不比老式工匠和农民,10多岁就成家。”他每次都以种种理由推辞掉。

那时的日本人,普遍早婚。松下幸之助把婚姻大事看得很淡,一方面是他沉迷于学艺;另一方面是他体质羸弱,尽管他正值青春期,他却不像其他年轻同事那样对姑娘们敏感且好奇,谈起这类话题来眉飞色舞,兴奋异常。

待松下幸之助在西工夜校辍学,姐姐重提结婚成家之事,说这还是母亲生前的意愿,你是家里的独根,母亲早就盼望抱孙子。松下幸之助辍学以后,突然觉得晚上无所事事,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寂寞感,心里想:“好,就由姐姐为自己张罗吧!”

别看松下幸之助从来不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可真正当起一回事来,他还蛮挑剔的。

姐姐给松下幸之助看过不少姑娘的照片,他都不怎么满意,也说不上她们哪儿不好。当然,也有姑娘看不上松下幸之助的时候。那时候电气行业的员工很吃香,所以松下幸之助总是不慌不忙。

松下幸之助21岁那年,姐姐兴冲冲地赶到松下幸之助住的地方,对他说:“九条开煤炭行的平冈先生,介绍一位小姐,你觉得怎样?听说是淡路人,高等小学毕业之后,又读裁缝学校,毕业后到大阪的世家见习做制衣的佣人。无论如何,先相相看。你愿意的话,我就跟平冈先生联系。”

姐姐的口气似乎很肯定,让他非去不可,好像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也难怪,此小姐高小毕业,又是世家的佣人。这两点,对普通人家出身的小姐来说,都是不同寻常的。

松下幸之助答应相亲,为穿什么衣服,很伤了一番脑筋。最后花了5.2元,赶制了一套礼服。

相亲地点在松岛八千代剧场正对面的广告牌下。晚上19时,松下幸之助由姐姐、姐夫陪同按时赶到那里。时值5月,温暖的海风夹杂着花的馨香徐徐吹来,夕阳西沉,绯红色的夜空渐渐变成瓦蓝。这是个充满浪漫情调的暮春之夜,可当时的松下幸之助一点也没感觉到浪漫,心情异常紧张。

松下幸之助一边看广告牌,一边看千代崎桥的方向,小姐服务的东家就在那个方向。他反反复复交替着做这两个动作,不知道今晚上演什么剧目,只知道行人很多,大概会有什么名伎登台吧!

等了许久,姐姐有些不耐烦:“怎么还不来呢?”焦急地跨起脚东张西望。

这时候姐夫道:“来了!来了!”

其实小姐已来了一会儿,躲在人群后面,不好意思露脸。

广告牌下还站有好些闲人,他们一见这情景,就笑着轻声议论:“咦,咦,是相亲的,是相亲的。”

松下幸之助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暗想:“真羞人啊!”赶忙把头低下。稍稍镇静后,怯生生地偷看一眼,小姐已站到了广告牌附近。

这时,姐夫拍着松下幸之助的肩:“幸之助,看啊!看啊!赶快看啊!”

松下幸之助鼓起勇气抬头再看,已经太晚了,小姐正侧着身子向着广告牌,而且微微低着头,大概也非常害羞吧!松下幸之助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又不敢走近去看个明白,真是尴尬!

正当松下幸之助犹豫不决时,小姐就低着头走开了,接着就像逃跑,越走越快。松下幸之助在心里叫道:“哎呀,糟糕!怎么就走了呢?”

事后,松下幸之助想,小姐大概也什么都没看清,就难为情地跑开了。姐姐问松下幸之助:“幸之助,你看小姐怎样啊?”

松下幸之助直发愣,无法回答好与不好。

姐夫说:“我看不错,好,就这么决定下来。”

松下幸之助想:“姐夫年龄大,又老练,他说不错,兴许就不错。”

这一年的9月4日,松下幸之助与井植梅乃小姐举行了婚礼。跟现在婚礼的奢侈排场相比,实在是太简单了。婚礼花了60多元钱,其中30元还是借的。这对当时的松下幸之助来说,确实不简单了。

那时的年轻人,不兴恋爱风气。井植小姐的家世,是婚后才慢慢了解的。她的老家是兵库县津名郡淡路岛,父亲名叫井植清太郎。井植家族世代务农,到清太郎这一代,社会发生剧变。

清太郎跟幸之助的父亲松下正楠一样,不再安心务农。清太郎购置了一艘名叫“清光丸”的船,干起了海上贩运,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朝鲜。

井植家与松下幸之助家一样,都是8个兄弟姐妹。不过井植家是五姐妹在前,三兄弟在后,梅乃在五姐妹中排行老二。

清太郎跑海上运输赚了一些钱,加上他接受了新思想,所以尽可能让子女上学。梅乃比松下幸之助小两岁,结婚时19岁。婚后不久,梅乃的父亲就病逝了,井植家便渐渐衰败。

梅乃温存贤淑,相貌也还可以,加之高小毕业,在东家见过大场面,举止神态算得上得体大方。松下幸之助对夫人还是满意的。

成了家就会产生一份责任感,人也会变得相应成熟些。松下幸之助体质弱,常常患病。这种身体状况的人,特别容易多愁善感。松下幸之助有胡思乱想的毛病,自然与他的身体有关。

婚后的松下幸之助,身体跟婚前一样糟,但他的思绪却不像婚前那么漫无边际,漂浮不定。

他老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我非得做个成家立业的人不可。”立业的意念常常会油然而生。

不过,那时的松下幸之助,对如何立业,心底仍是一片模糊。可他本人在电灯公司一帆风顺,升级加薪之快连自己都觉得吃惊。婚后的第二年,22岁的松下幸之助被提拔为检查员。这是公司技工梦寐以求的职位,而松下幸之助还是所有检查员中年纪最轻的一位。

检查员的工作是:前往客户家检查前一天技工完成的工作,一天大约要查15家至20家。这是个责任很重的工作。但松下幸之助轻车熟路。公司的技工都是他的老同事和老部下,他对每个技工的技术和责任心了如指掌。

松下幸之助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从不迟到、早退。有一次,他骑着自行车上班,为了赶时间他骑得非常快,结果为了躲避一辆迎面开来的汽车,松下幸之助撞到了墙上。他放在箱里的材料,都散乱在马路上,自行车也给撞得七扭八歪。周围一大堆人站在那儿看。他心想:“这一下完了。”他还是试着慢慢站起来,咦!真奇怪,简直是不可思议,只受一点皮肉之伤。松下幸之助暗自庆幸。

在提升做检查员之前,松下幸之助就开始了电灯插座的改良设计。他是完全利用业余时间进行的,他喜欢手工方面的设计与创造;同时,松下幸之助觉得公司对他不错,他应该对公司作一点贡献。

经过上百个不眠之夜,终于做成了一个试验品,松下幸之助打算先给主任鉴定,请他提出改进意见;再请公司纳入研究计划,最后把现有的插座都改成这种新型产品。

第二天,松下幸之助充满自信地对主任说:“有一样东西,是我一手设计出来的,恭请主任看一看,是一样非常美妙的新东西!”

主任瞥一眼得意扬扬的松下幸之助,饶有兴致地说道:“很好!很好!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快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主任把插座放在手心端详,又看着松下幸之助期待的眼神,松下幸之助开始如数家珍,介绍新型插座的种种优点,心想:这么好的东西,主任是没法拒绝的,肯定会大大夸奖我一番。

没想到主任迎头泼来一桶冷水:“松下君,这东西不行,完全没有希望。你的设计思路不对头,制作也有问题,根本就不该拿出来嘛!”

听完主任的一席话,松下幸之助从头凉到脚底,愣愣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良久,松下幸之助胆怯地问了一声:“主任,真的不行吗?”

“是不行,还要多多下功夫啊!”主任拍着松下幸之助的肩膀,勉励道。

松下幸之助离开主任办公室,泪水在眼窝里打转转。期望越高,失落也就越大,主任的话无疑判了松下幸之助“革新”的死刑。也许主任是对的,但他接受不了这种事实,他从小就爱哭,这时候鼻子一酸,泪水簌簌而下,不觉哭出声来。

经过这次打击,松下幸之助有些心灰意冷。做检查员,工作很轻松,晚上完全有精力干点儿正经事。松下幸之助却完全放纵自己,躺在榻榻米上,把枕头垫得高高的。

梅乃问他是不是又生病了,她知道松下幸之助的身体素来不好。

松下幸之助说道:“没有,没有。”说没有,却还是有。松下幸之助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消瘦。这是怎么回事?试做插头那一阵,白天够忙了,晚上又睡眠不足,人还精神抖擞。现在养尊处优,竟还会养出毛病来?

松下幸之助去看了医师,果真有病,病还不轻,又是肺炎!

医师开了一些药,嘱咐道:“最好的治疗方法是静养。”

不知道是肺炎还好些,一旦知道,咳嗽、盗汗、气虚,什么样的症状都跑出来了,松下幸之助萌生出一种绝望的感觉。人在疾病的折磨中,什么样的奇怪念头都会冒出来,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去。

松下幸之助的父母双亲都未能长寿,他的身体比父母的身体要糟糕得多,能活到今日,已算是苍天保佑了。他想起梅乃,暗想:“我若死了,梅乃就要守寡,我不能死,要好好活着,让梅乃有朝一日过上富贵日子。”

都说成家之人,就会多出一份责任,真是千古名言啊!

那些日子,松下幸之助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躺着静养。梅乃则跪在他面前侍奉他。

也真是件怪事,人一有了活下去的念头,病情就会好转许多。他想:“我真该做点什么?”于是,就把被主任“枪毙”了的插座拿在手上琢磨,重新改进。

梅乃担忧地劝道:“医师要你静养。”

松下幸之助说:“还要静养?我的病就是静养出来的。”

梅乃见他精神状态大为改观,也就由他去。

松下幸之助在电灯公司做检查员这份工作并未做多久。也许是父亲不安分的基因传给了他,他还没干满两个月,就对这份人人羡慕的工作不满意了。

检查员的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了。原本,技工完成工程试电成功,去检查完全是例行公事,如果腿勤一点儿,不用半天就能转完了。松下幸之助不是提前回公司聊天,就是上街东游西逛,后来就觉得索然无味。

“真是无聊啊!”松下幸之助想,“我这是在浪费光阴啊!父亲口口声声教诲我要发迹,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想发迹,是他寿禄有限,来不及成功就离世了。而我,却在这里虚度年华!”

“要是这些闲散的时间是自己的就好了!”想到这一点,松下幸之助的心智仿佛透进一束阳光,他越想越清晰。对!把工作辞掉,别说时间是自己的,什么都是自己的!我自己来制造插座,还要制造别的电气器具!

松下幸之助的病情还未痊愈,但他全然抛到脑后。他是抱着赌气的心理下这番决心的:“主任说我的插座不行,我偏要试试,看看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

松下幸之助把想法告诉妻子,梅乃大吃一惊,忧心忡忡:“不辞职可以吗?你在公司干得好好的。”

松下幸之助对妻子解释道:“父亲生前常跟我说:‘要想发迹,唯一的出路,就是做生意。’父亲的话是肺腑之言,我在公司里出息再大,都不是为自己干。我决心已定,义无反顾,父亲会保佑我的。”

松下幸之助话是这么说,可心底还是犹豫了好些天。他设想后路:“万一不成功,就回电灯公司。像我这样顶尖技术的电气工,公司还是欢迎的。”

1917年6月15日,松下幸之助把辞职书呈交主任,主任很不解:“松下君,我并不想勉强挽留你。你今年开春才提升做检查员,不是太可惜了吗?公司对你这样器重,你前途无量呀!你辞职做什么去呢?制造插座吗?你可得慎重考虑啊!坦率地说,我不是在泼你冷水,我认为是行不通的,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主任很诚恳地说完这番话。

这一瞬间,松下幸之助动摇了,觉得自己辞职确实太冒失。他一时无话可说,心里又把这么多天来的想法重温一遍。终于松下幸之助用坚决的口气说:“谢谢主任的关心,可我已经下了决心,还是让我辞职吧!”

这个月的30日,松下幸之助辞去了令人羡慕的职位,离开服务了7年的蓬勃发展中的电灯公司。公司的许多同事大惑不解,觉得松下幸之助神经有毛病。

松下幸之助的内弟,曾任三洋电机株式会社社长的井植薰,是这样评价松下幸之助当时的行为的:

在常人看来,电灯公司的检查员是个稳定的铁饭碗,而松下幸之助却感到是寄人篱下,压制了自己的能力。这种思想,实际上已经奠定了松下幸之助创建巨大事业的基础。

松下幸之助辞别了深深怀念的电灯公司,开始制造电灯插座。

可是这时候他身边的资本,只有服务7年的退职慰劳金,40天的薪金,以当时日薪83分计算,合计是33.2元,加上退休准备金42元,总计是75.2元。还有储蓄20元,总共不到100元,这么点钱能干什么?买一台机器或做一个模子也要100元。

平心而论,是不可能成功的。这样做未免太轻率了,可是当时的他却不这样想,反而精神抖擞,觉得前途充满希望与光明。

松下幸之助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以前的同事林。林已经辞职,转到电业商会做工人。松下幸之助请他来帮忙,林和他非常要好,立刻答应了。

另外一位同事森田听到了消息说:“我也想做些事,让我参加,好吗?”

松下幸之助表示欢迎,立刻请他来。他的内弟井植岁男刚从乡下的小学毕业,也叫他来帮忙。后来,井植岁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自创三洋电机公司,在录影机的开发上,与松下幸之助激烈竞争。

人手是差不多了,可是,到哪儿去买材料?买多少?要怎样制造……

松下幸之助毫无概念,每一样都得从头做起。尤其是成品主体的合成物的制法,他们完全不懂,只知道成分大概是柏油、石棉、石粉罢了,连实际上的调和法都不知道。

在当时这种合成物的制造属于新兴产业,各工厂都把它当作机密。因此,来参与这项事业的两个人,可以说鲁莽;而请他们参加的松下幸之助,更是鲁莽。

“此路不通”是一看就明白的,可是,3个人都不那么想。

他们首先开始研究主体合成物的制造方法,同时,调查原料的价格等。简单的铁器要自己做,他们发了疯似的拼命工作。资本只有100元,光是拆开地板,也要一二十元,松下幸之助都采取自己动手做的方法。

工厂设在他住的平房里,只有一个一间和一个两间多点的房子,把两间多的一半房子,拆开地板做工厂,晚上就没有地方睡觉了。不得已把那一间的当作寝室,里面简直是乱七八糟。

无论如何,100元是不够的。森田有个朋友叫S,在一家防水布工厂做学徒,因为做人勤俭,慢慢储蓄,到了20多岁,已有将近200元。他们听到消息,立刻跑去拜托这位S,希望借100元周转。

森田和松下幸之助两个人拼命说,S终于爽快地答应。这位S是个了不起的人,后来很成功,可惜英年早逝。

就这样,在样样欠缺、手忙脚乱中,他们进行了制造的工作。苦心制作可是无法销售,合成物的调和始终做不好。这件事使他们感到很头痛。他们做了很多实验,也到制造工厂附近的地上拣了一些废品回来研究,但都不成功。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们听到以前电灯公司的T,也正在研究这个问题。松下幸之助和林一起去请教,他很快地答应为他们讲解。

据T说,他一辞去公司的工作,立刻着手制造。可是做来做去做不成,他的事业很不顺利,正在歇业中。松下幸之助和林一找到他,他就把自己研究的方法告诉了他们,他们这才知道了调和法,和他们所研究的大体上很相似,只差一点点诀窍。

主体的调和法知道之后,再把金属部分做好,这样就可以生产了,大家更加努力。总算在1917年10月中旬做出成品。虽然数量不多,可是意义深远,这标志着他们终于成功了。

“做出来了,赶快拿去卖吧!”干劲很大的森田,立刻带了一些成品出去兜售。

可是,到底要到哪儿去卖呢?他们并不认识批发商,定价多少也不知道。只好叫森田先到电器企业,把样品拿给对方看,先说出自己一方估计的价格,然后听听对方的意见再作决定。

松下幸之助从来没这么紧张地等着森田回来。能卖得出去吗?会不会回来说一声“完了!根本就没人要”呢?也只好等了。

森田傍晚才回来。他报告说:“还没遇到过这么困难的事情,实在是很吃力。有一家电器企业让我等了好久,叫我下次再来。他们连看都不看样品一眼;另外一家,把样品拿在手里,接二连三地问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电器企业的?除了插座以外,还有什么东西?’都问些意料之外的问题,叫我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有一个店员对我说:‘你们还是新开的店吧?像这样的新插座恐怕卖不出去。不过,如果你们做的是电器用具的话,以后我们可以向你们订购一些。'”

听完了森田的报告,本来就很紧张的松下幸之助受到了很大打击。心想,这个困难相当不小啊!

一连10多天,森田每天跑大阪市,好不容易卖掉大约100个,收到不足10元的现金。

综合各方面的意见,结论是:这种插座无法使用。显然,改良制造势在必行,一定要做出有市场性的东西不可。可是,要再改良制造,不但资金有问题,最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生存问题。这一下,森田和林都开始担心了。

从7月至10月,花了4个月的时间,所得到的不足10元,当然令人不安。

森田和林终于开口说:“松下君,你打算怎么样呢?撑得下去吗?资金怎么办?咱们是好朋友,我们不计较薪金,可是你有困难我们也很不安。所以,我看还是到此告一个段落,各自去找工作求生存比较好。”

这使松下幸之助很为难,他觉得他们那样说是很有道理的,照这样继续下去一定行不通。然而,他却不愿意半途而废。虽然松下幸之助感到很遗憾,并一再挽留,但是迫于生计,他们两人还是离开了。

森田于10月末改到别处上班,林又回到以前的商会去。这以后,终于剩下了松下幸之助和内弟井植岁男两个人,他们一切从头做起了。

松下幸之助有一种必胜的信念和成功的渴望,因此,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工作,又没有任何摆脱的妙方,可是,说也奇怪,他并不打算去做别的工作。在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个工作的前途,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虽然经济状况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松下幸之助却继续产品的改良与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