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降生

午时,阳光正盛,玉鼎真人醒来,推开房门,伸个懒腰,打了一个满意的哈欠,玉鼎真人睁眼,看着飞禽纵横天地之间,闻着鸟语花香,“来人间,睡觉都这么香。”

杨天佑早就站在屋外,恭敬地说,“略备薄酒,请仙尊慢用。”

杨天佑击掌两下,四名佣人端着美酒美食,走进屋内。

玉鼎真人走进屋内,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也不洗手,直接抓起美食往嘴里塞。

杨天佑见状,放低声音:“仙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鼎真人一边吃着东西,另一边口齿不清的答,“别客气,随便讲。”

“天上的仙尊都如你这般…”杨天佑无法将后面的两个字‘随意’说出来。毕竟,在他眼中仙尊应该举止得体,形象高大。玉鼎真人的形象,毁了他想象之中的一切。若非云华仙子认得他,小心叮嘱。杨天佑定会认为,这个人是来骗吃骗喝。

“这个…我…”玉鼎真人听出对方话外之音,露出了不失尴尬的笑容。毕竟,他的举动不雅,也不文明。但,玉鼎真人个性洒脱,也不在意虚无的东西。十二金仙,唯独他一人敢这样随性过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这是哪位贤者,说的至理名言。”

“玉鼎真人的名言!”

“这...”杨天佑嘴里想说的是‘哪里的歪理’,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我是仙人,抵抗力强。”玉鼎真人也知,这个歪理,连自己都说不了。毕竟,贤者常说,吃饭之前,是要洗手。这是文明人,要做的事。

“仙人的世界…好难懂…”杨天佑发出叹息。

正说话之间,一女仆跑来,气急地说,“夫人要生了。”

“我有子嗣了。”杨天佑撂下这句话,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我有徒弟了。”玉鼎真人喝了一口大酒,才走了出去。

玉鼎真人听着屋内,传出生孩子的叫喊声,心情很复杂,暗想:“仙凡同体,必会惹怒天庭。这孩子出生之时,也是他们夫妇二人诀别之日。爱,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人放下一切,赴汤蹈火,甘愿去死。”

杨天佑在屋外踱步,来回走个不停,抱头仰天大喊,“怎么还没生出来。”

玉鼎真人斜躺在院中一颗大树上,左手支撑额头,右手荡着美酒,摇晃双腿,悠闲自得地说,“淡定点,男人,遇事,不能慌。”

“仙尊说得对,我淡定点,不能慌。”杨天佑嘴上这样说,心里更乱,眼神不自觉往屋内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听着夫人的痛疼声,焦急地说,“怎么还没出来。”

“仙尊,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孩儿早点出来,减轻夫人的痛苦。”

“生孩子这事,我帮不了忙。”玉鼎真人喝了一口酒,眼神痴醉,“稍安勿躁…来…跟我学…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杨天佑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反复三次,心境才变得平稳。

“谁。”玉鼎真人耳朵微动,听到房梁上有动静,跃上屋顶。只见有一位黑衣人除了眼睛,其他遮得严严实实,迎风而立。

“你是谁。”玉鼎真人摸着下颚,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怎么,记不起来?”黑衣人面向玉鼎真人,发出阴冷的声音。

“是你?”玉鼎真人酒意上了头,眼神也不好,根本就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记起来了。”黑衣人发出无情的嘲讽声。

玉鼎真人发出强大气势,妄图压倒对方,“信不信,我把你揍成胖猪头。”

“凭你?”黑衣人这两个字,完全没把对方当回事。

“我好歹也是元始天尊坐下十二金仙。”玉鼎真人一边夸张地介绍自己,另一边移动步伐,脑筋转得极快,暗想,“这家伙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什么目的?”

“莫非是为了这个婴儿?”

黑衣人不想与之废话,有恃无恐朝着玉鼎真人走去。

“天地无极,动转乾坤,急急如令,敕。”玉鼎真人见黑衣人走进布置的阵法,大喊一声。

“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黑衣人被一束发出红色的光芒结界罩住,顿感惊讶。

“你来这里想做什么。”玉鼎真人见困住了对方,开始发问。

“你认为我想做什么。”黑衣人被困,也不惊慌,语调出奇的平静。

“好熟悉的声音,我怎么觉得在哪里听过。”

玉鼎真人停下脚步,摸着脑袋,努力回想。他的眼神看着对方,这个举动,似乎再让对方给点友情提醒。

“怎么,记不起来了。”黑衣人就好像看穿了玉鼎真人内心所想。

“哦…你…我…”玉鼎真人好像有点印象,却说不上来。

“想起了,也不用这种反应。”

“没有。”玉鼎真人无情说了两个字。

“你…”黑衣人抓狂,“让我,真不爽,很想揍你一顿,才能出我胸中怒气。”

“揍我?”玉鼎真人侧着耳朵倾听,嘚瑟地说,“来啊!我就在你面前。别客气,使劲揍我。我不还手,任你打。”

“你的记性不好,我帮你回忆。”黑衣人顿了一下,看着玉鼎真人欠揍的表情,“魔眼的事,你忘了。”

“你是上一次被我揍成猪头的人。”玉鼎真人撇开关系,不说自己被揍的事实。

“你不仅记性不好,脑子还不好使。”黑衣人提高声音,“我再帮你回忆。”

“你吓我。”玉鼎真人做出惊吓的表情,仗着对方被困阵中,用不在乎的语调说,“我好害怕。”

“口舌之徒。”黑衣人被气得半死。

“接下来,我问,你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玉鼎真人打了一个酒隔,“你来这里,有何企图。”

“时间还早,你想玩,我陪你。”黑衣人看了一眼天色,盘腿坐了下来,唇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你想打这个即将出世婴儿的主意。”玉鼎真人见他神色不自觉看了屋檐下,追问,“你打算对这个婴儿做什么。”

黑衣人被说中心事,也不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玉鼎真人威胁,“落入我手中,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开口。”

黑衣人无动于衷,投来一道不屑的眼神。

“哎呀。”玉鼎真人嘲讽说,“被我吓傻了。”

“你才傻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

“你…”

“我知道你想揍我的心情,可惜,揍不到。你说,多可气不。”

突然,一道钟声传来。

黑衣人缓缓起身,发出一声叹息,“时辰到了。”

玉鼎真人琢磨这四个字,顿时感觉不妙。时辰到了,莫非他是有意陪他玩。对方有能力闯出他设下的结界。

“我不陪你玩了。”黑衣人朝着玉鼎真人走去。

“你想干啥。”玉鼎真人仗着设下的结界,也没把对方当回事。相反,玉鼎真人双手插着腰,挺起胸膛,一副欠揍的表情,“来,揍我,我不动。”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结界被撕开一道口子。玉鼎真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脸颊传来的疼痛感袭变全身。

随后,玉鼎真人飞出了数丈。

“让你话多。”

“又打我英俊的脸庞。”玉鼎真人趴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不好。”

黑衣人缓缓落到地面上。

“休伤我妻儿。”杨天佑见玉鼎真人从屋顶被打了下来,提起长剑,冲了上去。

“你不是他对手。”玉鼎真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快速冲了上去,“让我来对付。”

玉鼎真人、杨天佑、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不到十个回合,杨天佑被一掌风击退数米远,吐出一口血,跪地不起。玉鼎真人交战三十个回合,也被打得飞了出去。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球体,泛着黑色的光,“它就是…”

“你…你…找到它了?”玉鼎真人露出惊恐之色,“你想用它做什么。”

“做什么?”黑衣人抖动双肩,笑声阴冷。左手做术,嘴上念念有词。

“你…你…”玉鼎真人往屋内看了一眼。

“想到了。”黑衣人将泛着黑色光芒的球体,化成一到光,手一扬,“可惜来不及了。”

“去吧!”

突然间,天空卷起厚厚的黑云,伴随着电闪雷鸣。屋内,传出婴儿哭喊的声音。

“降生了!”黑衣人哈哈大笑,说了一句话,“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