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想做煦委的小尾巴

这天不知道学校抽的什么风,竟然举办春游,不过大概是校委提起的将申请交去六高那边,校老头也批了。

那时候都会觉得是六中最慷慨解囊的一次,有人喜自然也有人悲。毕竟可能会是詹池和宋北煦一起参与的春游了,以后可能要过着每天写试卷的地狱生活,没有机会。

上次的月考试卷还算简单,许多人喜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这不时间紧紧逼迫,又将迎来了中考日子。

转眼间真的觉得时间过得快,好像初一的新生才刚进校门学习,但是恍惚眼时就已经在六中待得将近一年了。

春游那天每个学生都兴高采烈地提着几袋东西在操场等待大巴车将他们带去春游点。

原本是说好分年段三辆车就够了,初三的只能埋头苦干在教室里做试卷复习,就初一初二的去。

詹池在那天也格外地机灵,拿着东西咯噔噔地跑到宋北煦的位置上,而且初二三班的也格外的护着这个女孩,别人看到詹池旁边空出个位置想坐过去,初二三班的就可以把他揪走。

宋北煦也是指挥好一切才上大巴车的,那时候他根本没有空管辖詹池,全要凭她自己的自律照顾好自己。

待他走上车的时候大巴车内有两个座没人,詹池就扒拉着脑袋蹲在下面像是要捉迷藏,坐在旁边的学长学姐都在那笑呵呵地往她身上看。

宋北煦还以为他们抽风了在对着个空位狂笑,走到空位旁边拍了掌那个人的头:“笑个屁,坐好点!”

那个人指了指在空位里扒拉着脑袋的詹池,宋北煦也顺着那个手看过去,小脑袋看到视线也抬起头,懵懂的神情对上他的眼睛,洋溢治愈地笑起来。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惊喜。

他立即坐了过去揉了揉詹池的小脑袋:“小差生,你怎么在我们年组的大巴车上?”

“我……我们那个大巴车没有位置了,所以想来你们这里挤挤。”

詹池的话音刚落,大巴车外就有人跑过来大喊:“煦委!初一年组的大巴车空出了个位置!好像缺了个女生!”

詹池一脸黑,将手挡在脸前小心翼翼地捂着。

宋北煦看了她一眼叹息:“在我这。”说完向他招招手示意让他回去。

那个人的脑子也很灵光,听到了后立即跑回大巴车里坐着。

宋北煦转过头坐下敲了敲她的头:“下次过来记得说一声,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詹池撅起嘴“哦”了一声,静静地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他们这次的春游地点是宋北煦选的,在B城比较出名点的景区。到那的时候游客很多,正好找到一块空地。

每个班分四个人一组捣弄自己的午饭和帐篷,午饭都是自己晚上准备好的饭盒、零食,帐篷每个人都会买,只不过需要四个人合作来搭。

宋北煦和詹池、陈拾、徐泠鸢分在一个组里,陈拾也是他们四个里常被欺负的,所以他的体力活往往要比别人多,搭帐篷做午饭都是他一人掌管。

中午,喧杂的景区终于安静下来,草地上的学生都在话音中野餐。徐泠鸢已经逛完景区一周回来,还是只有陈拾在那忙碌,宋北煦和詹池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徐泠鸢就坐在陈拾旁边静静地看着撑着个脑袋在那无奈地做午饭,忍不住开口:“你……”

陈拾抬起头,疲惫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垂到她手臂时定住,原本白的发光的手臂依旧有着几处灼红。可那个大小姐却微笑着安慰他的内心,看起来真的没事,但他的心还是咯噔地疼。

“你不跟他们去玩吗?”陈拾摆弄着烧烤架,笨拙的样子让人发笑。

“人影都不见了,而且我逛了一圈也没什么好玩的。”大小姐抱着臂撇了撇嘴。

她突然站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像是有什么坏心思。

“干什么?”陈拾被她这么个眼神看得害怕。

“要不然我来帮你吧,反正也无聊得慌!”

这“小魔女”还真就那么不怕死啊!说完就笑咧着嘴朝陈拾奔去,一下子就是想拿那个最猛烈的油往上浇。

“喂!大小姐快住手啊!你手臂想截肢啊!喂——别浇!”陈拾这么一瞥下巴都掉了,连忙不顾一切冲过去阻拦。

开始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在旁边束手无策地阻拦着,嗓子大喊得可以和宋北煦相比。

徐泠鸢回过身看了他一眼,手中拿着个打不开的油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像个孩子。

陈拾叹了口气,将她手中的油瓶抽开:“你的手臂是不是想去截肢啊?”

徐泠鸢顺势看了看,还是对着他幼稚地笑起来。

陈拾:……

这个大小姐莫不是从小脑袋就坏了吧?

“大小姐,你能不能安静地坐在那看着我弄完?这午饭似乎要被你搞砸了。”

陈拾从来没哄过女孩子,大老爷们这大半辈子还要和试卷做抗争呢,哪有时间哄女孩子。

徐泠鸢也被气到了,自从她和陈拾的关系有那么点进展后火气天天就是消不掉,一时半刻不撒点火还真就治不了他了。

她也是见过几次宋北煦和詹池的暖昧,凭着良心说都是心动,话说,像宋北煦这样的专一男人谁不喜欢?而且还是个B城状元,霸气点的时候脏话都可以连篇的。

她见最多的无非就是。

老子六中煦委!

老子是B城状元!

……

徐泠鸢又回过神看着眼前的陈拾闭上眼大喊:“你能不能但凡有点跟宋北煦一样的男人安全感啊?!”

“哈?”陈拾都还是一脸懵逼的,又不知道是自己身上那个神经细胞惹到她了,停下手中的工作就往她身上看。

“我?跟北煦没得比的好吧!他没我野!没我拽!”陈拾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哪点做错了,原来是大小姐拿他去和那个宋状元比。

宋北煦这时候刚好被詹池拉着手笑盈盈地走回来,刚好就听到那句“他没我野!没我拽!”的话,一瞬间奔上去拽着他的耳朵,漆黑的瞳眸多了层暴戾的火气。

“怎么?兄弟之间要开始一场决斗了?”宋北煦死死地盯着他像在压着火。

陈拾被拽得难受,哭嚎着:“哎没有啊!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诶我的烧烤熟了要翻面了——”

十几分钟前宋北煦和詹池就去了趟别的景区逛逛,还把最重要的做菜任务交给了他的儿子。

起初这小姑娘还窸窸窣窣地跟在后面死活不拉他的手,好像个小偷一样。

宋北煦也是忍了一肚子火轻声问:“还不拉手?小差生,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把卖身契给别人了?”

詹池也垂着头一个劲地摇了摇,好久才吐出个字:“没有。”

宋北煦也被她那样子气笑了,走开两步那小腿就慌忙跟上,跟个跟班似的。

宋北煦停了脚步,俯下身抹了抹她的脸:“漂亮的脸蛋皱得慌,再不开心就不漂亮了啊。”

詹池沉默了会才开口:“那煦委还要我吗?”

“要,肯定要。”他慢慢单膝跪下,看着她担忧地问,“你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好吗?”

詹池别开视线笑了笑,幼稚得不行:“我想当尾巴!”

这句话被他捏着脸:“小样,当尾巴自己却先做了个哑巴,那怎么行?”

“我才不是哑巴!”詹池嘟起嘴鼓气。

宋北煦叹息道:“行,不是哑巴,是个小气包,行了吧?”

“不行!也不是小气包!”

“那是什么?流心包?”

詹池还是摇摇头。

过了一会宋北煦无奈地扔了面子问:“那是什么啊?”

詹池思考了一会眼睛眨巴几下,笑着说:“是小尾巴,想做煦委的小尾巴!”

她没有等宋北煦的回应直接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拥抱着他。

她扑过来的时候宋北煦的整个身都倾了些,眼神有些迷茫惊讶,嘴微微张着。眼神已经被此放空。

他缓过神来时詹池还在拥抱着他,小眼闭得紧紧地皱出纹,嘴角上扬呈了个完美的弧。

这时候他们在桥上,没有围栏十分危险,周围就是许多绿色的花草,桥底下清澈的水缓缓流出,让人心静许多。

少年单膝跪站在桥的中间,被一个大概比她小点的女孩紧紧地抱着脖子,阳光这时已经赶来了他们身上,一瞬间温暖得治愈。

她的那一句“想要做煦委的小尾巴”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内心也不知道是开心得几个层次。

他突然看见了黑暗世界的点点星光,正在越来越近地向他走来,从渺茫的黑暗到有了点点星光。

詹池抿了抿唇慢慢睁开眼,松开手甜甜地看着他:“陈拾的饭应该做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宋北煦垂了垂额,忽然间被一双手扣着,下一秒直接被詹池拉在后头摇曳着。

她时不时转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她的小尾巴。

只不过真不幸的就是刚回到营地,就听到某个陈姓的人在那大呼小叫,好像在吹嘘。

“他没我野!没我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