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在桌上亮了一下，很快灭下去，但并没有逃过乔潇的眼睛。她目光一凛小心翼翼放下纸杯藏回原处，拿起手机摁开，就着锁屏看了一眼。
是几条信息，只显示了前两句。
“目标丢失。”
“情报有误。”
荧光并比不过头顶明晃晃的大灯，照着乔潇的嘴角却猛地下拉，脸色肉眼可见得冷了下来。
手机很快又暗下去，她索性解锁打开。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但是语句里满满都是霆的风格和口吻。
“目标丢失。”
“情报有误。”
“暂时撤退至BM。”
“等候下一步指令。”
很长时间的沉思后，手机屏一点点变黑，乔潇这才缓缓放下手机，面色不虞，沉得能滴水。眼底像一片濒临海啸的大海，波澜不惊，幽静平淡。唯独阴沉沉的天际预示着这片海域很可能下一秒就会狂风骤雨，昏天黑地，暴啸雷鸣。
她看来平静得很，如果周边的空气没有因为她的低气压而凝固的话。如果有旁人在，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令人周身冰冷不住发抖的气息而蜷缩一团。
乔潇心情非常不好，想杀人见血。
她静静垂眸站着。不是发呆，而是正在飞快思索下一步的决策。她的大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飞溯那几条消息，顺带考虑几个问题，同步规划之后的计划并计算各步骤的成功概率。
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悠悠撩起眼帘，眼底的混乱已经平息，重现的还是那片宁静恬美的大海。敛起周围使人窒息的低气压，乔潇重新执起手机，飞快打出一串字：
“明星我看见刘达天了。刘老大喜分享静电。八八”
这句看来和之前内容毫不相干，甚至连句子本身都磕磕绊绊语序不顺意思诡异。但这是她专门教给她几个手下进行联系的方式，安全还很好用。
就是语文不好的话多少有点累……
很快对面回应了一句：“好。”
乔潇唇角一抿，删净记录，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和一枚精致的银色翻盖打火机。她轻弹包装弹出一根，叼住，娴熟又优雅地把玩了两下打火机，“咔嗒”一声掀开擦出火花抿了两口烟点燃，优美而缓慢地吐出一口青烟，掌中的打火机华丽地来回旋转在指间手心，亮出一片银色的光斑。
那句暗号的内容是——
“明晚九点，老地方见。”
但是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又是一条消息提示。她划开——
“E3，请立刻赶回组织中心。”
是IAU的短信。
乔潇眸色一暗，面色平静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收进了口袋。
***
暗昏昏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
乔潇很是无语——她以为有任务呢，结果就是在这里谈话？
“E3，你这次是参与了案件吗？”
零号坐在会议桌后，依旧全身隐在黑暗里，只有发光的双眼似乎在盯着她。
“是。”乔潇就坐在他正对面，坦然自若地耸耸肩：“我和死者恰好接触了很久。而且很巧的是，负责这次案件的警长我见过。”
她偏了下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