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少男子坐不住了。
“身为神医,却见死不救,算什么医者仁心!”
“竟然欺负女子,真是丢男人的脸!”
……
听着这些人鄙夷辱骂的话,顾乐棠依旧是一态云淡风轻、波澜不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早就看穿了顾兰月的心计,暗含冷漠嘲讽。
死都经历过了,这些话算什么?何况她本就不是男子!
顾兰月暗自咬牙,又看着顾重山一脸欣慰、嘴上逞能实则无为的样子,心底恼怒。
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无路可退。
她一狠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那声响,以及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足以见到顾兰月心中的气恼失控!
无数的恨意和怨念如同毒蛇般盘旋在心间,顾乐棠勾了勾唇,神色凉薄而冰冷。
嗤笑一声,她慢慢展开手中的纸扇摇着,墨眸冰冷刺骨,带着几分邪戾之气,缓缓开口。
“噬血毒。中此毒者,虽不死,但五脏六腑俱烂,如被虫从内而食,生不如死。若无解,则可折磨长达二十年。”
明明是这么恐怖骇人的毒,从她的唇间一字一句吐出,却是那般从容淡定。
看见顾重山和顾兰月瞬间难看发白的脸色,顾乐棠的心底升起些快意。
这种毒,天底下只有那人有,解药也只有他有。而他又恰是给顾重山下毒之人,实在是痛快!
“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顾重山从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面色急迫而惊怒地瞪着顾乐棠。
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安的样子,顾乐棠冷笑了一声,声色凉凉道:“无解。”
“什么?!”
这对父女同时发出惊呼。
顾兰月恼羞成怒,死死地攥紧了手,掐着掌心的血肉,“你明明说了,只要我跪下,就给父亲治病!”
“瞧瞧,这说话添油加醋、扭曲事实之症,实在是药石无医啊!”
看着两人恼怒暴躁的样子,顾乐棠愈发淡定自若,眉目间染着几分嘲讽奚弄之色,满不在乎道:“我只说了,顾大小姐若下跪乞求,便可看病,但没说要治病啊!”
无形的当头一棒,狠狠砸在顾兰月的头上。
她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面色又红又紫!
这是顾兰月一辈子以来受到侮辱最大的一天!她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顾重山更是暴跳如雷,气势汹汹道:“来人,将这个庸医给本侯绑了,关入大牢!”
话音落下,不远处涌出一群顾侯府的下人,各个身形剽悍、面色凶恶。
然而,顾乐棠只是淡淡地抬眸扫了眼那些人,面色镇定,目光远远地瞥到了什么,微微敛眸。
见状,周围那些没能抢到治疗名额、早就心怀不善的人顿时一阵幸灾乐祸。
而顾兰月被侍女搀扶起来,黑着脸低头一言不发。
正当那些人将顾乐棠包围起来,逐渐逼近之时,一道尖刺而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
“哟!让咱家瞧瞧,这是做什么呢?”
那如同恶鬼尖利的爪牙抓过门板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在场之人无一不身躯一颤,僵在了原地。
这声音……
顾乐棠长睫一抬,只见一名身穿蓝衣的太监带头高坐在马上,面目阴沉,细眼阴邪,手中执着一把拂尘。
顾重山额角猛地一跳,眼珠子仿佛要跳出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