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入局

班奈特看着周身气息显得有些混乱的马蒂奇,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迅速回头将燧发枪挥出去,一个过来的畸形从摇身折断,怪异的弯折让它显得更加惊悚。

“哦,沙利文的人?”

将手上的三连发燧发枪旋转,班奈特对准一个小巷就是一枪。

风压在弹丸四周汇聚,贯彻了血肉的同时还撕裂了畸形的身体。

“是的。”

虽然面前这个小子看起来弱的不成样子,但是每当班奈特看到马蒂奇身旁的那一抹银白,他都会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在仔细想了想之后,这位副司务还是硬着头皮喊到:

“一组上!四组换弹!”

迅速的清点了一下人数。

还好,这一波只损失了刚刚的那一个……

班奈特对着马蒂奇身旁的蓝裙少女鞠了一躬。

“千面狩猎者。”

露希娅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您是来支援的吗?”

“嗯。”

一旁的马蒂奇看着原本“正常”的畸形现在在他的视野里面都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肉,看起来就像是屠宰场一样。

“警官,还有多余的武器吗?”

班奈特佩服着这位少年的勇气,一边招呼着手下把备用的枪支递给马蒂奇。

“会用吗?”

他简单的演示了一下倾倒式的上膛方法,以及撞击阀的注意事项。

看着面前的少年轻车熟路的上好了膛,一边吐槽着“好麻烦”,一边揉着自己太阳穴的样子,班奈特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马蒂奇接过了枪之后就直直的走向了畸形源源不断涌出的小巷,身旁跟着的是娇小的露希娅。

“长官,他们这是在送——”

班奈特打断了这位警员的话。

“守好阵地……”

马蒂奇看着一个个“腊肉”冲向自己,莫名其妙的想笑,又有些烦躁。

天空上的虚影以及覆盖到了这里,就算是远离最中心有着脐带的地方,这里的棚屋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生长”着细密的肉芽,还在一伸一吐的,看起来莫名的惊悚。

端起了这把燧发枪,三个枪管组合在一起的外貌保证了它的连发,在靠近枪炳处可旋转的部位可以装填弹药,火药在末端的小孔中注入,靠着击发石摩擦点燃。

“三发吗……足够了。”

身后治安司的同僚们似乎有意在给他们制造火力压制,弹丸卷起的空气从马蒂奇身边划过,径直击穿了一列的畸形。

“吸溜——渣滓们!尝尝什么叫做猎龙大弓吧!”

忽略他嘴角的口水,马蒂奇举起了他的枪,仰起了一个狂妄的笑容。

“轰——”

正常的枪声响起,可是本来只有拇指粗细的弹丸变成了将近一人长,大腿粗的大箭,上面还缠绕着些许黄色的雷光。

原本只会撕裂一部分肢体的弹丸现在就变成熟悉的猎龙大箭,能够将贯穿的对象撕成肉屑的风压和在收力之时会把人钉死在地上的杀伤力体现了出来。

强大的气流甚至让一旁的木棚都被掀翻,露出了里面破旧的家具以及少得可怜的锅碗瓢盆。

在自己的视野里就是自己发射出去一个东西,然后屠宰场的一排肉就少了,只剩下了远处的“烧烤”。

空中的虚影和连接着它的脐带愈发凝实,亵渎的恶意即使相聚甚远也可以感受到,它依然癫狂的舞蹈着,身上的触手永不停息的拍打着。

远处闪烁着雷光的大箭重新变回了原来拇指大的弹丸,很难相信那么大的物体居然刚刚被射出了将近二百米的距离。

兜里的「梦境」上面的“漩涡”正在以令人晕眩的方式旋转着,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眼中的世界又开始剧烈的扭曲起来,甚至连形象都已经改变,原来比较“正常”的畸形和非常正常的人现在都在马蒂奇眼中被拉长,就像一个触手一样在疯狂的扭动着。

扭头看向身旁的露希娅,马蒂奇惊奇的发现前辈居然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那副波澜不惊,贫瘠……咳咳咳!平静如水的表情。

“怎么了。”

露希娅也扭头看过去,不得不说刚刚少年射的样子还是有那么一些帅的。嗯,真的只有一些……

“没什么,老毛病了……”

马蒂奇摇了摇头,揉着太阳穴缓解着脑海中的抽痛。

“前辈你怎么看天上的那个东西?”

“这个东西‘星星’的味道很浓。”

两人身后治安司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感觉被犁了一遍的地面,不由得为先前冒失的想法感到抱歉。

不愧是“审判庭”的——

刚刚清场的技能放完,马蒂奇肯定要继续一套打脸的combo。

“前辈,我觉得咱们需要阻止那个东西降临……”

“有办法吗。”

马蒂奇看着不远处三根脐带之一的一根,在思索着什么。

…………

帕斯卡尔和约翰很快的就将注意力投向了贫民区的中心,就算抛去约翰源质的特殊性,从那里传来的几近实质化的混乱也十分浓郁。

扭曲的气息在贫民区的空气中蔓延,堕落疯狂的虚影笼罩在半空中,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两个人现在已经压低了脚步声,一旁的“仪式”流露出来的那种诡异癫狂的意味让两人警惕着。

一群身破旧黄色布匹的人们依照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节奏跳着比历史更加古老的原始舞蹈。

他们以人类完全不可能达到的姿势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在尽力取悦某些存在一样。

帕斯卡尔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一股血从中流出,只不过形式看起来有些奇怪。

鲜红的血液就像是喷涌一样流出,但是有着史莱姆一样的粘性。而且涌出来的血液并没有聚集在一起,反而是变成了血管一样的东西在体外重新存在着。

帕斯卡尔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从约翰的视角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只有血管的人才帕斯卡尔的身体里面分离出来。

“万福玛利亚。”

“万福玛利亚。”

两人说着祝福的话语,但是眼中的决然与愤怒却无法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