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实地调查和资料来源

2008年12月，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师生分别在贵州、湖南的3个县8个村进行了农民工返乡的调查；2009年春节，中心又安排学生回到家乡进行农民工返乡的调查；2009年3月、4月，中心博士生宋丽娜、袁松、刘燕舞又分别在湖南、湖北、河南、四川等地农村做了进一步的农民工返乡调查。这些研究报告汇编为《农民工返乡调查报告》，这一系列调查产生了多篇研究报告，成为本书的资料来源之一。

笔者也参与了上述调查。2008年12月，笔者在贵州省湄潭县做了15天的调查，主要关注受金融危机影响而返乡的农民工以及当地的土地制度与农民工返乡的关系。2009年3月、4月，笔者曾在河南省汝南县和兰考县做了返乡农民工的调查，主要是入户的深度访谈。2009年11月，笔者曾在湖北省沙洋县做了为期20天的调查，主要关注村庄中的土地流转和村庄人口流动问题。以上调查为本书提供了农民工外出打工的区域差异资料，使笔者形成了对返乡农民工的初步分类。

中国农村打工潮兴起的时间具有区域上的差异，因为自然禀赋和基础设施条件的不同，农民工返乡的状况也有不同。比如，河南和四川同样是劳动力输出大省，河南因为是平原地区，人均土地较多，是我国的粮食主产区，农作物种植结构比较单一，机械化程度较高，农忙时间较短，农民工多以兼业型的务工为主，农闲时在外打工而且以建筑业为主，农忙时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农田作业，因为打工而流转土地的较少。而且因为传统惯习的作用，农业生产长期以来是家庭经济收入的支柱，副业较为不发达，打工潮兴起的时间较晚。笔者曾经调查的河南扶沟县，在2004年才兴起打工潮，即使是现在，完全脱离农业生产而外出打工的也多是年轻人。相比较而言，一些南方省份因为人均土地少，历史上的兼业本来就比较发达，打工潮兴起的时间相对较早，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就兴起了打工潮。此外，一个地方的交通条件和基础设施建设状况也是影响在外打工的农民工是否主动选择返乡的重要因素。因此，笔者选择了一个打工潮兴起的时间较早、人均耕地能够达到全国平均水平的农业型地区进行调查。笔者有一位朋友在湖南省关长县政府任职，她的介绍和引介为笔者进驻沅江镇调查提供了方便。

2010年3月至7月，笔者在湖南省关长县沅江镇做了为期4个月的返乡农民工专题调查，共访谈了80多位返乡农民工，这些返乡农民工来自沅江镇镇政府所在地的居委会和与居委会相邻的4个村庄。在笔者调查时，一般都无乡村干部作陪，所有访谈都做了笔记并录音。在调查中，笔者让对流动人口的情况最为了解的妇女主任（计生专干）为笔者提供整个村庄中曾经在外打工现在已返乡的村民名单。一般情况下，一个1000人左右的村庄，可以找到30多位返乡者。依照此名单，笔者上门与其约谈，两次约谈不成功的，笔者基本上就放弃。同时，笔者通过观察和对乡村干部的访谈，了解并调查村庄的整体情况。在调查的最后阶段，笔者还走访了关长县农业局、档案馆、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等单位，获得了一些与关长县及沅江镇的农村经济、社会发展和劳动力流动有关的文献资料。本书所涉及的资料除特别注明之外都来自上述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