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医生的印象并不好,这可能因为从小身体特别好,从来不得病,没有得到过他们的宠幸。
小时候对医生的唯一印象就是“打针”,这是那个时代吓唬孩子的最好办法。
时代进步,孩子们的胆量也在进步,况且,狼因为没有食物而灭绝,鬼因为科技发展而被否定。于是,像“狼来了”、“鬼来了”这些话,在当时,已经吓唬不了孩子们了。
“你再哭!再哭就让医生给你打针!”
这种办法应运而生,而且很管用,屡试不爽。
父亲学过医,家里医书不少,年少的我却丝毫不感兴趣,只觉得注射器好玩,输液管可以作弹弓。
当时,也因此而对医生这个职业产生憧憬,觉得当医生可以做许多把弹弓,带在身上。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暗器高手,不要那种粗输液管,要细的,要一把五股的⋯⋯
再稍大些,初中时上了生理卫生课,红着脸去翻那些解剖图片,才知道人体世界之大,才明白了:当个好医生也难着嘞!
直到上小学时,才真正知道了医生的好。
我爱上火,打喷嚏时震天响,念小学时有一次感冒加上火,流鼻血碰上了打喷嚏,根本止不住,好不容易才用凉水拍住。
回到家,又开始流。用纸塞住,又从嘴里流,而且,一个喷嚏就把纸塞喷出来了。于是,血就止不住,姥姥拿了个小搪瓷杯接血,接了小半杯,家里人都吓坏了。
幸亏邻居有位姓张的医生,在妇幼保健院上班,把她请来,把两个酒精棉球一直捅到鼻孔至深处,才止住了血,真的好感谢她。那时才亲身感受到,“医生”这个行业的重要性。
念高中时,扁桃体发炎,生平第一次输液。那天人多,药开好了没有床位。母亲找同学帮忙,她正在忙东忙西,说实在没地儿,只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输。母亲一看,也只能如此了。
她是几十年的老护士,扎针时根本不用勒止血带。左手还拿着药瓶,母亲帮她扶住我胳膊,用一只手就扎好了。大约那时的我身材比较“苗条”,血管容易找?搁现在,恐怕没那么简单。但那时还是由衷地佩服她,觉得她走时的背影十分高大,像一座山⋯⋯
从来没输过液,非常见效,一边输液,一边就感觉原先发鼓发胀的扁桃体渐渐变小,等液输完了,竟恢复正常了。真是不可思议的变化!那一刻,我真感觉仿佛医院就是天堂,医生们就是一个个会飞的天使。他们可以驱除病魔、挽救生命⋯⋯
但是,真正认识到医生这个职业的伟大,还是因为那年的“非典”。
“医生”就是这样的职业,平常见到他们,都觉得很不起眼,很普通。一旦有了病患,才觉得他们是救命恩人。
非典来临时,他们摇身一变,成为不怕牺牲的“白衣战士”;他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冒着枪林弹雨,冲锋陷阵的强者!
超强度、超负荷的工作量;巨大的精神压力,劳累过度,都会导致他们的机体免疫力迅速下降。医务人员的感染有相对集中的特点,据统计,非典时期,得病的医务人员占总病例的18.2%。也就是说,当时,每五个非典患者,就有一个是医务人员。
可以想像,在血液和呼吸道分泌物喷射时,医生面临的,如同重机枪扫射!
而他们,没有一个逃兵,大多时候,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考虑,就冲上了第一线。
那年,武警BJ总队医院李晓红,在救治非典患者中,连续奋战6天。被病毒感染后,她还表示,如有新的治疗方法,可先在她身上试验,愿以她的生命换取更多人的生命。她殉职时,年仅28岁。
在GD省中山三院,传染科的医护人员无一幸免地染上了非典型肺炎,而病得最重的邓练贤在与病魔坚强战斗了两个多月后离开了人世。邓练贤曾说过的话是:既然选择了做一名医生,就意味着付出,病人的需要就是我们的需要。
那年的一个凌晨,47岁的叶欣-GD省中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叶欣永远闭上了她美丽的双眼。这是一场艰难的阻击战,当一批批患者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时,持续作战的叶欣却倒在了她最热爱的岗位上。叶欣曾说过的话:这里危险,让我来。
那年,香港女医生谢婉雯因抗击非典逝世后,一直为各界敬仰,并被视为香港的“南丁格尔”。
那年还有:“抗击非典,我不能当逃兵”的卫保周;“我是一名护士,作为护士我就是要把病人护理好!”的王晶⋯⋯
一个个英雄惜然远去,一座座丰碑却永驻心田。
前不久看了一个电视节目,涉及将来的职业规划,访者问了几个当医生的,他们的回答都是:别干这个,太累了!
作为一个特殊的职业,没有休息日,没有鲜花和掌声,有的只是种种的不理解,巨大的责任⋯⋯因此,所有选择医生作为职业的人,都是真心英雄!
医生是最伟大的职业,他们是真正的天使!
今年的第一个月份,当中华大地再次被瘟雾笼罩时,白衣天使们再一次义无反顾地冲锋在前,没有一个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