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准妈妈注意：孕期因素如何影响宝宝大脑与心智发育

补给胎儿营养，准妈妈要每天多摄入300卡路里

远离非电离辐射，小心39℃！

妈妈压力太大会改变宝宝的性取向？

“恶心，头痛，不能服用阿司匹林，不能喝酒，还得留意咖啡因的摄入—怀孕真是太难了！”杰西卡向姐姐抱怨道。而这些，她的姐姐已经历过两次了。“我当然知道，”梅勒妮回答说，“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是当你看见那个小生命的时候，你会为从没做过任何危害他发育的事感到欣慰和释然。”

过去，老一辈们口口相传的经验让母亲们深知，怀孕的整个过程中，她们对待自己的方式，会影响正在发育着的胎儿。直到近些年才开始出现相关的科学研究，研究更精确地揭示：准妈妈的饮食、健康、情感状态，以及与环境中各种物质的接触会如何、何时影响胎儿发育。对于孕期中多种多样的状况，胎儿的中枢神经系统是所有器官中最敏感的。因为它需要很长时间发育成熟—从受孕后3周开始直到出生的那一刻（并一直延续到孩子的青春期）。

经历一定会对大脑发育产生必要且积极的影响，而另一方面，大脑既脆弱而又敏感，这使它更依赖外部环境塑造幼儿的感知、情绪、动作、能力以及思维。本书将涉及胎儿如何及何时开始感知和应答周边的环境，以及孕期经历是如何影响胎儿发育的各个方面—从基本的肢体与器官形成到早期记忆与语言能力等。

可以肯定的是，孕期经历非常重要，但如果仅以一个特点来描述子宫中的生活，那应该是—相对地缺少刺激。子宫如同一个坚硬的蛋壳，提供了一个极具保护性的环境：黑暗、潮湿、狭小，比外界更加安静。从早产所致的各种问题来推断，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似乎是大脑早期发育的绝佳场所。新生儿学飞速发展，但早产8周或以上的婴儿发生精神及神经功能障碍的风险仍然较高，包括视觉、听力、运动障碍、情绪失调、注意力涣散和语言迟缓等。到了小学，相比足月出生的孩子，出生时体重小于1500克的孩子在校表现较差，在IQ测试中，成绩也较前者低6分左右。早产不仅仅改变了感知觉的环境，还使婴儿面临更多的挑战（包括呼吸困难、感染风险增大和获取营养不易）。但是，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与传统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明亮、喧闹，以及过于宽敞的恒温箱相比，如果将早产儿置于更像“子宫”的环境中—安静、黑暗的恒温箱，用特制的睡袋紧紧地包裹，并保持像胎儿一样蜷缩的姿势—他们会生长得更健康，发育得更迅速，并且在随后婴幼儿测试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对于胎儿的发育，子宫显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与外界隔绝并不是它保护胎儿的唯一方式。有理论认为：在孕早期，很多准妈妈经历的疲乏与恶心，其实是保护胚胎和早期胎儿的另一种方式。胎儿器官开始形成时，是他们最脆弱的阶段，这些症状也最突出。疲乏可以让准妈妈们远离有危险的身体活动，而“晨吐”则能让孕妇保持饮食的清淡，进而避免油腻或其他食物中的自然毒素。目前，最好的推测认为，这些症状由胎盘分泌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uman chorionic gonadotropin，HCG）所致。而这种激素早在受孕后一周就能在母体的血液中被检测出来。HCG的水平在孕早期迅速攀升，孕10周左右（受精后8周）达到峰值，并在孕中期左右急速下降，这与许多准妈妈们早孕反应的变化同步。虽然整个过程可谓苦不堪言，但事实上，晨吐被视为孕期的一个好征兆，因为它显示胎盘发育良好。一些研究还发现，与从未出现呕吐的孕妇相比，孕吐的女性更不容易出现意外流产。

由此看来，杰西卡有个不错的开始：她每天会呕吐两次，也很难在下午的例会中保持清醒的头脑。然而，尽管胎盘正努力地用这些方式来保护小杰克免受外界的伤害，也并不是万无一失。子宫虽然相对隔绝，但对外界并没有完全的免疫力。几乎每一种能进入杰西卡血液中的药物、激素、代谢物、病原体，或其他的化学制剂，都能以某种方式进一步穿透胎盘。

自20世纪60年代的反应停（Thalidomide，沙利度胺）事件以来，母亲们已经认识到，多种药剂会伤害她们正在孕育的胎儿。致畸剂是那些有记录的、可导致胎儿发育畸形，且例数在统计学上具有显著性的药。但是，想要证明一种药物是致畸剂却超乎寻常的困难。因为，它的作用往往需要以先天性缺陷的基础发病率为参照，而这个发病率本身已经很高。大体而言，每100名新生儿中就有2～3名有先天性缺陷，这些缺陷可以影响他们的外貌、发育、智能和机体功能。如果将这一比例与反应停的致畸率相比较，反应停可以被认作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种致畸剂。在孕早期，母体若与它接触，可导致约20%的胎儿发生肢体和其他部位的畸形。但即使是对于已知的致畸剂，也存在一个概率问题，我们很难认定某一项缺陷是由某一种特定的药剂所致，还是仅仅因为这种缺陷本身发生率较高。

事实上，大部分先天性缺陷的发生并没有明显的诱因，这部分的比例预计为65%。另外的20%～25%是由已确认的染色体或基因缺陷导致的，其中一部分由遗传获得；另一部分为自身变异产生。只有不超过10%的先天性缺陷是由已知的环境或疾病因素引起的。但是，只有当我们了解这些发病因素，才能更好地去帮助准父母们远离因怀有畸形胎儿而要面对的艰难抉择和沉重责任。

在孕期的前3～4个月，胎儿的各个器官与系统都在形成，致畸剂很可能对胎儿产生更加恶劣的影响。神经系统的发育是一漫长的过程，就大脑而言，我们需要在孕晚期，甚至是出生以后继续留意这些影响的存在。因为它们可能非常细微，不像身体发育畸形那样引人瞩目，甚至直到童年后期才能被觉察。造成潜在脑损伤的致畸剂浓度要低于导致身体畸形的剂量，因此也更加难以辨认。这些细微的影响包括：感觉、运动或语言能力发育迟缓；行为、注意力及睡眠异常；或有时仅仅是学习成绩不佳。对父母而言，尽管没有明显的身体畸形或精神发育迟缓，“神经发育障碍”同样令人困扰。

仅有很少的药物和化学试剂测试了是否会带来这些细微的影响。因此，医学界普遍接受这样一种观点：“宁要安全，不要遗憾”，提倡不与一切可疑物质发生接触，不论它们的危害是否已弄清楚。从公共健康的角度出发，这种方式也是极为必要的，因为即便某试剂仅对一部分胎儿有危害，减少这种试剂与所有母体的接触，也会显著地降低人群中先天性畸形和发育异常的发生率。很多致畸剂通过累积效应发挥作用，单一接触危害不大，与多种试剂或多种危险因素同时接触会产生叠加效应，从而增高致畸率（比如吸烟，能增加其他许多致畸剂对胎儿的影响）。由于每一位女性或多或少都会同时面临几种危险因素，“宁要安全，不要遗憾”的指导方针无疑是保护健康的上策。

然而，新的问题随即产生：少数女性在这一劝告下走向了极端，她们因为自己在怀孕前喝了几杯鸡尾酒，或是刚刚装修了餐厅，而担心是否受到影响。试图在安全舱里生活9个月实在不切实际，而回避数百种风险的压力远比这些风险合起来对胎儿的危害更大。“宁要安全，不要遗憾”带来的另一种负面影响是，一部分准父母因为过分害怕胎儿受到影响而选择终止妊娠。1986年的切尔诺贝利事件后，一些欧洲国家开始“流行”人工流产，尽管这些地方受到的辐射强度并不足以造成先天性缺陷发生率的显著升高。

如今，女性们往往都熟记有害试剂的名字，但她们常常不能确定这些试剂产生危害的具体浓度。理论上，任何物质如果过量都会产生危害—花生、西蓝花、盐，甚至是纯净水！相反，即便是最危险的因素，如辐射、铅或是PCBs（多氯联苯），如果仅仅微量，并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最关键的是要知道真正的危险是什么。

本章旨在呈现数据，告诉准妈妈们哪些物质、什么剂量是有害的。同时，基于确切的科研证据，哪些又是安全的。这一章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我在怀孕期间完成的，因为，现有的各种手册让我感到郁闷，它们只是告诉我回避看见的每样东西。当然，准妈妈们都有各自独特的危险因素，与此同时，这方面信息也在不断更新。因此，本章将提供一个实用的指南，借以寻找一个介于安全舱和现实世界的中间地带，即我们将重点关注妇科医生或助产士们常提到的特殊物质或危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