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天津灌汤包取餐品,是两头后的事,也是个早晨。
我那天开会出来,从他家店路过,突然来了一单,我低头瞅,我是真不愿意去。
我相信,有骑手肯定也曾经与我一样,与餐饮老板发生不快,心里都会有反感。
但是外卖单到了手机,又不可能不去,我们外卖骑手每天有三次转单机会,大早上,看单跑的地方不远,就在附近小区,只好去。
到了包子铺,我报了餐品单号,老板在蒸包子。
他的包子铺很宽敞,在前屋有个小号包子炉子。炉子是电的,小蒸笼,电烧开,蒸笼冒着蒸汽。
他看见我,好像认出来我,看见我报号照样没理我。
店铺有堂口,可以用来吃饭,叫做可以堂食。
但是因为疫情,他们也不敢那样开门,门口用桌子挡住。桌子上放着泡沫保温箱。
门口有椅子,特意放在那,按照道理是供给骑手坐着等餐用的。
来到门口报了手机号,老板没有理我。
我想坐会儿,低头一看,椅子上都是水。看样子不是擦过的椅子,而是故意洒上的水。
在那一刻,我能猜出来,老板是故意的。
还是那个想法,你让人坐,你放把椅子做什么?
昨天的事我假装没有放在心上,用手套把椅子擦了擦,坐在那里,这一回我一句话没有说。
不大时他装好餐品,我伸手接。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他手里餐品没有交到我手里,而是愣愣的看我眼,把餐品放在门口桌子上的保温泡沫箱里,嘴里说,“要取餐,到饭箱里取。”
我心里咯噔下,骑手那么多,他还是能认出我,昨天的事情不赖我,他还是生我的气?
我从桌子保温泡沫箱里取出餐品,往我电动走。
这时又来了个骑手,“老板,某某号。”
老板从桌子上取了套装好餐品递给他,“你今天来的挺早。”
骑手,“那是了,我是谁。”
俩人笑。
我心里气馁,在那刻我明白,老板肯定把我当老骑手了。上回他是拿我开他玩笑。
上了电动,我冲那个骑手笑,“哥们第几单了?”
“早上七点出来,现在刚跑七单。”上了摩托,“你几点出来的?几单了?”
我坐上电动,“我去外卖店开了会,等于刚出来。”
骑手,“那会开过一会就不用再去。你是兼职还是全职?”
我说,“我一天三十单,我想,我应该是全职骑手。”
骑手,“你是新招的?”
我点头。
骑手,“全职好,兼职比全职三十单少十五块钱。”
当时都戴着口罩,摩托,电动一样的也有很多,后来我再也认不出来他。
总之,觉得这人挺好。
发动摩托,“我走了。”他把头盔风挡放下,离开了。
我心里不是味道,还是拧了把车把,往目的地骑去。
一上午没有故事。
一单,两单那样跑。
到了中午,我送了单,回到五百地方,手机来信号,我去看,瞬间木了。
手机里一下四个单。
我按照老骑手教我的,我转走一单,去送另外三单。
因为我是新骑手,跑的路又绕远,三单两单是超时的。
心里骂自己没用,走到食品,想要往回走,又来两单,有一单饭店我找不到。
我打开手机定位,仔细的看,明明就在这条街上,我就是看不到。
来回走了两次,反复的看,因为时间过去,心里不免着急,正好有路过骑手,我跟他打招呼,问这家饭店在哪。
他指给我看,“按照这条路,往左拐,走五十米就能看到。”
我说,“手机定位上,我看店铺应该在街上的。”
骑手,“手机定位也有错的时候。”
我说,“定位不准,我在这条街来来回回走了三趟。”
他笑。
这个人也很好,当时觉得骑手间都很友好。
可惜,他也戴着口罩,骑着电动,很多人都一样的车,后来我也认不出来他。
如果没有疫情多好,我一定能交两个朋友。
与他说了谢谢,我往地方骑电动,拐弯走了五十米,真找到那家店。
我也笑。
因为定位不准,我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走了三次。
到了那,饭店老板还是服务员我忘了,开口说话,“你怎么才来?餐品出锅很长时间了。”
我说,“我是新骑手,饭店我找不到。”
她说,“下回你找不到,你就给店铺打电话。”
我说,“谢谢。”
取了餐品去送餐。
也是个小区,刚开始这个小区还让进,我扫了码,进小区,爬了三层楼。
回头去送另一套餐,才发现,我又超时了。
一上午,我超时三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