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人”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

与最遥远的梦想

即使明日天寒地冻

路远马亡。”—七堇年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骑黑马(乌骓)的也不一定是骑士,也可能是项羽

黑是他的名片

黑是他的招牌

黑是他的座右铭

“白天不懂爷的黑”

他为黑带盐

也为黑人带盐

也为黑人牙膏带盐

他虽不是包公,却有着包公的无私铁面,他也不是非洲黑人,却好似跟非洲黑人沾亲带顾般的,有着非洲人民的最质朴的古铜色皮肤,他更不是古天乐,却和古天乐的巧克力肤色不谋而合

如果走川藏线的话,团队里势必要有一号这样的人物,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突出自己的白。也正因如此,即使你被炎炎烈日晒黑了,当你再看一眼他的时候,你却还可以认为自己很白,很白。然后,便可以骄傲的对自己说,还好,仍然比他白。这也许是心灵上最大的慰借,这也许是最好的心灵鸡汤吧。

他很黑,黑的就像坟地里出土的文物,黑的都快掉渣了。

他很黑,黑的就像山西大同出窑的煤块,黑的都快冒油了。

他很黑,黑的就像伊拉克稠状的石油,黑的都发亮了。

黑的那叫一个过分,

那叫一个嚣张,

那叫一个不知所措

为所欲为

黑的让人嫉妒

更令人发指

川藏线结束后,或许所有的人或多或少地变黑了,变红了,只有他,也只有他几乎没什么变化,可以说是变化不大。不,不对,有变化,变得黑油亮了。

我旅行故事里的“黑人”,湖南仔,小楠,这是走川藏线时的他代号。小楠原名易烨。跟刘烨一样,也算是火华社社长吧。在每个团队里总要有那么一个或几个是打酱油的。他应该就算是那个打酱油的吧。他在团队里完全可以定位为后勤人员,专门负责保护路上捡到的小姑娘,然后各种的和小姑娘拉关系,套近乎,最后小楠同学总算捡到一个搭车神器,那便是立立姐,于是小楠同学便拿着立立姐这个搭车神器一路乘风破浪,过关斩将,简直羡煞旁人。

记得和小楠同学是在网上相识的,却未曾谋面,当时还加了一个叫安琪(英文是天使的意思)的山西妹子,打算一起旅行,于是便建了个群,组了个队,给队伍起了名字叫做三头驴。

记得那些日,三个人聊了很多,我可能是牛栏山二锅头喝多了,竟然跟这俩货聊起了自己的初恋。然后被他俩当笑话来听。

最后便相约了时间,在BJ汇合,再去云南。结果由于我时间上的吃紧跟不上他们俩如相亲般的节奏。于是安琪跋山涉水从山西杀到云南。小楠同学从湖南翻山越岭也赶到云南。俩人像是两颗彗星在云南相撞了。但却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到了云南后。小楠同学如约汇见了那个自称天使的山西妹子。我则去了河南,在洛阳看龙门石窟时,小楠同学聊天他跟我讲,他见到妹子后,心里在默默地哭泣着,流泪着,撕心裂肺的咆哮着。我吃惊的问道:“难道被你赚到了?妹子一定很漂亮吧。”他委屈地说:“漂亮个鬼,妹子很壮实,腿比我的还粗,劲儿比我还大”。我取笑着他说:“那敢情好,你可好福气,你再也不用怕昆明的恐怖分子了,正好她还可以保护你。”似乎我可以猜到小楠同学内心的潜台词“肯定有无数次草泥马在脑海里奔腾,这世界怎么可以有这么强壮的妹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我遇到”。小楠同学用无奈语气地说:“你可别挖苦我了。”结果小楠同学和天使妹子一起在云南只呆了不到一天,也便不欢而散了。我猜可能是妹子嫌他太黑了,遮住了妹子前方的光明,也可能是他嫌天使妹子太壮了,毫无安全感。

再后来,我认识了冰哥,也把小楠同学拉进了团队里。直到四月中旬,在成都的三巷一号客栈,才算正式谋面。见面时,感觉小楠同学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黑,跟小楠同学握了握手,握手之间,我无意看了一眼两只手,我了个去了,这是白加黑,奥利奥吗?这也太明显了吧。之后小楠同学对我说:“无忌,没想到你还是个文艺青年嘛”。我笑着说:取笑了,哪里有呀,我就一丫抠脚大汉而已”。这也便算真正的认识了。记得那天咱们穿得是同一款冲锋衣,自此也便像失散多年的黑白兄弟一样,有种先见恨晚的赶脚。

记得到成都临走那天,偏执妹子竟也没有分清我俩这对白加黑,奥利奥兄弟,把我认成了你,把黑色的你认作了白色的我。

记得在新沟时,夜晚,一群人点了篝火,围坐一圈,你在篝火前,手机聚光灯下,你像块碳似的,跟自己的初恋女神表白,即使在璀璨的聚光灯下,却也始终还是看不清你的脸,看到的只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远处摇着,摇晃着。

记得你怎么总像政委似的爱往小姑娘跟前凑。凑过花花,凑过白百合,凑过小小,凑过立立姐,难道你是想用你的自然黑来衬托他们的天然白?

记得在翻越二郎山时,你总带着一个草帽,我和冰哥便叫你草帽君,后来,我的胡子长长了,越看越像日本人,你和冰哥也便叫我太君。

记得这一路大部分的你都是在扮演着黑,只有到了然乌,你的黑才渐渐暗淡了下来,因为又一个暗黑者,狼牙娃后来居上,晒的比你还黑,于是你便排在了二黑的位置上,至此你也便多了一个非洲兄弟。

记得我和冰哥搭了四辆车出了稻城亚丁,“然后我发了一个有几个然后连接的句子来记述这一天发生的事和心情,然后被冰哥,你,还有狼牙,嘲讽着,模仿着,然后就有了“然后体””。

记得在林芝一起爬比日神山吗?妈蛋,你把我最爱吃的花生米全剥给了大师兄和二师兄。

记得在翻阅七十二道拐时,你冒险到悬崖下探路,也一路调侃着一路为我们带路的狗狗,拿政委跟狗狗做比较,对比着他们的相同点与不同点,最后却发现狗狗是一位女同志。此前一切比较也便都不成立了。

记得在徒步时,你为省路,总喜欢滚,在稻城亚丁的雪山上滚过,在七十二道拐的盘山道上滚过,在怒江的沙石上滚过,最后在朋友圈还看到你发的图片,在敦煌的沙漠里你也滚过,于是便知道你那么喜欢滚。

离开LS后你便跟冰哥一起搭车去了敦煌,聊天时,你说你和冰哥在敦煌看到了中国神话故事和中国国粹有机结合的壁画,八仙搓麻。于是在群里的人都哭笑不得。

后来你和冰哥在XJ时,你发了一张图片,说你遇到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铜像,于是大家便调侃着,说你是埃及王子,印度王子。便开始了无聊的给你创作一些列关于完房子的故事。

再后来,听说你也回到了生活中去,你说你的人生爱好是“赚钱,旅行,旅行,赚钱。”

有时候总感觉一切好像被命运安排好了一样,在什么时期机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黑兄弟y,假如你当初不遇到我,也就不会和大家一起走川藏线,也就不会遇到冰哥,也就不会和冰哥一起搭车去敦煌,也就不会和冰哥再一起去XJ。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吧,有的或许是缘份吧

“其实人生就是一道减法,见一面少则一面”。—北岛

“生活里并不缺少故事,缺少的只是记录故事的人,和发现故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