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情深暂欢喜
不食烟火青龙戏
诡谲之风遍金銮
不拜国君恭素衣
八卦具足炉中炼
闺中夜诉公子羽
叵测难知三国意
心系苍生更何惧
天一等人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吃过午饭,向衙役打听是否已经将他们的事情通报,何时可以见到国师;
衙役回复说:“将军刚刚来过,正让小的转告几位,事情已经上报了,但战时情况特殊,所以审批手续比较麻烦,应是这一两日可以通传了。”
好在对几人的出行已经不再受限,正好难得的放松,在住海国闲逛了一日,晚上的时候几位吃货更是横扫街头,引得人们纷纷观看,犹如网络红人,金贝贝更是不怀好意的拿着食物扔进钵盂内,调侃的问少广知是否要吃;
圆真大师宠溺地拍着金贝贝的脑袋,告诉她龙族的形态不食人间烟火,不要浪费了食物,金贝贝做个鬼脸、吐着舌头跑开了;
古小曼心思细密,悄声说道:“我看这里似乎有很多的奸细,虽然外貌穿着看不出什么破绽,却瞒不过我的眼睛,这些人应该是要筹划什么,是否要告知将军他们呢?”
圆真大师回复小曼:“如果无关百姓疾苦、非必要的情况,我们就尽量不要旁生枝节了。”小曼领命,不再作声。
到了晚上,几人回到住处,衙役通报他们,第二天不要离开,将军会带他们进宫面圣;终于能够得见国师和一国之主了,几人很高兴,想到广知也许很快就能恢复真身,心理既紧张又忐忑,心想,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晚上他们早早睡去,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餐,将军便携着仪仗队到来,宣说圣旨,迎请几人入宫面圣,伴着吹拉弹唱的热闹,百姓们也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纷纷围观议论,当然,也少不了许多奸细掺杂其间,几人在这样的情形下徐徐入宫,人间的宫殿,尽管气势恢宏也比不得天宫,但几人不敢怠慢,望向王位:
一位衣着华贵、身材发福的国君端坐在主位,辅臣两侧站立,仅有一位女子在国君一侧,看穿着素服垂发、长发位及腰间、眼目清明、身形瘦弱、一袭宽袍,身无珠宝玉饰,虽然不见雍容华贵,倒多了几分修道的气度,一看就不是妃嫔之属,应该是国师无疑了;
圆真和弟子们进入正殿,圆真将锡杖立在身前,昂首挺胸、并不参礼,天一等人正要作揖礼拜,见先生巍峨不动,一时没弄懂先生的意思,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圆真;将军上前提醒,请几位参拜国君!
圆真依然不动,只见从正殿旁边,现出几十个兵将,手执武器、护在殿前!圆真开口道:“贫僧是修道之人,已久不闻世间礼法,唯参法王世尊,不礼国君人主。”
国君听后,讪笑了几下,示意身边将士收起武器,回复道:“法师方外高人,不礼也罢、不礼也罢!快快赐坐、快快赐坐!”
几人落坐后,国君开口说道:“朕的国师说近日国中不太平,恐怕有血光之灾,所以我们多增派了人手,军营日日操练,以防不测,如果怠慢了几位,还请海涵!”
国师走过来,说道:“法师,已听将军说过降服罗刹恶鬼的事情,小女敬佩有加,几位神通广大,不知道找小女所为何事呢?”
圆真大师将前因后果说明,提到公输姬的时候,发现这位国君的脸色并不好看,猜想也许是他们之间有些过节,国师回复道:“我与那公输姬素无往来,恐怕帮不到几位什么忙了。”
金贝贝赶忙张口说道:“我们帮了你们这么大的人情,你们不要这么小气嘛!”
圆真发觉这大殿之上阴云诡谲,气氛不对,示意金贝贝不要多嘴;国君又笑了笑,说道:“法师们远道而来,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们怎么会拒绝呢?只是国师预测近期我们恐怕有血光之灾、战乱之祸,为了避免出更多的问题,不妨这样:
国师,既然法师们知道你有宝物傍身,就请在朕为你建的偏殿中一试,在偏殿中,朕也更放心些,免得国师有什么危险,至于能否帮得上忙,就看诸位的造化啦!”说完后,又闲聊了一会无关紧要的事情,令几名兵将带着国师和圆真等人前往偏殿去了。
几人进了偏殿,看到偏殿的宫门上写着‘具足殿’三字,国师和几人进入偏殿内,内部像是一个会客厅,在中央处有一八卦炉,几人朝着八卦炉走去,听到空中有声音在说话:“法师,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若有神力,请几位晚些再来。”
原来,是这国师以功法在空中作语,看来内有隐情;国师开口说道:“这个先天八卦炉,就是我持有的神器,虽说它可以幻化出人们想要的东西,但七天只能启用一次,距离下次的使用还有三天时间,今天恐怕会让几位失望了,不妨三天后,再来如何呢?”
国师言语之间,透漏着深意,之后闲扯些杂七杂八的事,圆真等人就出宫回到住处了。
关起房门,圆真和天一他们商量,这国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说,晚上我们去一个人,打探一下虚实吧;天一要去打探,圆真说道:“夜里太晚,男女有别,贝贝过于鲁莽,怕坏了事,就让小曼去吧!”
二人似乎有些不太服气的样子,但圆真考虑全面,几人并无异议。
晚上子时刚到,古小曼一身夜行衣出发了,辗转腾挪、诸般变化,躲避这些肉眼凡胎的人群自然不在话下,很快来到具足殿中,具足殿的后身,是国师的闺阁,古小曼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在闺阁里面,便小声地咳嗽了一声,国师说了声:“进来吧。”
古小曼就进入国师的闺阁中;在大殿上见国师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此时看她身穿素衣、散落着头发,却有几分楚楚可怜,闺阁还是粉色的少女装束,看来也是一颗少女心嘛!古小曼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对国师说道:“今日大殿上的气氛有些诡谲,不知道您有什么话想说呢?”
国师对小曼说道:“不要叫我国师了,我的名字,叫做桥晓,本是大兴国的百姓,因为天生就有异能,被大兴国主赏识,令我常住宫中,占卜大兴国的吉凶祸福,我偶然知道大兴国的上将军‘公子羽’也有异能,相处日久,互生情愫。
国主应允,本来我们二人就快成亲了,在操办婚事前,被住海国的将军设计掳来这里,虽然尊为国师之职,但我的内心并不情愿,我占卜出,近期公子羽可能会发兵攻城,到时候势必会让城中百姓生灵涂炭,但在这被人监视,也无法传口信给他,我二人之事为小,天下苍生为大!
我实在不忍心因为我的缘故,再有战争,希望您能将我的心意想办法传达给公子羽,也许我们有缘无分,希望公子羽多多保重....”
话还没有说完,桥晓姑娘已经泣不成声了,小曼也受到感染,潸然落泪,安慰了好一会,答应她一定尽心办到!
之后桥晓带着小曼来到八卦炉的位置,只见桥晓双手挥向八卦炉,八卦炉开始转动,八卦炉的周边刻有麟凤龟龙这四灵,四灵的头部在八卦炉外部、分四方布局,在八卦炉转动时,四只灵物竟然仿佛活了一般,在八卦炉上,神龙吐出水雾、仙凤吐出火光、灵龟吹动风气、麒麟低吼炉内震动;
不一会,一切还复如初,八卦炉外四只神兽的嘴部带有烟雾,倾吐出一些物品;近前一看,正是想要寻找的‘天粮’!小曼说道:“姑娘,你不是说八卦炉七天只能启用一次,还要再等三天吗?”
桥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是我骗他们故意这样说的,因为这八卦炉只有我知道方法,我怕这国君索取无度,所以说七天才能使用一次,一来可以避免他们的过度贪心,二来也可多给自己留出些时间,好想办法逃出这里;
只是他们对我看管极严,可能也是怕再被别的国家掳走吧!你拿着天粮赶快救命去吧,七日后再次来取,我请求你的事情,还请尽心为之。”
古小曼对桥晓说:“姑娘聪慧机敏,又有大义,定不负姑娘所托!”装好天粮,辞别了桥晓姑娘,返回住处;
回到住处后,将事情原委说明,跑腿的事情还是决定交给天一较为稳妥;天一立刻启程,变成小鱼,钻入水中时,反觉水中冰凉刺骨,打了个寒颤,心想,早知道这么冷,变成一条肥胖的鱼儿没准能暖和些,迅速的游向大兴国的方向去了。
这边古小曼和圆真、金贝贝也赶忙取出公输姬的药粉,将天粮和药粉一并投入钵盂中,几人望向小青龙少广知,看到小青龙的身体开始渐渐抖动,突然向上吐出一个火球,圆真与钵盂的距离最近,猝不及防,险些被火球烧了眉毛,引得二位女孩哈哈大笑,这火球威力倒是不大,但也冲破了屋顶,冲进来几位士兵询问情况,几人说说笑笑、蒙混过去,便各自安睡去了。
再说天一,日夜兼程的游往大兴国,过了三天的时间,在水中听到有音乐奏响的声音,浮出水面望去,几艘战船迎面开了过来,天一立刻变为小鸟,飞到桅杆上仔细端瞧:
战船上立着大兴国的字样,主船上一人端坐抚琴,几位下人也都持着不同的乐器,一并演奏起来,听声音,是以‘宫-商-角-徵-羽’五音的变调演奏的,听着有鼓舞士气的感受;天一突然想到,‘公子羽、公子羽、莫非不是羽毛的羽,而是这五音的羽吗?’若是如此,这也太巧了!
天一飞到近前端详,见这位男子以青丝带头巾将头发扎起,儒雅从容,举止潇洒,一副书生气质,弹奏一会儿,一位士兵端茶奉上,问道:“羽将军,我们还有两日可达住海国,之后如何做?”这儒生回答道:“再行一日,之后抛锚等候,时机到了,自有人接应我们,到时候再杀他个片甲不留!”
天一猜想这一定是公子羽,变化的小鸟落在公子羽的肩侧,公子羽侧头看向小鸟,自顾自的说道:“桥晓,我这就把你接回来。”天一听到后,张口说道:“桥晓姑娘有口信呦!”
公子羽看到这小鸟竟然开口说了人话,受到惊吓,没有坐稳,差点摔倒,天一抖动身体,现了原形;公子羽问他:“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天一开口道:“抱歉,将军!我并无心吓你,只是桥晓姑娘传了口信,托我转告!”
公子羽听到有桥晓姑娘的口信,急忙起身,问起桥晓近况;天一多了个心眼,说道:“桥晓姑娘让我传口信给公子羽,可我未曾见过公子羽,你如何证明自己便是呢?”
公子羽回答道:“君子坦荡处之,我是大兴国上将军公子羽,大兴国崇尚音律,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徵羽。宫、商、角、徵、羽五音,与五脏相配:
脾应宫,其声漫而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肝应角,其声呼以长;心应徵,其声雄以明;肾应羽,其声沉以细,此为五脏正音。
无论大小事宜,我们常常以五音演奏相辅;根据为国效力之能,国主封了五位将军,国主赐我等五位将军名为宫、商、角、徵、羽,古人云‘羽属水,物之象’,我尤擅水战,余人不及,所以国主特封为上将军公子羽;
桥晓姑娘与我情投意合,国主允婚,却不料稍不注意被这住海国奸细算计,掳走了桥晓姑娘!我多年筹谋,今日一定一雪前耻,救回桥晓姑娘!”
天一听后已经全然知晓,对公子羽说道:“将军,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听说您也有异能,可知此番征战,预知结果如何?”
公子羽略作犹豫,回答道:“死伤无数,但可胜。”
天一说道:“若胜了,当如何呢?可以铲平整个国家吗?”
公子羽回答道:“当然不能,此番征战,可以救出桥晓姑娘,谈判割让些土地城池,定可以缓解数年。”
天一说道:“确实如此,桥晓姑娘也是这样说的,桥晓姑娘更是说明,此番征战,你二人之事为小,天下苍生为大!
因为桥晓姑娘,再生战争,势必生灵涂炭....她还说,也许你们有缘无分,希望将军多多保重....”
公子羽情绪有些激动,大声嚷道:“别说了!别说了!我又何尝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呢,我二人情投意合,若不是这异能,让我们命运受到如此捉弄,天道不公啊!”
天一拍了拍公子羽的肩膀,回应道:“莫说天道不公,想你二人都生具异能,才能一见如故、情投意合,这也是冥冥中的缘分,若不是异能,恐怕你二人也无相见之因。
这异能让你可以官至上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获得的多,恐怕也会有所失去,天道的公,不以我们某个人为准绳,但自然不免于种种因缘际会,还望兄台释然,早做决断,不要因一时冲动,万千百姓受苦。”说完后,天一感觉身体一沉,晕了过去。
一转眼,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天一醒来的时候,公子羽正在身边,对天一说道:“您应该是着凉受了风寒,又有旧疾,所以晕了好几天,现在我们还在船上,我已下令让船停泊,这里距离住海国半日的行程距离。”
天一这才坐起,此时感觉好了许多,应该是天雷所击后,劳累奔波,又在水里着了凉,所以晕厥,问公子羽可有什么对策,公子羽说道:“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但已君命难违,左右为难。”天一劝慰了半天,决定先回到住海国,再作商议。
天一悄悄潜行,回到住处,将来龙去脉说清后,圆真大师说道:“国家之间的纷争,我们本不应该插手,但既然此事与我们关系密切,若能使百姓们免于生灵涂炭,也是功德一桩,但需处理妥当,免得惹出更大祸端。”
几人在屋内踱步,左思右想,过了半晌,古小曼一拍脑门,说道:“有了!”几人赶忙上前询问,到底有什么办法?古小曼微微一笑,交代了半天,又说道:“烦请几位抓紧行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事关这三个国家的命运,全都系在我们的手中了!”
第二天,圆真大师留在原处,照料钵盂中的少广知,也好按周调理,顺便里应外合,其他几人分散行动,离开住海国,开始各自奔忙,到底是什么妙计,又是否能够解决这迫在眉睫的战乱之患呢?我们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