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回了她和肖度的家。
见她把行李箱翻出来时,佣人以为是她跟自家少爷闹了别扭,慌忙地给肖度打了电话。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之后佣人便没再管沈善,任由她自己折腾。
沈善迅速脱下裙子,换上了一件宽大的T恤,开始着手收拾起来。
她把衣柜里喜欢的衣服都收走,梳妆台上的东西也收了不少,忙活了一阵,把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累得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水。
收敛好一切后,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抬眸就看见床头挂着的那张超大的结婚照。
那是她亲自选的。
照片中的她穿着中式喜服,表情搞怪,她一手叉腰,一手揪着肖度的耳朵,眼睛里就像装着星星,而肖度则是低下身子,如墨般沉静的外表下似乎有一丝温情。
那时的他,面含柔情。
那时的她,笑得多欢。
可这一切都只是表象,最终都不过是他蒙蔽她的一种手段罢了。
沈善往前走了几步,双腿抵在床边,看着眼前的大床,思绪飞到了天外。
她回忆起与他认识以来的所有过去。
初相识时,他十岁,她八岁,她因为他精致漂亮的外表和冷漠寡言的性格反差而被吸引,笑着把蛇形玩具丢在他身上,只换来他一句冷冰冰的“幼稚”,于是,以后的日子她便跟他杠上了。
只要肖度来到沈家,她必会想尽千方百计去捉弄他。
让肖度怕她,似乎成了沈善最重要的事。
她甚至在十八岁成人礼那天,都没有放弃对肖度的捉弄。
宴会邀请了不少人,她早早地在泳池旁边设置了陷阱,被她叫来的肖度也的确踩中了机关,在众目睽睽下掉进了泳池。
十月的秋水冰凉,当他浑身滴着水站在沈善面前,她看着他,心里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因为他的眼睛比秋水还要凉。
每一次回想起那天,沈善的心都会颤动一下,她记得他冰冷身体中暗藏的怒意,也记得他走到她面前,把一个湿透了的小礼品盒塞到她手里时的表情。
正是因为这次的成功,一切都开始变了。
她不再暗戳戳地给他挖坑,面对肖度,她更像一个在讨好自己心爱之人的怀春少女。
她表现得那么明显,终是让旁人都明白了她的心思。沈爷爷看在眼中,将沈肖两家联姻的想法告知了肖度的爷爷,肖爷爷欣然应允。
不久,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肖度。
刚嫁给他时,她一直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而肖度好像比过去更冷情了,只有沈善有那种结婚的喜悦。
她不善于表达心里的喜爱,倒是时不时地发脾气,想引起他的注意,可这样却让肖度越发地冷漠,连回家的次数也少了。
婚后一个月,沈善算是习惯这样的生活,又觉得被肖度这样的对待压制了天性,于是第一次不管不顾地跑去了酒吧。
灯光、人群、酒精,让人头晕目眩。
她差点迷失,好在肖度及时赶到,把她带回了家里。
那是她人生中最大胆的一次。
趁着酒性,她边胡言乱语,边拖着肖度倒在床上,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脸颊,沈善才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之后的事情便由不得她再思考,她的开心、激动、不甘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化成空气中燃烧的火花。
事后,她似乎觉得肖度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