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午休时间,张寒趴在课桌上睡觉,突然感觉有人轻轻的在拍自己的肩膀,他不耐烦的扭过头,睁开眼,原来是黄阳阳,她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笑嘻嘻的看着张寒问道:“我这样好看吗?”

张寒无精打采的说道:“你怎么变这样了?”

黄阳阳把一支新毛笔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爸回来了,刚才带我去买的新衣裳!”

张寒拿起毛笔,看着黄阳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阳阳鼻子动了一下,两手背在身后,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我……是我爸买给我的…我又不会画画……所以……所以你要不要?”刚说完脸就发烫了,低着头都不敢直视张寒的眼神。

“不要!”张寒斩钉截铁的说完就把毛笔扔在地上,黄阳阳眉头紧锁的看了一下张寒,他扔的不是毛笔,是她对他的希望,她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粉红色的嘴唇,手紧紧的抓着裙摆,手心里像握着一块冰一样,她希望用自己的体温融化这块寒冰,可是他排斥自己。

“难得管你,我再也不和你一起了!”黄阳阳说完,捡起地上的毛笔转身离开,这时张寒冷笑了一下对着黄阳阳背影说道:“谁稀罕和你一起似的。”黄阳阳听后,回过头“哼~”了一下,不再理会张寒了!

放学以后张寒一个人快速的走再路上,黄阳阳憋着嘴跟在张寒后面,夏热炎炎山路两旁的树林里蝉鸣让人尤其烦躁,张寒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早已大汗淋漓,身体就像被烤焦了一样,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再噼里啪啦的爆炸,清澈的池塘里有几个男孩再戏水,张寒停住了脚步看着戏水的男孩子,不一会就往池塘最远处走了进去,黄阳阳看到后大喊:“你要是敢去游泳,我就回去告诉你妈。”

张寒回头冷笑道:“随便你!”说完转身继续前行,来到了池塘边看着池塘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村里最调皮的张德高!

“张寒快下来呀,哥哥教你狗刨式!”张德高头露出水面喊到,然后把头埋进水里拼命拍打水面,溅起大量的水花!

张寒淡淡的一笑迅速的把衣服脱了扔在草上,露出骨瘦如柴的上半身,正打算脱裤子的时候,黄阳阳跑了过来骂道:“你不听我话了,是不是?”

水里的男生们很自然的往下蹲,他们哈哈大笑道:“张寒你老婆生气了,赶快回去吧。”

“哈哈哈……软蛋回去吧!好好陪你老婆!”张德高,手挥动着水面刨起水花笑道!

黄阳阳脸都被说汤了,羞涩的低下头等待着张寒的答复,张寒听到那些男人的侮辱和挑衅格外生气,往前迈了两步推了黄阳阳香肩一下提高嗓子说道:“你再不走我脱裤子了!”

黄阳阳被推得后退两步,生气的看着张寒说道:“你敢!”

张寒双手大拇指插进裤腰里,一副要往下脱的样子,吓得黄阳阳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嘀咕着:“为什么突然就变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寒看着黄阳阳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以后,就把自己拔了个精光,一步一步靠近水边,当脚迈进水里顿时感觉一股清凉传遍全身,他慢慢的往水中间走,水淹没膝盖、大腿、腰部、胸膛、突然一脚踩空水一下淹没头顶,张寒心害怕急了,他不知道水到底有多深,自己又是第一次下水简称旱鸭子,他心慌意乱,双手拼命拍打水面,本想张口嘴大叫救命的,可是一张嘴就呛了几口水,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不能慌,往岸边退就可以了,他转身、抬腿、双手拼命刨,终于脚尖碰到水里的泥沙了,他总算是能站起来了?

“你不怕你老婆回去告状呀?”张德高回头看着满脸惊慌的张寒问道!

“我和她只是朋友,你别这样说。”张寒一边咳嗽一边揪着鼻子呼出呛到的水!

张德高咔咔的游了过来悄悄的问道:“你们天天都黏在一起!没发生点什么吗?”

张寒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撩,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张德高眼睛一眨,坏笑道:“有时间去我家,我给你看好看的东西!”

张寒好奇的问道:“什么呀?”

“男人都喜欢的!”张德高呵呵一笑转身继续乱游泳!

张寒在水里玩得不亦悦乎,学会了捏着鼻子憋气,趴在水草上装作会游泳一样打水,一直玩到夕阳西下才肯离开水里,说来也奇怪张寒一起来就感觉肚子饿得不行了,老是咕噜咕噜的叫,虽然感觉全身轻松精神焕发不过这饿着肚子赶路正不好受!

张寒和张德高在路上拿着木棍打闹,彼此交流着他们之间的武艺,张寒觉得和男孩子玩,也许才是王道,他喜欢上这样大大咧咧的感觉,不怎么喜欢电视剧里那些哭哭啼啼的情节,可能这才是男孩子的本想吧,两人玩得很嗨,到了村口天已经黑得只能看见路了!

张寒回到家就看见父亲拿着水烟筒呼呼呼吸着烟,看见张寒以后他父亲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抬起头时白色的烟雾就挡住了他凶神恶煞的脸庞,张寒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屋内走去,不料刚到门口就被父亲抓着手臂用力的甩了出去,张寒像个小鸡仔一样躺在地上不解的看着父亲!

“咋没淹死你呀?”父亲一边谩骂一边拳打脚踢,这时母亲跑了过来劝架被父亲一把推开摔在地上,张寒看着母亲被父亲欺负,咬牙切齿地说道:“有什么冲我来!”

父亲一听着话简直就是急火攻心,怒吼道:“你给老子等着!”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张寒扶着母亲说道:“妈!你去多一下!免得伤到你!”母亲心里不是滋味,一边是自己丈夫一边是自己儿子,母亲苦苦哀求道:“你快认个错就完了!别和……”话还没有说完,父亲就拿着一节红色的电线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啪的一下打在张寒手臂上,疼的就像被刀割了一样,就连骨头都感觉到了刺辣的疼!

张寒嗷嗷叫,母亲捂着嘴跑到了房屋转角的洗衣池旁,蹲在地上哭泣,父亲一边抽打一边谩骂,张寒一边捂着被抽打的地方一边哭泣,眼神还恶狠狠的看着父亲,父亲一脚踢在张寒肚子上,张寒摔倒再坝子边,父亲上里就是来回狂抽,嘴里还骂着:“你是男人哭什么哭,你越哭老子越是火大!”

张寒不明白呀!谁被打了不哭,不哭难道笑吗?张寒撕心裂肺的哭着,父亲用尽全力的抽打着,半个小时后,父亲也许累了,就不在打了,张寒都已经麻木了,眼睛也哭肿了声音也沙哑了!最终还是给父亲道了歉,承诺以后再也不去池塘里游泳了!这才得以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