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班主任带着大家来到比赛场地,先是欣赏了百米长卷的画卷,然后来到文化广场,家长老师们带着参加比赛的同学们谈笑风生,每人分到一个编号,等下作品上留下自己编号就可以了,张寒拿出准备好的笔墨,宣纸发下来了,大家就开始挥毫泼墨了,张寒一边画自己的一边看着旁边的小萝莉,她居然画的是竹子,而且不是用的不是毛笔而是排笔刷,两下就刷好竹节了,然后用毛笔添上线条,画上竹叶,就完成了,真他妈的快,完成了不说,还有一个大人走过来帮她,只见大人拿着毛笔蘸着白色的颜料,一根毛笔横着放,蘸着白色颜料的毛笔在另外一根毛笔上敲击,一点点的白点飞溅到竹子上,张寒顿时就愣住了心想(我去……还有这种画法,真是长知识了!)

张寒那副画,又要画山、船、大雁、松树这些,所以等他画好以后也没有几个人再画了,画好了自己走就是,有专门的人来收集这些画,大家都画完后就跟着班主任去饭店吃饭!因为这个时候刚好是中午了!张寒这次不但开了眼界,而且还下了顿馆子,再当时已经算不错了!吃完饭后班主任就领着大家回到了学校,因为是周末参加的比赛,所以学校空无一人,张寒和班主任告别后,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张寒回家以后掏出47块钱递给母亲说道:“我买了瓶可乐!”

张寒母亲摸着张寒肩膀说道:“傻孩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呀,干嘛舍不得花!”

“你先帮我放着吧,等我想好,需要什么再买吧。”张寒说完就去拿出和黄阳阳一起捡的废报纸,开始练习国画,画竹子、画马、画龙、画一切想画的东西,到了第二天拂晓,黄阳阳一如既往的在院子外叫张寒起床,张寒不是以前那个爱睡懒觉的张寒了!早早的等待着黄阳阳的到来,就像一个人再冰窖里等待太阳的升起似的!

张寒和黄阳阳,路上交谈着去绘画比赛现场的,所见所闻。黄阳阳像听童话故事一样,听着张寒讲的一切,黄阳阳听完后陷入了深思,张寒疑惑的问道:“阳阳,你怎么了?”

黄阳阳眺望着大山的另一边说道:“张寒,我们以后也去城里生活吧。”

张寒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含义,他只是坚定的说道:“嗯,我会加油的!”

黄阳阳转身背对着日出,这画面美急了,就像仙女下凡似的,她手指轻轻的动着,缓缓的抬起手像似要牵张寒的手一样,张寒傻不拉几的看着不动,黄阳阳尴尬的捋了下刘海说道:“快点走吧!天都亮了!”

张寒轻轻地点了下头,跟了上去,天亮以后两人并肩前行的走着山路,来到了学校,和往常一样开始了上课,张寒也不用去路老师那里学习国画了,毕竟比赛也参加过了!

半个月后的中午,班主任找到张寒说道:“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学校!”

张寒也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要让他叫家长,自己又没犯什么事,平时上课就乖乖听讲,下课也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那都没去,除了上厕所外,张寒想了会还是点头说道:“知道了!”

张寒带着疑惑回到家,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桌子前吃着饭,母亲看见张寒回来了说道:“张寒快叫爸爸!”

这个满脸胡茬子的男人,回头看着张寒,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道:“天都黑了才回来呀?”

张寒玻璃心,又多了一道裂痕,他没想到一直不管不顾自己的父亲,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开场白,张寒淡淡的说道:“爸爸。”

男子露出怪异的笑容说道:“赶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张寒心里别提多难受,就想马上按着这货打一顿,但是看着母亲幸福的那个样子,张寒忍住了,只好乖乖的洗完手吃饭去了!

饭桌上,张寒想说的话,老是到了喉咙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母亲看着张寒高兴的说道:“比赛拿到名次没有呀?”

张寒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画好就走了!对了……班主任叫你,明天去趟学校!”

父亲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是不是在学校打架了?”

张寒无奈的说道:“没有!”

第二天下午,母亲一个人来到学校见到了班主任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淡淡一笑说道:“你不要紧张,张寒没什么事,这次叫你来就是给你说下张寒画画的事!”

张寒母亲问道:“老师说的是?”

班主任想了想说道:“你们最好还是送张寒去艺术学校!他对画画很有天赋!”

张寒母亲想了想说道:“这事我得和他爸商量商量,到时候给你答复!”

张寒和黄阳阳放学后又去集市上捡报纸了,捡完后两人高高兴兴往家里走,张寒回到家以后就被父亲叫了过去谈话。

父亲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你们班主任叫你妈去的意思,就是让我们送你去艺术学校学画画。”

张寒抬起头心里乐开了花,父亲吐出烟雾,瞬间就消失了,然后说道:“颜料和纸很贵的,你还是别去了,明天你去给班主任说下。”

张寒的玻璃心咔嚓一下龟裂了,看着满屋帖的都是自己的画,眼眶有些湿润,鼻子突然的发酸了,他哽咽的说:“好吧。”说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眼泪没出息的跑了出来,打湿了枕头,顺便用眼泪洗了个脸!

次日拂晓,黄阳阳一如既往的在张寒家外的小路上喊着张寒的名字,他听到后并不理会,慢吞吞的吃完饭后,慢吞吞的走!黄阳阳看着张寒吊儿郎当的样子大骂道:“你耳朵聋了吗?”

张寒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把黄阳阳甩在身后,黄阳阳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白色的宣纸递给张寒说道:“这是我外婆过世的时候买来写祭文的纸,你不嫌弃的话拿去练笔吧!”

张寒不屑一顾的说道:“不用了,报纸都还没用完!”

黄阳阳笑了笑就抓着张寒的书包,打算给他放进去,张寒不情愿的转身抢过宣纸抓着两头,咔嚓咔嚓的把选择撕成碎片,黄阳阳看到后生气的问道:“你疯了吗?”

张寒把撕碎的纸砸在黄阳阳身上,说道:“晦气!我以后不画了,你别为我操心!”

黄阳阳红着眼眶看着突然变样的张寒哭泣道:“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你的梦想呀,你说以后当了画家,我们去城里生活的。”

“屁的个梦想,那些都是骗你的。”张寒说完转身背对着黄阳阳往前走,黄阳阳一边哭泣一边跟在张寒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