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猫社会的短片

拍完这个场景后,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灵感。

“不如拍一部关于猫社会的和平与共存的短片吧?”

我脑中闪过的是韩国DMZ纪录片电影节的提案。连忙重新读一遍委托人孝淑的邮件,里面确实写了只要是关于和平与共存的主题就可以,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制约和条件。也没有写必须是“人类社会的和平与共存”。

与此同时,我的兴趣被极大地激发起来了,小偷猫到底能不能和其他猫共存下去呢?如果可以的话,要怎样实现呢?

除此之外,不用去阿富汗或者伊拉克这种战事纷争地区,而是能够通过观察身边的世界去思考和平,我感到这是个不坏的方向。即使想去为国外的战争与冲突做点什么事,如果不是在NGO(非政府组织)或者政府相关机构工作,一般来说也不太知道要怎么与之联系、参与进去。但是,如果是要守护自己目之所及的“和平”的话,我感觉自己说不定还能想点办法。如果能做的话,那么日常生活里面就隐藏着给我们的各种提示。也就是说“猫同类的纷争”这个身边的“战场”肯定能让我们学到些重要的东西。

这简直没有不拍的道理。我如此确信。

唯一担心的是一个月都没有给邀请方回信的事情。也有可能在这期间其他电影导演那边已经沟通好,我已经没有参与的机会了。我匆匆忙忙地给孝淑回了一封邮件。


孝淑,您好。

我在日本找到了有趣的题材。上次您说的短片的事情还有效吗?


我故意没说“有趣的题材”是指猫社会,因为觉得如果突然那样写的话,可能会被误解为开玩笑。

孝淑很快就给我回信了。


很高兴你找到了题材。

我想邀请想田先生参加10月22日开幕的第一届DMZ纪录片电影节,怎么样?我打算召开制作发布的记者招待会。


在韩国开记者招待会?10月的话,那就是下个月了。我突然心虚了,又回了一封信。


其实拍摄才刚刚开始,所以我想再拍摄一段时间后再做决定。

可以等我几天吗?


后来的几天孝淑都没有回音。在等待回信的日子里,我以猫和岳父为拍摄对象,全神贯注地开始了拍摄。跟拍岳父的过程中,我不但拍猫,也开始把摄影机对准他开福利车去工作的样子。

连续拍摄了3天以后,我飞去了早先就预定的曼谷国际电影节。《精神》在那里被邀请展映。

我在曼谷接到了孝淑的回信。


没时间了。请尽快回复能否参与短片集锦。如果能参与的话,请把电影的概要发给我,两三行就行。


考虑了一个小时,我匆忙开始回信。


请一定让我参与。主人公是曾经在养护学校当教师的退休男性。白天开着福利车去帮助老年人和残疾人,早晚给野猫喂食。这部电影是记录其日常生活的15分钟短片。


说实话,我一边写邮件,一边就在想:“这种虚无缥缈的故事能通过吗?”一般来说,电影和电视的企划书为了通过,都会被要求写一些类似“项目目标”“看点”这些东西,还有叫作构成表的脚本,以及各种资料。

但是那个时候,为了写邮件里仅有的几行字,我就已经尽了全力。我也预见不到它将会成为怎样的电影,只是如果以猫社会的纷争情形和岳父的工作为轴心,拍摄出15分钟的短片,职业性的直觉让我感到可以做出一些有趣的东西来。所以我抱着“即使被拒绝了也没办法,至少有过一往无前的冲锋吧!”的觉悟,按下了发送键。

然而孝淑的回信非常简洁。


很期待10月在韩国见到您。


就这样,后来被命名为《和平》的纪录片正式开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