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不美么?”
芙蕾雅放开了用手紧握住的浴巾,让它随着重力自然地掉落到地上。
“美。”艾森肯定地回答,但却露出了一丝苦笑回答道,“但是我提不起劲,可能是我太累了?”
芙蕾雅双手挽住了艾森的脖子,舔了一下艾森的耳垂,
“放松点,都这么熟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芙蕾雅几乎挂在艾森身上的,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艾森平静下去的心态躁动了起来。
芙蕾雅的秀发上带有刚刚洗浴完的芳香,是薰衣草的味道。
艾森闷哼一声轻轻地推开了芙蕾雅,随后便不自觉地随着身体的本能跪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那种痛楚让艾森几乎无法呼吸,他瞪大了双眼,并张大了着嘴巴,却疼得喊不出声。
艾森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显露了出来,他的双眼几乎就在一瞬间就变得通红,一丝丝血管占据了大部分的眼白。
如此突然的变化让芙蕾雅措手不及,谁能想到艾森好好的就突然像虾米一样弯倒在地上。
芙蕾雅又不是医生,她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便手忙脚乱地既是倒水,又是拍背。
艾森吃力地摆了摆手,婉拒了芙蕾雅的各种好意,这并不是喝水或者拍背能够解决的。
“这越来越疼怎么回事!”艾森心中怒吼道。
惊慌、错愕、突然、愤怒等各种情绪先后出现在艾森心中,但由于这疼痛就如同连绵不绝的海浪一般持续地冲击着艾森的神经,所以艾森在忍耐到极限的时候,便晕了过去。①
艾森本以为自己会在芙蕾雅的床上醒来,却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那同一个梦境中。
这个梦境存在着诡异的连续性,哪怕相隔几个小时的清醒时间,那梦中所发生的就只是像暂停了相关的时空一样,只要艾森再次入睡,必然会进入到这个梦中。
在上一次的梦中,大量的鼠群出现了在艾森的面前,并且就在梦中无法动弹的艾森面前用难以理解的方式化成了类似肉酱一样的液体组成了一个艾森的形象。
这一定由老鼠肉酱组成的艾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它只是直直地盯着艾森,就像小朋友在观察蚂蚁在玻璃房中生活一样。
无论艾森怎么叫唤它,它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身旁为数众多的老鼠在它身边跑来跑去也毫不在意。
艾森的精神体先前被大量老鼠啃咬后已经遍体鳞伤,但那些老鼠似乎仍然没有吃饱,一只只都目露凶光并且意犹未尽地看着艾森的精神体。
艾森已经找到了让他在现实中那么痛苦的来源,他精神体的下半身已经全数被老鼠吃掉了,包括双腿也只剩下了白骨。
艾森自嘲地一笑,“难道这就是东方人所说的因果?”②
位于艾森精神体对面的老鼠艾森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打了个响指便与众多的老鼠消失了在漆黑的空间里。
整个漆黑的空间中剩下艾森一个孤零零地飘在空中,无边的黑暗吞噬了艾森的思维。
艾森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芙蕾雅的床上。
芙蕾雅已经穿上了睡衣,但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生怕在睡梦中翻身压到在她看来身体不适的艾森。
艾森尝试着撑起身体坐直,但下半身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的双腿宛如丧失了知觉,一动也不动。
“哈哈哈哈哈。”
艾森疯狂地笑着。
这笑声惊醒了浅睡的芙蕾雅,芙蕾雅伸了个懒腰,然后不明所以地看着在狂笑的艾森。
“你是怎么了?”
芙蕾雅疑惑的问道。
“我笑我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艾森一边笑却一边流出了眼泪。
他的心态已经随着连环的噩梦而崩溃了,甚至现实中也受到了梦境的影响。
他并不知道这是属于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而罪魁祸首是在远方等着看好戏的尤德考。
尤德考一连串的布局可谓是天衣无缝,现实利用药物使艾森进入神经衰弱和出现幻觉的精神状态,然后还有天花板上的弱化版黄印使艾森的心灵防御被击溃,再加上艾森所摄入的药物剂量形成了质变。
但尤德考没想到的是进程居然会如此之快,那是因为尤德考没想到艾森会去找芙蕾雅这一出。
芙蕾雅是一个天生精神力敏感的女子,她在梦境中所观察到的一些景象其实属于某些来自外界的资讯。
那是由一些存在不经意间,又或者是故意透露在世间上的人的资讯。
尽管如此,知悉芙蕾雅秘密的人极少,而恰巧神秘调查局正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组织。
乔布特朗在调查六须鱼案的时候曾经被告知一副带着老人形象的油画与该案件有关,而实际上那副油画正是芙蕾雅初期拍卖出去的作品之一。
神秘调查局因此了解到芙蕾雅的不凡,便通过手下的势力伪装了拍卖会来主动接触芙蕾雅,并派出了内部人员在拍卖会上通过拍卖的方式将这些画作买到手。
金钱对神秘调查局来说一文不值,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神秘调查局在经费方面一向比较大方,除了某些如同秘银般稀缺的物资会受到限制,其他寻常的物资可是每个调查员都有相当多的权限。
为了展示出拍卖的真实性,内部人员往往会时而假装拍卖会竞争非常激烈,时而只是拍出低价成交,而令每次都可以拍出不同的价位。
这样的操作使比较单纯的芙蕾雅从来没有起过疑心,而且神秘调查局查探到资金的流向是资助圣光会和阿卡姆福利院后便更放心了。
这两个均属于调查局的下属组织,只是明面上是独立而出的机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