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家乡

源的世界和童年与家乡有关,童年与家乡似乎总是相关的,美好的童年生活在如诗如画的家乡,与淳朴的生活在过去的人们一起将生活里的烦恼都变成云淡风轻。

这里只有一座山,只有一座能用一个多小时爬到山顶的山,山顶上有一座山神庙,听说每年过年源的奶奶都会领着他去敬拜菩萨佛祖,祈祷家里平平安安。

山的脚下有一条汩汩流动的河流,河流的不急,也不深,总是有水一般怎么也流不完。而源却记得很清楚,这条河有一年断流了,河床里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硅藻土,十分晃眼。

孩子们平时被大人告诫着不准下河,河道里有淤泥,这淤泥有的很深,会在小孩子不听话的时候悄悄卷上小孩子的脚踝,一下子陷进去可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每家的小孩子都被告诫着不准下水,可是这次河里却没有了水。

平时孩子们放学会去河里抓螺蛳,石头缝里,岸边的泥巴里,伸进水里的草儿上面,到处都是绿的发黑的泥螺,这些泥螺也不动,笨笨的,就等着孩子们抓。孩子们抓它们回家之后,也不知道咋办,一盆水呆一晚,第二天就倒到水渠里。

又放回了这弱小的生灵,弱小的虫子,和弱小的蝴蝶,一切都是弱小的,在孩子眼里。

当时的水泥路很远,每次一遇到集市,村里的姑姑婆婆就会挎着自家的篮子或者是推着大车小车去赶集,赶集的时候整条路上都是吵吵嚷嚷的,一直从早嚷到晚。

源也是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家里是买过菜的,母亲经常是骑着一个老式顺风脚踏车,后座绑着两大筐蔬菜,都是前一天夜里源帮忙一一择好捆好的青菜、黄瓜、韭菜...源的位置经常是自行车前面的横梁,母亲一把手抄着源就能把他抄到横梁上面。

母亲很年轻,而源其实并不喜欢经常跟着母亲去赶集,他是一个男孩子了,一个人可以找到赶集的地方并且买好东西。

当时小孩子间都喜欢收集展示一些小玩意儿,比如贴画、陀螺、石头、文具等一大堆,男生和女生的爱好虽不一样,不过在玩上面却很容易找到共鸣。

葫芦娃的贴画和画纸火了好长时间,班里的孩子没有不喜欢葫芦娃的,都一致讨厌蛇精和蝎子精。谁家买了电视机就去谁家蹭电视剧,晚上梦里梦到的剧情第二天跟同学绘声绘色的讲。

夏天夜短的时候,源经常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晚上仿佛是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时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母亲就给他讲一些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小时候,现在就是小时候吧。

源喜欢在春天的时候在村里到处转悠,转悠半天后总会发现很多春天的宝贝。谁家门前的土堆里面冒出来了小桃树,哪里的土坡上开满了蓝色的小花,哪里有能吃的莓莓果,这些都逃不过源的眼睛。原来春天到来是自然对人们的馈赠。

夏天到来,源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种菜。村里有爷爷独自营务着菜园子,专门饲养菜苗,一毛钱两三株,挣点小钱。源很喜欢种菜,仿佛小时候自己便是从土里长出来的一般。

菜苗很快就长大了,葱绿的叶子晃动着,夏天的午后耷拉着,而这个时候如果你蹲下来仔细去听,叶子仿佛会说话,整个夏天都会安静下来。

整个夏天都会安静下来,不喧哗,不会变成一个多么热烈的生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