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三号其实就是上一轮的大王,他也不知道纪衍初是瞎猜的还是什么,居然这么准猜到了他。
纪衍初微微颔首,继续点了一根烟,把牌扔到桌子上,看着他们两个喝酒。
一连好几局下来,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一直抽到大王。
有几个人给整的差点没骂街,又是脱衣服又是亲人的,只要这亲的还是男人,一开始还能喝酒,后来越喝越上头。
众人皆想口吐芬芳,心里骂了纪衍初一万遍,奈何又干不过他。
可能是好运气到头了,这几把纪衍初只有被指使的份。
许澍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纪哥你看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去亲嫂子一下。不是蜻蜓点水哦,法式深吻。”
听到这个,众人都乐了,都在起哄。
“对啊,纪哥。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又没让你去亲别人。”
“纪哥不会是怂了吧?可别啊,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纪衍初都知道这是妥妥的送福利的事,瞥了一眼姜浅,只见她僵硬的俯在球桌上,迟迟没有推杆。
姜浅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手上握着杆越来越用力,她有点害怕纪衍初真会这么做。在他眼里,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只是想不想而已。
“想看?”
众人点头,毕竟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听到纪衍初的话,姜浅的心沉了沉,握着球杆的指尖泛白,唇瓣也渐渐干涩。
察觉到姜浅的变化,纪衍初冷笑一声,缓缓开口,“下辈子。”
然后,抄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三瓶下肚,自己又开了一瓶放在那儿。
接下来的游戏,碰上纪衍初想回答的就给答案,不想回答或者不想做的就直接喝酒,反正他能喝。
整场游戏下来,纪衍初一个人就喝了一箱半的酒,但脸上却没有丝毫醉意。
最后,还是姜浅忍不住了,打的有些累了倦了。
她看纪衍初没有准备走的架势,把球杆放在桌子上,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想回去了。”
何凯抬手看了看时间,不过九点半而已,以往纪哥没有个十一二点都是不会走的。
纪衍初透过烟雾看到姜浅的脸,捻灭烟头,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大家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这怎么两年没见,他们叱咤风云冷血无情的纪哥变成了妻管严?
何凯咽了口唾沫,“纪哥,现在九点半。”
他提醒一下纪衍初现在的时间,告诉纪衍初现在还早,完全可以多玩一会。
纪衍初微微挑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有意见?”
“没没没没有……”吓得何凯说话都不利索了。
纪哥一言,驷马难追。他们哪敢有意见?还不上赶着附和支持?
“你们慢慢玩,账我结了。”说着,拉着姜浅的手离开。
看着这二人双双离去的背影,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他们纪哥,这是栽了,妥妥的。
有的人是两年前纪衍初和陆谦打架的旁观者;有的人是两年前烧烤店的旁观者;有的人还见证了姜浅怎么以一球之差输了。甚至有的人,这三件事发生的时候都在场。
他们那时候还有打赌,赌姜浅是喜欢他们家纪哥还是陆谦,还有赌他们家纪哥会不会栽了。
结果,显而易见。纪衍初赢了,同时也栽了,还栽的彻底。
纪衍初结完账后,还多留了一些钱。依着他对于那些人的了解,没个一两点可能不会回去。
大部分的人都是家里父母出国赚到钱,要么就是在城里做起了生意,不然哪来那么多钱给他们挥霍?
姜浅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自顾自的走着,没有跟纪衍初搭话。
推开门走进去后,纪衍初一把拉过她的手按在墙上,一只手摸上她的脸,拇指四处抚摸,像是寻找什么一样。
黑暗中,看不到纪衍初的脸,只能借着门外射进来的月光看到他的侧脸。
“你做什么?”没有光线的空间让姜浅有些心慌,看不清,所以身上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纪衍初的手一路摸到她的唇瓣上,勾唇满意一笑,指腹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不做什么,吻你。”
然后,吻上自己的拇指,在确认好唇瓣的方向之后,拇指抽出,大掌穿过发丝按着她的脑袋。
舌尖在她唇上打转,没有深入。一下下的亲着,带着一股小心翼翼。
浓浓的烟酒味闯入姜浅鼻腔,她难受的皱眉,双手按在他胸前,无声抗议着。
这就跟叫一个不愿意的女人张腿一样,有可能?
少女牙关紧闭,眉头皱在一块,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
“纪衍初!!”姜浅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她可是还记得,他兄弟问他说谈过几次恋爱,做过几次,他宁愿喝酒都避而不谈,想必是多到数不过来了吧。
纪衍初细细的吻着,轻轻发出一个鼻音,“嗯。”
见他没有要停下的样子,姜浅抬脚就朝他的鞋上踩下去。
冷笑一声,学着他们叫起纪哥,有点阴阳怪气,“不知道咱纪哥这张嘴吻过多少女人?跟多少女人上过床?还是说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
纪衍初听的云里雾里,隔着鞋子,所以没多少疼痛感。
大脑迅速运转,很快想到刚刚在小型酒吧里的游戏,重重的吮了一下她的唇瓣,说:“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姜浅愣了一下,她有说她是这个意思吗?
“你想多了,哪怕你跟个男人上床我都不会皱一下眉。”
男人笑了笑,又嘬了两口,“我性取向这点你应该清楚。”
姜浅往后缩了缩,有些不自然,面色赤红。如果不是没开灯,纪衍初肯定看到了她红的能滴血的脸。
“浑身烟酒味,离我远点。”姜浅厌恶的看着他,躲避着他的吻。
他们俩虽然闹出的动静不大,但邹素兰的卧室就在里面,应该会听见才对,可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姜浅不由得担心起来,邹素兰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啪嗒”一声,客厅的灯光亮了起来,姜浅吓得往纪衍初怀里缩了缩。
纪衍初愣了一下,只听到身后传过声音,“亲热是不是跑错地方了?这是别人家。”
声音有点熟悉,纪衍初眼眸微眯,转过头,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推着一个小箱子,而那个男人他最熟悉不过了。
“阿初?”男人也认出纪衍初,虽然纪衍初比两年前看起来更成熟了些许,但给人的感觉不会错的。
纪衍初轻轻挑眉,被人打断好事有点不大高兴,强忍着怒火,“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那人轻笑一声,抬手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钥匙,冲他挑眉,“我是正大光明拿钥匙进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姜浅轻轻的探出脑袋,露出一双眼睛,有些诧异,“是你?”
怎么说呢,这双眼睛他有点熟悉,抬脚靠近他们,弯着腰盯着那一双眼睛,“莫不是姜大小姐?”
闻言,纪衍初一把把姜浅重新按回怀里,“再看把你眼珠子拿去喂狗。”
厉云霆伸了个懒腰,语气爽朗,“这么凶?小心姜浅跟别人跑了。”他可是记得,陆家那个陆谦还惦记着姜浅呢。
纪衍初一个冷眼过去,厉云霆冷汗涔涔,抿着唇,睁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没搭理他,低头在姜浅耳畔道:“你先上去休息。”
“…………”
姜浅一动不动,只是情绪有些不悦,厉云霆好似看戏一样看着他们。
“怎么不走?舍不得?”纪衍初漫不经心的揶揄着,调侃意味十足。
姜浅眨了两下眼,抿着唇,缓缓开口,“你不松手我能走?”
这力气大的跟什么一样,嘴上一个说辞,手上又一个相反的动作,虚伪的很。
闻言,厉云霆捧腹大笑,暗地里给姜浅竖起了大拇指。
纪衍初愣了一下,厉云霆毫不掩藏的笑声传进他耳朵,脸色沉了沉。
冷声警告,“再笑把你舌头割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放开了姜浅。
姜浅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一丝犹豫。
“看看,人家走的多干脆。”厉云霆把钥匙挂在食指上转圈,转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怎么回来了?”
纪衍初后背靠着墙,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姜浅想回来,我陪她。”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点,厉云霆倒是很想知道。虽然两年前就知道纪衍初对姜浅有意思,但似乎姜浅比较理智,最后还是走了。
“不久前。”纪衍初说的很平淡,他很清楚,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一直是纪衍初单方面强迫。
厉云霆点点头,“烟瘾还这么大?进了几次医院?”
他可是记得,纪衍初曾经在高中的时候胃出血进过医院两三次,差点洗胃。
“一次。”
“阿初,听说父母当中有一方嗜烟酒的话孩子会不健康。”厉云霆饶有趣味打量着他,漫不经心的调侃。
纪衍初愣了一下,烦躁的交换了一下双腿,继续靠着墙站着,香烟拿在手上让它自己燃烧。
看到他的小举动,厉云霆笑了笑,果然还是得有关姜浅的事才能镇得住他。
“现在我要去给邹奶奶送换洗衣服,你跟姜浅是跟我一块还是你们明天自己去?”
纪衍初的身形僵了一下,抬头看他,眼眸眯了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厉云霆有些吃惊,他还以为纪衍初和姜浅是因为知道邹素兰出事了所以才回来的。
“两天前,我来看邹奶奶的时候正巧看到她中枪倒地。后来看到我报警,那几个男人就跑了,我连夜送邹奶奶去了医院,抢救了一晚上。拿邹奶奶手机给姜家人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嘭——咚咚——嘭——
他们寻着声音看过去,姜浅换了一身衣服站在楼梯口,发尾有点湿,楼梯下面有一个塑料杯子在滚。
她跑到厉云霆面前,蹲在旁边拉住他的衣服,“你,你说什么?我外婆出什么事了?她在哪?”
纪衍初扔下烟蒂,大步走到姜浅身边扶起她,“你先冷静点。”
姜浅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没有防备,纪衍初坐在了沙发上,“出事的不是你家人你当然不关心!!”她又看向厉云霆,眼珠有些血丝,整张脸因为激动有些通红。
她只剩下外婆了,她不能再失去她了,不能!
“邹奶奶她没事了。不过要修养比较长时间才能康复,取了三小时才把子弹取出来。”厉云霆缓缓开口。
应该也算巧合,他请假回来给祖母扫墓,正好顺便来看看邹素兰,然后就撞上她被人杀的一幕。幸好有惊无险救了回来,只不过后半生可能不大好。
听到厉云霆的话,姜浅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外婆没事……”
如果邹素兰都有个意外,她不确定她能不能坚持到找到姜暮声,她怕坚持不下去。
纪衍初抿了下唇角,“你去收拾一下,我让冷殇开车。”
姜浅点头,走上楼,没有给纪衍初一个眼神,背影看起来非常憔悴。
纪衍初头疼的扶额,拿手机给冷殇打过去,然后整个人坐在沙发上。伸手拿出烟想要点上,想起厉云霆刚刚说的,又塞回去了。
“阿初,我看你和姜浅之间,好像隔了什么。”
姜浅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甚至没什么好语气,就连刚刚都是对他恶语相向。
“我母亲因为她爸妈而死,所以我找她父母寻仇,重伤了她未婚夫,毁了姜家。”纪衍初平淡的说着。
厉云霆笑了笑,很快否认,“不可能,你不会做那种事。”
他知道的纪衍初,从来不屑做那种事,不管有多大的仇恨,他都不会杀他们,更不会对她未婚夫出手,否则两年前他就不会放姜浅离开。
纪衍初自嘲的笑了笑,“你信我,她不信。”
“阿初,给她点时间吧。”
前阵子,他虽远在天津,但上海有头有脸的姜家一夕之间近乎灭门,这个消息估计网上都传开了。
姜浅一直在姜潮的庇护下长大,姜潮死了,姜暮声也不见了,她自然难以接受。
纪衍初张了张嘴,就听见从楼上跑下来的脚步声,一路到纪衍初面前。
“冷殇来了吗?”
“嗯。”站起身,“跟我们一辆车还是你自己去?”
厉云霆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悠闲的开口,“我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我自己有车。”
纪衍初点头,领着姜浅走了出去,冷殇已经在十字路口的地方等他们。
“纪先生,天凉给您带了件外套。”冷殇把外套递到纪衍初手上,然后帮他们打开车门,谦恭有礼。
冷殇系好安全带后,纪衍初淡淡开口:“去市医院。”
冷殇点头,专心开车。
纪衍初握着姜浅的手没松开,这一桩桩一件件,明显是冲着他和姜浅来的。
时不时侧目看姜浅,但姜浅的目光要么空洞,要么看着窗外,就是不看着他。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姜浅刚下车,厉云霆也正好拉着箱子走过来。
厉云霆的眼神往里面瞥了瞥,“八楼4801。”
姜浅点点头,没在意手被纪衍初牵着,带着纪衍初就往里面走,在电梯口停了下来,等电梯。
来到病房门口,姜浅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去,只见邹素兰脸色苍白,正躺在床上休息。
她走过去,跪在床边缘,双手握住邹素兰的右手,眼眶渐渐湿润,“外婆……”
平日里邹素兰的身体还算健朗,可现在,面如白纸,比平时虚弱的不是一点点。
姜浅额头抵着邹素兰的手,心里一直在祈求着。
外婆,浅浅只剩下你了,你不要丢下浅浅……不然,浅浅怕撑不到给爸爸妈妈和哥哥报仇的那一天了,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浅浅……
厉云霆放慢动作走进来,把箱子靠在上边,坐在沙发上。
“邹奶奶这两天醒来过一次,然后又睡了,医生说有可能成为半植物人。”
“半植物……人……?”姜浅不敢相信,声音沙哑,情绪几近崩溃了。可这是邹素兰的病房,她不可以闹,不可以大声哭,怕把邹素兰给吵醒了邹素兰会心疼。
“知道是谁干的吗?”声音沙哑到了极点,没敢握着邹素兰的手,怕抓疼了她的。
“对方是训练过的杀手,没抓到。”其实,他隐瞒了一点,有个人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在警察来的时候就举枪自尽了。临死前留下了一句话——
曲二少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一刻,厉云霆或许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将姜浅一家灭门,借姜浅之手杀了纪衍初。
这是个阴谋,不用想都知道,但他不可能告诉姜浅,她此刻情绪不稳定,很有可能会伤了纪衍初也伤了她自己。
姜浅跪坐在地上,咬着自己的拳头隐忍着哭声,眼眶通红。
半植物人?那跟植物人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她?她姜浅这十九年来,扪心自问无愧于任何人,为什么所有天灾人祸都发生在她亲人身上,把她最重要的东西都一个个夺走!
纪衍初走到她身边,在她旁边蹲下,伸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按在胸前。
“一定会治好邹奶奶的,难过的话别忍着。”纪衍初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邹素兰对他还算不错,有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会带他回家吃饭。母爱和父爱接连失去后,邹素兰对他的关怀成为他唯一可以珍惜的东西。
姜浅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难以接受这件事。“帮我好不好?帮我查是谁做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外婆下手……!”
明明,明明外婆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完全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为什么一个老太太都不放过!
“我回头联系闻修,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好不好?”
姜浅点点头,泪水打湿了他里面的衬衫,炽热的胸膛感受到了姜浅滚烫的泪水。
等回到范屯的房子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姜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不介意的话你就睡我哥哥的房间吧,我对面。”然后,回到自己房里,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出来。
医院有厉云霆照料着,有事会给她电话。
在两年前从范屯回去后,她就换了电话号码,想要忘却曾经在这个小村庄的一切,以及那个男人。
谁知道,天公不作美,他们还是遇见了,他们之间,孰是孰非,她早已分不清了。
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跟林雨白联系了,不知道林家现在还好吗。
想着,她拿着手机,坐在书桌前,翻到那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过去,几秒钟后,对方接起电话,“阿浅?”
林雨白有些意外,他前几天给姜浅打电话无人接通,知道姜潮夫妇去世了,他查到墓地也去祭拜过了,但就是一直没有姜浅的消息。
还是后来,苏雪冉找到他,跟他说姜浅在纪衍初那。因为最近有人在查姜浅,所以纪衍初封锁了姜浅所有的信息,不让任何人知道她。
“小白……我好想你……”
听出姜浅话里的情绪,林雨白笑了笑,安慰她,“阿浅,叔叔阿姨的事,已经发生了。人要向前走,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被困在回忆里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林雨白平时一副毒舌花花公子的模样,但说起道理来,也是容易让人信服的。
“外婆她……也住院了。”姜浅如鲠在喉,咽一下口水就疼的紧。
林雨白有些错愕,“外婆她还好吗?”
姜浅吸了一下鼻子,起身去找纸巾,“可能会成为半植物人。”
林雨白沉默,整理了一下被子,喝了一口水。“我回头去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人,一定会治好外婆的。”
“嗯!”姜浅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走到楼下邹素兰的房里推开门,在柜子里找着抽纸,“小白,你有我哥哥的消息吗?”
林雨白抿了下唇,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几天前,有一具毁容的男尸,好像是暮声。”
姜浅怔在那,手里的手机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声音。她就睁着眼睛,靠着墙,浑身的力气好像给抽走了一样坐在地上。
“阿浅?阿浅?你怎么了?别吓我!”林雨白有些着急,找到姜暮声尸体这件事,没有大肆宣扬,没有多少人知道。
姜浅机械般的动作拾起手机,声音有些僵硬,“哥哥他,死了?”
林雨白抿着唇,没说话,他知道这件事对姜浅打击很大,但她必须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姜浅摇摇头,突然笑了起来,泪水滑进嘴角。“怎么可能,哥哥怎么会死?不可能的,不可能!”
“阿浅,你冷静点!你这样,要叔叔阿姨还有暮声,怎么能够安心?你别忘了,你还有外婆要照顾!”林雨白冲着她大吼,想让她振作,重新打起精神。
姜浅冷笑了一声,笑的明媚肆意,“是不是因为我太贪心,想要的太多,所以老天爷看不过去,把所有爱我的人都夺走了?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遭遇不幸,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用啊!”
如今姜浅这么自暴自弃,生活的希望已经消散了,林雨白听在耳朵痛在心头。
“阿浅,你身边不是还有人爱你吗?而且,你也还有我,还有冉冉,打起精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