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纪衍初和姜暮声的比赛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15:15,不相上下,只看这最后一球,定输赢!
纪衍初双手抱着球左摇右晃,就在越过姜暮声要投球的时候,姜暮声心生一计,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浅浅!”
果然,不出他所料,纪衍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尽管后来很快回神,球却没入筐弹了出来。趁着这个机会,姜暮声抢下篮球,脚底一跃,灌篮,赢了。
球从筐里掉了下来,姜暮声直起身子,笑道:“承让了。”
纪衍初冷冷看他一眼,走到观众席上坐下,抄起旁边的水拧开猛灌一口。
他居然,输了!
虽然以一球之差赢了,但姜暮声却没法高兴起来,因为,这是因为他喊了姜浅。他本来只是随口喊了试探一下,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他走到纪衍初身边坐下,喝了一口水,缓缓道:“我知道你对浅浅有意思,可没想到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不只是心事被戳穿,还是因为他在捏造莫须有的事,纪衍初脸上一沉。“你想说什么。”
见他想直入主题,姜暮声也不继续兜圈子,“你可知浅浅为何来到这里?”
纪衍初抿唇,不做任何猜测。姜暮声又道:“逃婚。”
听到这个答案,纪衍初一愣。他早就猜到姜浅来这里是有原因的,却不曾想,是这个。
“姜家和闵家的婚约,是在十二年前订下的。但是,却不是我们强迫,是浅浅答应并且自愿许下的。”姜暮声说着,还不忘观察纪衍初的反应。
纪衍初淡然一道:“就算这样,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姜暮声笑了笑,好整以暇,“你如果真的觉得跟你没关系,那你来干什么?”
见被戳穿心事,纪衍初抿着唇,呼吸有点浓重。
“哪怕你可以骗过浅浅,你不喜欢她,你可以骗所有人,你不喜欢浅浅。当然了,你甚至可以狠心到骗你自己你不喜欢浅浅。但是,这就是事实,不然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的一通电话来到这里,完全没必要跟我比赛甚至在这里听我说这些。”姜暮声侃侃道来。
昨天,他的心里大概给纪衍初定位了,桀骜不驯,放荡不羁,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他的想法,有时候甚至于他自己都不能。能够对自己这么狠,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倘若姜浅没有跟闵尘染有婚约,或许,他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但倘若没有这个婚约,他们可能也不会遇见。只能说,造化弄人,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即使是神也无法挽回。
“就想说这些?”纪衍初冷冷瞥他一眼,“不管你们怎么看待姜浅,她在我心里没那么重要。”话落,把瓶子拧扁扔出去,抄起衣服起身离开。
姜暮声不禁好笑,看着他的背影,低语,“你也就自欺欺人,如果没那么重要那么在意干什么。”伸手拿起衣服穿在身上,捡起篮球离开。
夜晚,总是寂静的,也总是,让寂寞的人更加寂寞。
“你可知浅浅为何来到这里?”
“逃婚。”
“姜家和闵家的婚约,是浅浅答应并且自愿许下的。”
“哪怕你可以骗过浅浅,你可以骗所有人,你甚至可以狠心到骗你自己你不喜欢浅浅。”
“但是,这就是事实。”
一句句话如雷贯耳,纪衍初拿起酒瓶仰头,滚动喉结,一口口酒入腹。
一把捏扁易拉罐扔到一边,走出店门。
“滴答——”
雨水一滴滴落在他脸上,他浑然不觉。路上也没剩多少人,唯一的几个都尽数躲进屋檐下避雨,这雨来的突然,没有丝毫准备。像是为他祭奠一般,祭奠那不可能的爱情。
纪衍初冷笑一声:“婚约?呵!”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姜浅的房间楼下,伸手拿出一根烟,还没点就给雨水打湿了。他恼怒的把烟扔在地上,抬头看去,灯是黑的,他想,她睡了吧。
纪衍初自嘲的笑了笑,“我是疯了么。”摇摇头,打道回府。
回到家后,推开大门走进去,一如既往的黑。他回到房间,整个人躺在床上,不想动,没力气。
“嗡——嗡——”
感觉到手机在震动,从口袋拿出来,擦去水渍接听,“喂。”
“小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温婉的声音,“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姨,我有点累,下次再说吧。”说完,电话挂断随意扔在那里。
这时候,大家都睡了,只有他一个人清醒的很。酒精,似乎已经麻醉不了了,他越想迷糊就越清醒,越想装傻就越明白。
他终究,还是败给他自己,这场游戏里,终究是他输了。
从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放过她,打算让她跟他一起下地狱。他曾多次告诫她,别再跟他有任何关系,别再靠近他,他也是这么告诫自己的。结果,从她看到不该看的落荒而逃时、从她第一次泼他酒时、从他第一次利用她时、从他第一次救下她时,他们之间,就已经理不清了。一条线,除了各自拿着首端和末端,中间早已乱成一团,理不清。
他们两清了吗?两清了,他是这么说的,可当她果敢的去劝他回学校,跟他比桌球的那一刻起,就没法两清。他对于姜浅向往的同时,也想毁灭。因为他知道,自己异样的举动是因为姜浅。对于她要被强奸的事情本可视而不见,却还是出手,是因为姜浅。他被泼酒,换做普通人早已给他折磨的不成人样,他却没有,是因为姜浅。她的伶牙俐齿,无时不刻不在激怒着他,他忍下,任由着她闹,是因为姜浅。
那次,明明说好绝对不会再插手姜浅的事,可知道姜浅在KTV被人带走,甚至面临被轮奸的危险,他出手了,只因为那人她是姜浅。
他被记过逃学的时候,那个昏暗的地下室就是他的归属。他原以为会继续下去,直到姜浅的出现,他不知怎的,不想姜浅看到他这般模样。转念一想,他是个坏人,坏人会做什么事情姜浅怎么会不知道。而后,姜浅居然为了让他回学校说要跟他比桌球,换做往常,别人要跟他比桌球的时候,都是厉云霆上。
但他意外的答应了,以回学校为赌注,反之,姜浅答应他一件事。他向来不会怜香惜玉和心慈手软,但此刻,他想看着姜浅多挣扎一会,让这个游戏结束的慢一点。然后,他让她三杆,她的球技让他意外。她打球的认真模样,以及最后一球的算球,尽落眼底,他也沉迷于此。结果并不让人意外,他赢了,不过也差点输了。
姜浅走后,他们便转移阵地,到了上边尽情的喝酒。他不知喝了多少,但肯定不少。看他有些微醉,方清璇想送他,但他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唤来别人把这个聒噪的女人送走,而他独自来到姜浅楼下,抽了很多烟。他想,若是抽完烟,她睡了,那他便走。
可能,老天爷也在帮他,她没睡,他便捡起石头扔进去。意外的是,姜浅探出脑袋,好像扔了什么东西下来。他二话不说,攀着旁边的树爬上去,进到姜浅房里。他本想逗一逗这女人,谁知她胆子这么小,心这么软。不过,也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闻见姜浅身上的清香,让他感到舒服,而后,少女更是不知死活的一再烦他。他耐心全无,一把把她扯到床上,本只是想抱抱而已,却不自觉给她吸引。这种感觉让他心生烦躁和厌恶,在吻她的同时,一边沉迷一边唾弃自己。
最后,少女先睡着了,他想,不如这就是最后一次。他醒的比姜浅早,闲得无聊看了看她的作业,岂料一时多事,给她写下了解题方案。
那次,他被不慎被下了迷药,他凭借着强大的忍耐力伤了几个人逃离。可这时候,姜浅又闯进他的世界里,他怕自己收不了手,便警告她让她滚。可谁知道自己身子不争气,险些倒地不起,他原以为,姜浅听了警告会离开,可她却不怕死的一般上前。
对哦,她说过,她这人容易心软,想死别死在她面前,因为死不成。
但他想最后给姜浅一次机会,也给他自己一个机会,再次警告,谁知姜浅不听,直接把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还扯着他的衣服。他想,他知道她要做什么,装作情侣假装欢爱。他本以为这个小伎俩骗不过他们,结果是他算错了,凭借着姜浅的容貌,多少人会痴迷到将错就错。一如当时的陈伟,明知那个男人是他,却因为姜浅一句软糯的“他是我男朋友”就放弃了,却也因此盯上她了。
当听到她假意的欢爱声响起在他耳廓,他不自主的,抬起头,吻上去,让这场戏码看起来更真实。果然,骗过他们,他却也因此受了一巴掌,不过他甘之如饴。他原以为,让他脱困后,姜浅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毕竟自己强吻她她应该生气才对。怎知,他高估了这女人的狠心程度,她根本做不到,还把他带回家。
德阳元旦晚会的时候,她一袭白裙宛若谪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不关吸引了别人还吸引了他。他逼着自己不去在意,可当听到陆谦跟她介绍社团的时候,她明显出神了,他想,她是喜欢音乐的。然后,又听到陆谦兴致勃勃的要给她弹奏一曲,却被姜浅拒绝。他便不禁嘲讽,陆谦就犹如那跳梁小丑一般。
吃饭的时候,他看见姜浅和陆谦一起上来,尽管跟着个陆秉怡,但她不过是个妄想要做红娘的人罢了。而当何凯高兴的想要认识她的时候,陆谦大方介绍,她也应下。当何凯认为她是陆谦女朋友的时候,陆谦惺惺作态的否认,她却没否认。他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难道看不出来陆谦的意思吗?他摔下勺子便离开,独自一人来到天台抽烟。
在礼堂的时候,他看见姜浅同着陆谦在一块坐着,甚是亲密的模样。是,他气了,他故意抽着烟从她身边经过,岂料她只是匆匆一瞥。
晚上在KTV,他向来讨厌参与这种班级活动,但那天却神使鬼差的应下了。在知道姜浅出去后,他猛的灌酒,让自己准备一会用的借口看起来更逼真。
果然,解手完后,就瞧见姜浅被人盯上了,他也不急。这种事在他预料之内,毕竟姜浅这种人太干净,干净到让人想玷污她。他要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她想的那么干净简单,她不是觉得陆谦不错?那他就要她看看,在最后的死亡边缘,是他,纪衍初,拉了她一把。只不过他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会那么快,看到她的时候犹如一个残破的娃娃,房间里的男人也都脱去了衣服,一个人压在她身上一个人亲吻着她的手。
他废了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折断了他的双手,其余的几个参与者也被他重伤。他把她送回家,好生对待。就连他自己都意外了,居然会为这个女人敷脸上药?这也就算了,姜浅遇险的时候念着他救她,脱险后居然想着另一个男人。他突然感觉自己是在犯贱,像讨厌姜浅一般讨厌自己,无比厌恶这种感觉!
那天之后,他找到常毅,向他要了个人,算上他在姜浅那里受的气,把那人打的半死不活,折磨的生不如死。就连厉云霆看了,都不禁唏嘘,他从未见过纪衍初这么狠。却也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姜浅。
那天,他陪着邹素兰吃饭,从她那打听到,姜浅同着陆秉怡和陆谦出去玩,他便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她不知道,陆秉怡有心撮合她和陆谦吗?难道不知道,陆谦对她还没死心吗?吃过午饭后,他便去打篮球。直到傍晚,他又来陪邹素兰吃晚饭,他见天已经黑了,她总该回来了吧?可是,结果让他失望,晚饭过后,还是没见姜浅人影。
而后,他找来厉云霆去喝酒,他从头到尾没有停止过,喝了近乎半箱十几瓶啤酒。厉云霆已经喝吐了,他就让人送厉云霆回去,而他,则是来到姜浅家。而后,便听到拐角处有姜浅的声音,他悄悄躲在门后,像个变态偷窥狂一样偷窥着他们的对话。
他知道,姜浅是个聪明的女人,不然怎么可能看得懂那么深奥的题目。一开始的对话还算让他满意,到后面,陆谦抱住了她,她却没推开,他闷闷的喝了一口酒走到楼梯间等待。总不过,她一定会回来,既然回来,就一定会经过这。他不着急,靠着墙吸了一根烟,果然,在他预料之内,她来了,对于他的出现她并不惊讶。
看到她没戴眼镜,而刚刚又被陆谦抱着,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回来,他的怒火很快就上来了。不由分说,他想吻她,想的紧。这么想,便做了,他带着嘴里还残留的酒水吻上去。她讨厌,对,很讨厌。他想,她应该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吧?那他便要她尝尝,让她记住,第一次喝酒,是他纪衍初教的。
结果,换来的却又是一巴掌,这巴掌让他的酒醒了不少。
在姜浅的身上,有着吸引他的地方。那一身傲骨,那纯净的眼睛,那如罂粟般尝过便上瘾的唇。
她的一身傲骨,早在那天KTV向他求救的时候就碎了,她始终是向他开口,求了她曾经最厌恶最不屑的人。哦不,可能更早,或许在陈伟要强迫她,她赌博似的求助他的时候,傲骨就荡然无存。而后,又增长回来,变成他厌恶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把她的傲骨尽数打碎,碎到无法拼回复原。
她的眼睛干净澄澈,不含一丝杂质,干净到让他想毁了,永远放在瓶子里给他一个人观看。他不知一次说过,要把她的眼珠子挖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他是真的非常想这么做。因为她的眼睛很勾人,勾人心神,扰人心智,让他恨不得据为己有。每当她没戴眼镜的时候,那双眸子显露在别人面前,这种想法就愈发强烈,强烈到魔怔。
这场游戏,由他开始,也由他主导,但却不由得他来结束。一场游戏,谁先交付真心谁便输了。
翌日,姜浅同着闵尘染和姜暮声到德阳篮球场看他们打篮球,他们打的淋漓尽致,姜浅却全身心投入玩手机。
中场休息时间,闵尘染喘着气到姜浅身边坐下,拿着水不急不慢的喝了起来。
“浅浅。”闵尘染轻声唤,运动过后的沙哑声音。
听到闵尘染叫她,她抬起眸子,眼底有些迷茫,“怎么了?”
闵尘染摇头笑笑,“想叫叫你。”让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是真实的,而不是我在做梦。
姜浅尴尬的随便扯了个笑容,只见姜暮声还在球场中央打篮球,她一贯晓得姜暮声篮球打的好。只是,看着姜暮声的身影,她脑海里不自主的出现出另一个身影。他也喜欢打篮球,但他总是狂野的、肆意的、不羁的,好像全世界都不顺眼一样。
“真想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
姜浅怔了怔,猛地起身,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看到姜浅这般着急的样子,闵尘染伸手拉了拉,站起身,柔声道:“浅浅,怎么了?”
这才回过神,发现刚刚那个只不过是自己记忆里的声音。一抹苦笑,然后无奈的摇头,“没什么。坐久了脚有点麻,我活动活动。”
“那我陪浅浅走走可好?”
她摇摇头,这本就是个借口而已,但她总不能够拆自己的台,“没事,我站一会就行。”
闵尘染点头,像个孩子一般拉住姜浅的手,“我陪浅浅一起站。”而后,笑了笑。
闵尘染的笑容很温暖,温暖到让她难以置信,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闵尘染就是为她而生的,为她量身定做的一个人。
“你身体不好,坐下吧。”话落,拉着闵尘染一起坐下。
闵尘染伸手抚上她的脸,爱惜的看着她,“浅浅,你是不高兴吗?”
姜浅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没有,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闵尘染垂下眼眸,抽回僵在空中的手,低沉着嗓音,“浅浅……能否别对我这般生疏?”明明,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总是这般温柔的唤她,而她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总是手足无措。在她看来,他们不过这才见了第二面,第一面还是当时姜潮跟她说闵尘染是她未婚夫的时候,给她看的照片。
看出他眼底的失落,姜浅低着头,“抱歉,我不习惯。”
“没事,是我逾矩了,浅浅没有错。”闵尘染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真诚的认错,对于姜浅,他总是无尽的宠溺。
姜浅盯着闵尘染的眸子,看得出神,这双眼睛,也有点似曾相识,但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好像,跟某个狂妄不羁的少年有些相像。
这几天,姜浅和闵尘染随着姜暮声到处玩到处转。姜暮声比姜浅大了六岁,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对于这里的了解比姜浅深一些。
“哥哥,我想吃那个。”姜浅拉了拉姜暮声的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家摊位,福鼎肉片。
姜暮声笑笑,“去吃吧,我付钱。”
姜浅高兴的手舞足蹈,把姜暮声和闵尘丢在身后,屁颠屁颠的过去点,“老板,三份福鼎肉片,一份不要香菜。”
“小姑娘,要大份还是小份?”老板手上刮着肉片,问她。
她想了想,看了看身后的两个男人,道:“大份的。”然后,心满意足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浅浅还是老样子。”看到她这活脱的模样,闵尘染不自觉的笑了。
姜暮声无奈摇摇头,“我们都把她宠坏了。”
“这样才是浅浅应该要有的样子。咳咳……”天真活泼,看到新鲜或者喜欢的事物会向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姜暮声有些担心他的身子,看着他,“明知身子不好何故陪着浅浅来这么远。”
“浅浅开心,这便足够了。”只要能够让她暂时忘记她心里的那个人,也就足够了。仅是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尘染,你为什么不跟浅浅说清楚?所有事情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太不公平了。”姜暮声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有点没心没肺。这段时间一直对闵尘染不温不火,始终保持着那么点距离。
闵尘染却是轻轻一笑,“别这么说,浅浅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那些不好的事我来就好。”
只要,他的浅浅高兴,他便心满意足。过往那些事情不记得就罢了,只要现在,她记得他,陪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哥哥,尘染,你们怎么还不过来啊?”姜浅朝他们走过来,伸手拉着姜暮声,“说好你买单的,还等着你付钱呢。”说完,拖着姜暮声往前走,带到摊贩老板面前,一本正经道:“我哥哥来付钱了。”
姜暮声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从口袋拿出五十元人民币递给摊贩老板,而后收过零钱跟姜浅他们坐在一起。
没多久,老板端上三碗福鼎肉片,姜浅拿了其中一碗没有香菜的,尝了一口,满足一笑赞叹,“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