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白夜的时候,他正坐在河边的石头上,静静的望着河水流淌。柳十四慢慢地走到他旁边坐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不要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希尔她也不会怪你的。总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很强,然后换我保护你的。”
白烨转过头去看她,没有说话,隔了好久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轻轻地“嗯”了一声。
梧竑急匆匆地飞了过来,“你们在这啊!让我好找,赶快回去吧,来客人了。”
虽然柳十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跟着白烨起了身往古堡走去。
城堡里的氛围很诡异,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古书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而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那人生的妖媚,凤眉星目,额心还印着一朵红色的莲花。长发如瀑,用一只发簪简单的束起,月白色的古衫,绣着墨绿色的竹纹,平白为他添了几分书卷气。
柳十四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古书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白烨眼疾手快地把柳十四推了出去。
古书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绕到她背后推着她向那人走去,柳十四频频回头,希望白烨能看到她眼里的疑惑:你推我干嘛??
白烨扭头。
“这是我们这边的掌柜,您有什么事跟她说。”古书把柳十四带到他面前,自己就往后退了一大步,留下一头雾水的柳十四。
什么掌柜?什么东西?什么组织?
对面的男人也是同样诧异的眼光,“你们的掌柜怎么是个人类?”
“呃……我刚来……”柳十四慌张地看向白烨和古书,前者依旧没什么表情,后者则是一脸你自求多福的神态。
男人听了她的话,越发觉得他们随便抓了个人来糊弄自己:“你是来戏耍我的吧!”
“我不是我没有……”柳十四摇头,求助地看向白烨。
“她是柳子琦的女儿。”白烨淡淡地开口,那人听到柳子琦三个字,竟也不在计较。
“我要你帮我拿回这个。”那人递给她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只翠绿色的玉萧。柳十四只看了一眼,手中的图纸就被古书抽走了。
“为什么?”古书看过图纸后仔细地收了起来。
“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吧。”男人看向看向他,眼里露出危险的意味。
古书刚要回话,柳十四暗中将他揽到了自己身后,“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帮您做事,我们总得知道前因后果吧?即使您不想跟我们说,也总该告诉我们这物件是谁的。您说是与不是?”
那人不在说话,眼底的戾色也褪去,柳十四看出了他的犹豫,趁热打铁:“您若是觉得难为情,就同我到院中的小亭坐一坐,咱们单独聊聊?”
“好。”男人欣然接受,随着她去了院子。
柳十四在临出门前,悄悄在背后给白烨比了个ok的手势。古书搭上白烨的肩膀:“别说,你小媳妇还挺机灵。”
白烨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们谈了很久,柳十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那人已经离开。奇怪的是柳十四回来的时候懵懵懂懂的,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古书不安的叫她:“喂!死丫头!”
柳十四翻了他一个白眼,古书这才否定了她被下咒的想法。
“怎么了?”白烨将她的失神看在眼里。
“没什么,跟他说了半天都口渴了,我想喝水,边喝边跟你们说吧。”
古书在白烨的注视下率先溜去泡茶,柳十四喝不惯浓茶,古书就去泡了白烨新买来蜜桃乌龙茶。
“案子接了?”白烨坐在她对面,开口问。
“接了。玉箫是他的,也没有其他违法古堡规则的事项,我没有理由不接。”柳十四刚结束话音,古书就端着茶具走了过来。
“你怎么会知道?”一直装隐形人的梧竑也飞到了桌子上。
柳十四指指古书:“这家伙的小说里写的明明白白,他问一缈为什么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
“那棵吸收报酬的神树就是耶鲁吧?”柳十四看向一旁沏茶的古书。
“是……”古书笑着回答,讨好似的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
“这么详细写出来城堡的运行规则你就不怕被有心人利用?”柳十四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
“那个法师会不务正业去看这种东西呢!你先跟我们说说这次的案子吧。”
“他叫一缈,那只玉箫是他的法器。”柳十四喝了一口手中的茶:“他有一个恋人,但她是个人类,生老病死,早就进入轮回了,他想找到她再续前缘。但是失败了,还把自己的法器搭了进去。”
“他愿意出多少报酬?”古书问。
“五成灵力。”
“五成!为什么这么多?”古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因为他快死了。”柳十四将空杯放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寻找他的恋人了,他身上的灵力也快被耗没了。玉箫如果拿不回来,他就会死。”
“精怪不会死,只会陨灭。”梧竑不适时的插话。
“有什么区别?”柳十四不解。
白烨慢慢地给她倒了茶:“人类死后尚有一方墓地,精怪死后就会消失,化作一阵风或者一场雨,什么也不会留下。”
“为什么他没有成功呢?”柳十四看着白烨,“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没有一次成功。”
“唉,”古书叹了口气,坐到了她旁边。“小朋友,精怪不是你看过的小说,也不是那些拍烂了的电视剧,重续前缘哪有那么容易。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人就被洗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会留下。上辈子爱的多深切,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什么触动。这就是现实。”
梧竑飞到了古书的肩膀上:“这种傻的彻底的妖怪还真是少见。”
“啧啧,找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找那凡人。”古书瑶瑶手里的茶杯。
柳十四看着他们同仇敌忾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可是一缈找了那么长时间,都快把命搭进去了。”
“所以说他傻啊!”梧竑鄙夷地看着柳十四。
“你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柳十四生气地看着梧竑,只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