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正躺着的是睡得憨憨的即向,我进了房间,“久莉,你们刚刚在小声嘀咕什么呢?”我小心翼翼地蹑手蹑脚地找了一个座位儿坐下。
“我们在想即向出院后,谁来照顾他?爸爸死了,妈妈早就跟人跑了,只有爷爷奶奶,他俩都没有的话,我有,我来照顾他!”关键时候却掉链子的久莉有满满胆怯绯红的脸,我这是心存不悦。
“你们在争什么?”即向把被子扯开,挡住的脸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没什么。”我和久莉异口同声回答着。
“你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你去我那里,我照顾你吧。”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即向说这话。
“他凭什么要听你的,他家有房间住,凭什么去你哪儿,大不了我与他一起去他家住。”久莉被惹得恼怒了,她自己就只好英勇献身。
“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回我家住就够了,又不是缺胳膊瘸腿的,只是记性不好。”即向生气了,把外套披好,坐了起来。虽窗外的雨喋喋不休的声音仍洗涤着我们的心灵,但我们还是向往着晴天。
我看着即向的倔强,心里说不出的伤痛和不舒服。我和久莉把即向住院的物品带回了他家。
“汪,汪,汪汪汪……”即向家里的家犬出来迎接即向了,或些许是因为它熟悉即向的声音、气味。
“即向,你和你爷爷奶奶住一起,他们还要人照顾,你还指望他们?你就不能让我来照顾你么?”我内心深深地自责,即向爸爸在世时,就叫我们俩互相照应,可如今?
“你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久莉将我推出了门口,我本打算回家,这时即向奶奶把我叫住。
“原原,你来了,怎么不坐会儿再走呢?”奶奶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回去。
“你这个女人,怎么又回来了?还带一个老婆婆?”久莉看见我这样就准备开始找木棍子对付我俩了,幸是即向刚过来。
“久莉,你干嘛呢?那个婆婆是我奶奶。”瞬间即向十分恼怒,“你还是一个人住一边吧,我看你我就很害怕。”
“那你意思是叫我继续住在廖原家?”久莉心中的小炸弹也被点燃了。
“好吧,反正还没领证结婚!”久莉哭了,这次哭得很肆意,哭着哭着就从大门口跑了出去。
“久莉,你一个人那么晚了跑出去,很危险,等等我!”我跑着跟出去,“久莉,你等等我!”我喊了十几遍,最终小腿肌肉酸痛到跑不动,终是没追上。
我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了久莉的电话,拨了过去。她还是接了,说她最近都住在朋友家,这次也是,顺便拖朋友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叫我们不要担心。
时随流水漂荡,变得和原本的模样不一样了,不知怎的越发的孤独尽管有人陪我在这惶惶的岁月。
很快过不了一个月,要自考了,想想就觉得心累。即使现在考过了,以后不一定会用得着。
为了即向,为了自己,为了我想要的爱情和他,我准备向老板辞职,跳槽到即向的公司里。
“周志!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知道即向家的?”我刚踏出大门,周志就站在门口堵了我。
“我,悄悄跟过来的……”周志结结巴巴,说了很久都没能讲清楚。
“我送你回去吧,这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的。”周志看天空被黑幕遮满,就把我抱进了车里,开着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