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我又住在了我那破旧的小屋子里面,虽然四周破旧透风,但我的身和心都无比的温暖,那是亲情的温暖,起码还有一个亲人可以让我守候,那师傅走了,打着寻我的幌子,消失在了我父亲的面前,我也不管是真是假,毕竟我拜了他为师,那就是我的长辈,我不应该质疑这个问题。
今天的父亲。比以往的时候感觉话多了很多,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想多看看我,我也耐心的陪在父亲身边,我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把他一转眼的功夫,这一切都是梦,一个不是很真实的梦。
这已经成了他心中的恐慌,恐慌有生之年再难以见上我一眼,夜渐渐的深了,父亲究竟没熬住那年迈的身体,陪在我的身边,就那样坐着睡着了。我度了一道用原子改造的活力细胞输入到了他年迈的身体里,让他的精力旺盛一点,能再多看我几年。
我轻轻的把它安放在了和母亲睡在一起的那张床上,不由得轻轻抚摸那个空着的位置,想着那慈祥的容颜,对着我说的那亲切的话。
我还是没忍住我的泪水,但我不敢哭出声来,仓皇的逃进了我的屋内,躲避着。逃避着。……
天微微亮,公鸡叫了三遍,我睁开了那朦胧的双眼,今晚的夜睡得如此香甜,在家里我不用担心所有的一切,忘记了,我已经成了一个大人,恢复了我和父亲打铁的时光。
今天的我又重操了旧业,旁边那个小伙子是父亲先收的徒弟,我也认识,就是这个庄上土生土长的娃,年纪比我小了不少,家住的又偏僻了点,平时没怎么联系。
家里都盼望着孩子能比自己混的人模人样,所以才派他来这里给我父亲搭一把手,顺便学一门手艺,也正好赶上我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代替了我的位置陪在了失落的父亲身边,替我弥补父亲眼光里的身影,不至于他心中的那座家的高山崩塌。
这段时间,我对于铁的把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能修理的丝毫不差不说,还能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是不敢说,那必须要高活性的碳才能做到。
突然我们村上最有威望的猎户海天生,大早上的都找到了我们打铁棚子,平时大大咧咧也惯了,再加上天气的炎热,光着膀子就来到了我们这里,幸亏早晨妇女们都没出家门,要不然又会上他家里找他的女人告状去了。
他一开口要了一件东西,吓了我一跳,他要的东西很齐全,但威力都过于强大了,要从我这里订一幅最大的兽夹子,我还真不是吹的,上一次城里来了一个客户,那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要订一副超大号的兽夹子,要那种一加就死的,还能大的把一个活人卡在里面,当时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那主户财大气粗,扔下了一包碎银子说三天以后来取,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幸亏我父亲常年打铁攒下的经验,如期按时交了货,我父亲那晚还高兴的庆祝了一把,我牢牢的把此事记在了心里。
今天又遇到了一样的订单,我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忙开口问道:“海天哥,不知道在山里又遇到什么货色,需要你付出那么大的利益,来打一副不中用的兽夹子呢,还打那么大号的,可提前给你声明好了,我附近这个兽夹子的可不便宜,当年的那个大主户可是给了三百多两银子,我父亲才勉强答应的,现在这几年过去了,物价也涨了不少,人的劳力费就更不用说了,你这一趟下来最少要500两,我才接你这个单子,你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吧。”这海天生比我大两岁,又传承了父亲的手艺,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小日子倒是过得很滋润,手底下也有那些余钱,但有些东西必须要量力而行才行。不是逞强,并不能成功的。
我就是要打听他的消息,这小子不会无故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么大的兽夹子,除非捕捉大象,但这兽夹子的威力又很大,这是被加住了那也算废了。
那象如此笨重,受了伤根本弄不下山来,也是无用之举。
他可能也是为了给我炫耀,呵呵的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言九兄,我在那山中发现一道祥瑞,麒麟你听说过吧,浑身鳞甲,头生双角,我在那山中跟他多日子,只怪我普通弓箭难以伤到它,不得已才拜托老爹,打着一副超大号的兽夹子。”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到了关键的地方,也只有我能听见了。
这小子私心挺重,想自己独占这份宝物,我心中也纳闷的很呀,麒麟,不要开玩笑了,那种东西世间怎么会有啊?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
海天生说完这话看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没多做怎么解释,便扔下了500两定下个日子便扬长而走了。
有生意上门的哪能推脱啊?本人父亲看见这么多银两,还想亲自上阵呢,帮忙把他拉到一旁让他休息去了,他这个年纪不适合剧烈劳动了,万一有一个什么好逮,那就是我此生最大的罪过。
我就让他在旁边指导着我,不能减缓了他此时高涨工作态度,一把锤子在我手中武出了花来,主要是他太轻了,轻的我根本就使不上力气来,叮叮当当一块厚重的钢板,很快被我砸成了钢条,经过水的淬火,一根兽夹子的动力钢板便做好了,对我来说握一握掰动它,轻松自如,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不是一般的吃力了,一个人我敢保证,即便是体格和我一样强壮,这也是个很费劲的力道。
如期交货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东西我早已经准备好了,还顺便发了一层桐油防止生锈。
没迎来海天生,却迎来了他的老婆子,我看他媳妇那脸上的表情,便知道家里已定出事了,哭哭啼啼不说,竟然是来讨要钱财的,那个超大号的兽夹子的他们不要了。
他的丈夫被山上的那东西攻击了,摔下来山来,现在躺在家里不知死活的,急需要一笔钱再去就医,父亲本身还有一点不舍,毕竟自己出了力气,也算是完成了订单。所有的材料,该花的都花了,手底下也没落几个银钱。
毕竟自己并不是什么善人,自己家里也是个平民老百姓,这买和卖毕竟天经地义,东西做好了,你又说不要了。
我看着父亲一脸为难的表情,便也猜测了他心中的小农思想,这个事情看样子还得我自己出马。
我看着海天生媳妇悲伤的表情,郑重开口说道:“我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让我去看看怎么样。钱财的事情,我父亲买材料花了一多半,剩下的我们工钱不要了,便退还给你,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