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双虎清肝颗粒抗乙型肝炎的临床及实验研究

从“六五”期间开始，我院承担了国家肝病重点研究课题，运用并观察了240余个处方，并从中筛选出两个最佳处方：宽胸解毒汤和通阳助阳解毒汤；并在1987年第6期的中医杂志上进行了报道。“七五”期间，继续承担国家肝病重点研究课题，遂将宽胸解毒汤更名为“肝可康”（颗粒），按研制第三类中药的程序在中国医学科学院等单位的协助下，进行了药效学、毒理学及药学方面的一系列基础实验研究。在取得了准予进行二期临床研究的批复后，由上海中医药大学牵头，在曙光医院、龙华医院、解放军302医院及天津市传染病医院等四家医院的协助下进行了二期临床试验观察。共观察慢性乙型肝炎409例，1992年2月通过了国家组织的专家鉴定，1995年通过了北京市卫生局药检所的检验，次年通过了国家卫生部药品审评中心的新药审评，于1996年5月获得新药生产准字号证书，按要求定名为“双虎清肝颗粒”，由北京华神制药有限公司正式投产。现将该药的实验研究和临床情况作如下报告：

1.双虎清肝颗粒在鸭体内对鸭乙型肝炎病毒感染的治疗作用。

2.双虎清肝颗粒在体外对鸭乙型肝炎病毒的作用。

3.双虎清肝颗粒在体外对流感病毒和单纯疱疹病毒的作用。

1.双虎清肝颗粒对CCl₄造成小鼠急性肝损伤的作用。

2.双虎清肝颗粒对CCl₄造成大鼠慢性肝损伤的作用。

①对小鼠体内产生抗SRBC抗体的影响。②对小鼠体内产生抗流感病毒抗体的影响。

①对正常小鼠足跖迟发性过敏反应的影响。②对免疫功能被抑制小鼠足跖迟发性过敏反应的影响。③对体外脾脏淋巴细胞转化的影响。

①对小鼠网状内皮系统吞噬功能的影响。②对小鼠腹腔巨噬细胞吞噬功能的影响。

以体内外方法观察双虎清肝颗粒的抗病毒作用，结果表明该药以5、7.5g/kg剂量灌胃给药治疗鸭乙肝病毒感染的鸭，显著抑制鸭血清中DHBV-DNA的复制（53%～94%）；5mg/ml浓度的双虎清肝颗粒能抑制鸭乙肝病毒感染的原代细胞培养中DHBV-DNA的复制（58.21%）；1.25mg/ml浓度的双虎清肝颗粒完全抑制流感病毒甲型和乙型病毒空斑形成（100%），5mg/ml浓度时，能抑制单纯疱疹病毒Ⅰ型（100%）和Ⅱ型空斑形成（92%）。以上结果证明：该药有抑制鸭乙肝病毒、流感病毒甲、乙型及单纯疱疹病毒Ⅰ、Ⅱ型的作用，其作用强度优于阳性对照药：乙肝清热解毒冲剂。

用CCl₄造成小鼠急性肝损伤和大鼠慢性肝损伤的动物模型，观察双虎清肝颗粒对中毒性肝损伤的防治作用。结果表明：该药可减轻急性中毒小鼠SGPT的升高（P＜0.05），可明显减轻肝细胞的浊肿程度（P＜0.05、P＜0.01）和坏死的发生（P＜0.05、＜0.01）；该药可降低慢性肝损伤大鼠肝指数的升高，（P＜0.05）及脂肪变性的发生程度（P＜0.05）明显减轻肝细胞浊肿程度（P＜0.05）减轻肝实质的损伤。其保护作用优于阳性对照药乙肝清热解毒冲剂。以上结果证明，双虎清肝颗粒对CCl₄所致的肝损伤有保护作用。

双虎清肝颗粒显著提高以SRBC和流感病毒为抗原的小鼠体内产生抗体的反应（P＜0.01），明显提高正常的和免疫功能被抑制小鼠的足跖迟发性免疫反应（P＜0.01和P＜0.05），在体外对conA诱导的脾脏淋巴细胞增殖有双向作用，对小鼠网状内皮系统和腹腔巨噬细胞功能有增强作用（P＜0.05）。这些作用均优于阳性对照药乙肝清热解毒冲剂。以上结果证明：双虎清肝颗粒对小鼠的体液免疫、细胞免疫及非特异性免疫均有增强作用。

双虎清肝颗粒以0.5ml/10g体重的容积，1日3次灌胃给药，连续观察7日，没发现任何毒副反应。一日最大耐受量为270g/kg（生药），约相当于成人日剂量的203倍。

为保证临床用药安全，根据卫生部“新药审批办法”的有关规定，对双虎清肝颗粒进行了长期毒性试验。

用健康大鼠，Wistar种，体重70～90g，雌雄各半，以32、16及8g生药每千克剂量灌胃给药，每日1次，连续6个月。结果表明，双虎清肝颗粒各给药组动物的一般状况、体重、血象、心肝肾功能、心电图、心率值及主要脏器病理学检验均与对照组无显著性差异，且均在正常生理范围之内。各脏器大体及镜检无明显中毒性改变。

根据卫生部（91）ZL-56号文的批示，自1993年5月至1995年5月，由上海中医药大学牵头，上海龙华医院，上海曙光医院，天津传染病医院，北京解放军302医院对双虎清肝颗粒进行了Ⅱ期临床试验，共计409例（包括治疗组302例，对照组107例）。结果：治疗组好转率（261/302）86.42%，其中基本治愈率32.12%，对照组好转率（90/107）84.11%，其中基本治愈率26.17%。

全部病例均为住院病例，共409例，曙光医院治疗组47例，对照组37例，解放军302医院治疗组55例，对照组35例，龙华医院治疗组60例，对照组35例，天津传染病医院为开放治疗组共140例。治疗组与对照组之比为2.82∶1。全部病例中有20例做了活体肝组织病理检查。所有病例选择标准均符合诊断辨证要求。

本组病例男性333例，女性76例，男女之比为4.38∶1。两组患者性别构成比详见表5-5所示。

两组患者性别比较，经χ²检验，P＞0.05，无显著性差异，具有可比性。

两组患者年龄分布详见表5-6所示。

本药适用于慢性肝炎，其中包括慢性迁延性肝炎（慢迁肝）和慢性活动性肝炎（慢活肝）。两组病种分型详见表5-7所示。

两组患者病种分型比较，经χ²检验，P＞0.05，无显著差异，具有可比性。

治疗组最短病程为半年，最长为19年，平均病程3.49年，对照组最短病程为半年，最长为20年，平均病程为3.80年，两组患者病程分布比较，经χ²检验，P＞0.05，无显著性差异，具有可比性。

根据双虎清肝颗粒具有清热解毒、燥湿化痰、理气活血的功能及主治疫毒热盛，痰湿中阻，气滞血瘀的慢性乙型肝炎患者，其证候分析如表5-9与表5-10所示。

由表5-9与表5-10可见，治疗组与对照组治疗前在年龄、性别、病种、症状、舌象与脉象方面均无显著性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

两组患者治疗前B超及体征情况比较详见表5-11所示。

两组治疗前肝功能及病毒主要指标比较见表5-12所示。

表5-12所示，两组治疗前肝功能主要指标无显著性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

两组治疗前病毒标志比较见表5-13及表5-14所示。经统计学处理无显著性差异，具有可比性。

病原学诊断：乙型肝炎病毒血清标志，HBV—M中除HBsAg必须为阳性外，其余各项可为阴性或阳性。临床诊断：按1990年全国病毒性肝炎学术会议制定的标准。

根据1990年全国病毒性肝炎第六次学术会议制定的中医证候，结合本方功能和主治确定的适应证是：疫毒热盛、痰湿中阻、气滞血瘀证；其临床见症是：胃脘痞闷、口干口渴、恶心厌油、食少纳差、胁肋隐痛、腹部胀满、大便黏滞不爽或臭秽，或见身目发黄；舌质黯、边红，舌苔厚腻或黄腻，脉弦滑或弦数。

本试验采用随机单盲法进行分组观察。治疗组：共302例，给予双虎清肝颗粒，每次24g，每日2次，温开水冲服。对照组：共107例，给予乙肝清热解毒冲剂（辽宁本溪第三制药厂生产，每次20g，每日2次，温开水冲服）。疗程：3个月。观察项目：①肝功能：SB、TTT、ALT、AST、GGT、A/G、SEP、PT；治疗前各项均检测一次，治疗后每月复查一次。②乙型肝炎病毒血清标志：HBsAg、抗-HBs、HBeAg、抗-HBe、抗-HBcIgM、HBV-DNA/DNAP；治疗前及治疗后第1、3、6个月分别检测一次，试剂可用Abbott或珠海的产品。HBV-DNA/DNAP于治疗前、后3个月、6个月各查一次。③免疫指标：ARFe、CIC、CH₅₀、C₃、IgM、IgA、IgG治疗前后3个月、6个月各查一次。④血、尿、便常规、血小板计数及心电图、B超、尿素氮、于治疗前后各查一次。⑤症状、体征、脉象、舌象每半月检查记录一次。

1.疗效标准本试验方案的疗效判定，按1990年全国第六次肝炎学术会议制定的标准。中医证候疗效评定标准：按积分法分显效、有效、无效三级，根据疗效指数判定。

疗效指数（n）=疗后积分/疗前积分；显效：n≤0.33，有效：0.33＜n≤0.67，无效：0.67＜n≤1。

2.疗效结果见表5-15～5-20。

由表5-15所示：治疗组总有效率为86.42%，基本治愈率32.12%，对照组总有效率为84.11%，基本治愈率26.17%，经Ridit分析P＞0.05无显著性差异。

3.远期疗效观察 本组302例，停药半年后对52例进行观察，停药一年后对20例进行观察，结果详见表5-21，表5-22所示。

由表5-21，表5-22所示，停药半年后复发率为19.23%，停药一年后复发率35%，说明中、远期疗效较稳定。

4.不良反应 本组302例患者在服药过程中未见任何不良反应。本组患者在治疗前后均进行了血、尿、便常规、肾功能及心功能的检测，结果详见表5-23及表-24所示。

表5-23，表5-24可见，治疗组治疗前后比较，经χ²检验，P＞0.05，无显著性差异。且治疗后较治疗前异常人数均有减少，血小板计数有所提高，说明本药无毒副作用，安全性好。

5.讨论

（1）本试验表明该药具有：①促使乙肝病毒指标转阴的作用，其HBeAg的阴转率为55.8%，抗-HBcIgM阴转率为47.18%，HBV-DNA阴转率为46.03%，抗-HBe的阳转率为38.95%，与对照组比较HBeAg的阴转率明显为高（P＜0.05），抗-HBe的阳转率亦比较明显（P＜0.01）。②恢复肝功能的作用：其主要指标ALT、AST、GGT、BiL等治疗前后比较，均有显著改善。③对患者的主要症状：胃脘痞闷，恶心厌油，大便黏滞不爽或臭秽，身目发黄四项的有效率在90%以上，与对照组比较，胃脘痞闷的疗效最为显著（P＜0.05）。对食少纳差、胁肋隐痛、腹部胀满、口渴口干4项的有效率在65.64%～89.07%之间。对舌苔厚腻、黄腻有明显的改善作用，与对照组比较，疗效显著（P＜0.05，P＜0.01）。对肝脾肿大，肝区叩痛，蜘蛛痣，肝掌，舌黯，舌边红，脉弦滑或弦数均有一定的治疗作用。④见效快，2个月内获效者占66.28%，而对照组为54.44%，两组比较，P＜0.05。

（2）双虎清肝颗粒治疗前后对所有治疗组病人血、尿、便常规，尿素氮、心电图等项目进行了对比检查，其血象结果表明：血小板计数经治疗后可明显升高（治疗前12.07±4.08/万，治疗后12.82±3.83/万），红细胞、血色素、白细胞及中性粒细胞治疗前后无明显差异。尿素氮治疗前正常300例，异常2例，治疗后正常302例，异常0例；心电图治疗前正常297例，异常5例，治疗后正常298，异常4例；患者在服药过程中未见任何不良反应，说明双虎清肝颗粒对人体主要脏器及其功能无毒副作用，使用安全。

（3）双虎清肝颗粒以燥湿化痰的功能为其突出特点，可明显改善胃脘痞闷，消退厚腻或黄腻舌苔等痰湿中阻之证，且其清热解毒之力较强，HBeAg阴转率较高，这是明显优于对照组之处，说明慢性乙肝转入慢性阶段之后，疫毒逐渐深伏化热、热蒸湿蕴、熬炼成痰，阻滞气机，进而导致气滞血瘀。它既不同于急性期湿热疫毒熏蒸，又不同于病深入血，血瘀癥瘕积聚的阶段，因而抓住疫毒热盛，痰湿中阻，气滞血瘀的主要病机治疗，可使毒解，热清，湿祛，痰消，气通，血畅，病情向愈。双虎清肝颗粒在针对疫毒，痰湿中阻，气滞血瘀证慢性乙肝患者的治疗中，确有一定的疗效。

6.结论 双虎清肝颗粒适用于疫毒热盛，痰湿中阻，气滞血瘀的慢性迁延性、慢性活动性乙型肝炎，具有改善临床症状、体征，促使乙肝病毒指标转阴和恢复肝功能等作用，使用安全，无毒副反应，是治疗慢性乙型肝炎的一种与汤剂作用和服法最为接近而较为方便的新的中药制剂，值得推广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