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如此,今日我也权当是感谢司命星君。”牡丹柔声道。
“花主,今日乃是我所求于花主,与她无关。”
牡丹不解地望着他道“殿下,你这是......”
羽嘉抬起双眸,望着身前之人终是道“花主,切莫在我身上耽搁了,我终不是你的良人。”
牡丹一直都知道,羽嘉对自己无意,但第一次见他这般直接的说出来,脸上得体的笑意,有一瞬间差点就没有维持住。
“我从一开始便知道殿下心中之人非我,只是,殿下,你对她木绯烟地心整个五界八荒人尽皆知,唯独她,对你一如当年,当真值得吗?”
羽嘉轻笑了笑道“值与不值自在人心,有劳花主挂念。”
“殿下,木石无情,自古有之,您这又是何苦?”
“世人皆言,木石无心,但尔非木石,又岂知无心。牡丹花主,日后若有需要,我必定尽力而为之,夜色渐深,早些休息。”
说罢便直直的朝着那后殿走去,牡丹看着他的背影,右肩突然被人轻拍了下,她侧目看去,竟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茯苓。
“茯苓花主,您怎么......”
茯苓浅笑了笑道“牡丹,我早便不是花主了,我知你对二殿一片痴心,但他心心念念之人并非是你。
你如此聪慧,应当知道及时止损,千万不要像我这般,因执念而累及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牡丹轻点了点头道“茯苓姐姐安心,我自不会如此。”
“夜深了,我们走吧!”茯苓带着她往前殿而去,牡丹回头望了眼后殿,终是苦笑了笑。
她对羽嘉并非是执念,而是爱,只是可惜,自己不是他心里之人,木石无心,自古有之,她会等到的,会等到他愿意回头看她的那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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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青黄山后殿的结界终于撤了去,羽嘉站在相思树旁,看着一脸茫然站在树旁的木绯烟。
她仍旧是那身绯衣,无相化作红绸圈在她的手肘间,她的面上红润无比,想来是真的没事了。
木绯烟抬眸见自己回到了青黄山,正在诧异间,却见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一男子,他仍旧着了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衫,今日头上却是戴着玉冠。
正欲说话,却见他身子一歪,直直倒了下去,她立即上前,探上他的脉搏,却是灵力一片紊乱。
“青黄叔叔,二殿下这是怎么了?”木绯烟看着突然出现的青黄尊者不解道。
青黄见此微叹了口气道“他这是离合之毒未解,你将这药喂他吃下去。”
木绯烟依言将解药喂了下去,探得他的体内的灵力渐渐归于平静,悬着的这颗心,才缓缓地落下去。
“绯烟,二殿下短期之内,不能动用灵力。离合逃窜至了,你们去的那一处凡尘,必定要将他抓回来,否则,那一处凡尘必定生灵涂炭。”木绯烟相识青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露出如此神色。
“对了,这离合究竟是何物,那日我明明刺伤了他,怎么我还会失去灵力呢?”木绯烟将无相变作簪子,又施法将羽嘉装了进去,这才将簪子戴在头上。
青黄伸出右手,虚空一握,只见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架通身绯红七弦琴。
“这个,可以助你收服他,对了,不要伤及他性命,将他带回青黄山,我亲自审。”
木绯烟伸手接过,手刚触到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自心底传来,连带着头上的无相都颤了颤。
“青黄叔叔,这......”
“绯烟,我知你心中必定疑虑甚多,但如今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你便会知晓了。”青黄揉了揉她的长发,宛如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怀。
木绯烟见他不愿多说只得点了点头,正欲驾云离去又听他道“绯烟,此次人界之行,你千万别有太大的顾虑,遵循你自己的心便好。”
木绯烟茫然的点了点头,直到站上云头,她看着怀中抱着的七弦琴,脑海里陡然升腾起了一股旋律,她立即驾着祥云落寻了一处山头落了下去。
手指搭在琴弦上,手指习惯性的动了起来,所弹奏出的音律与脑海中的那段几乎无二。
直到一曲毕,木绯烟收回了七弦琴,她可以确定化形数万年,她从不曾学过琴。
想来要想破解这重重迷雾,只得抓住那离合方能知晓了,只是凡尘千万,她要如何才能找到上一次那一处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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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豫商正在着急忙慌地往北而去,却突然听见路边传出了一道女声。
他抬眸看去,首先看见的便是离自己两三步远的距离,有四只马腿,在往上望去,却是一着一身青色罗裙的女子,一副良家女子的模样,正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这女子手执一条软鞭,黑发如墨,披散在她身后,头上簪了一只金簪。
腰上坠了一只玉佩,豫商在望见金簪的那一刻原是不相信的,却在看见她腰上的玉佩时,陡然间信了。
下次见到木姑娘,定要好好答谢她一番。
“这位兄台,姑奶奶我这是在打劫呢?你有点反应好不好?”青色罗裙的女子见他完全没有反应不由得出声道。
“姑娘,在下没有钱财......”豫商话还未说完,便听那女子道“既然留不下钱财,那就留下你的人,兄弟们,带走。”
“小姐,这下大当家的应该没有话说了吧!”豫商听得那女子身旁的一着黑色长衫的男子低声道。
那青色罗裙的女子浅笑道“虽然衣服破了点,也没什么钱,但好歹是个男子,这下我倒要看我爹要怎么说。”
豫商见她扬起地笑容,陡然间便撤下了手中准备打退黑衣人的掌力,装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被他们抓了回去。
青衫女子带着他又往北行了二里路,然后便从下了马,径直走至他身旁道“这位兄台,你娶妻了吗?”
豫商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愣了片刻才道“尚未。”
那青衫女子似乎被他的答案逗笑了道“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便有了,我名唤上官月,你呢?”
上官月瞥见眼前这个一身湛蓝色长衫破败不堪面色还有些苍白,虽然生得俊美,但似乎傻傻的人突然笑出了口。
“我名唤豫商”
“很好,这么晚可是要去哪儿?”上官月细细询问道。
“我路过此地,不甚迷了路。”豫商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