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恍若没察觉一般,知他心性如此,牡丹花主只得无奈叹了口气道“听闻司命星君化形时,结界笼罩了整个青黄山,就连青黄尊者都进不去。
后来是殿下进去,方才破了那结界,还听闻当日司命星君不过是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待殿下抱着她从相思树上落下时,她便已经化作了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幼儿。”
羽嘉不解的望着眼前着一身粉衣的女子道“牡丹花主这是何意?”
牡丹浅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之前以为那不过是天宫那些老头闲得无聊所以乱说的,不曾想今日一见,我倒是有些信了。”
“那本就是事实。”
忽听这么一句牡丹愣了片刻,垂在一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终是道“茯苓花主之事,若非司命星君相助,只怕也没有这般容易,今日我便替花界还了这情。
殿下,劳烦借个力,司命星君的结界我进不去。”
羽嘉听得她如此说,右手虚空一握,一只通体蓝白相间的玉箫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牡丹看着递过来的那截玉箫无奈的笑了笑,随着他一起进了那结界中,见着他毫不顾忌地将躺在地上的女子打横抱起。
牡丹双手交叠,捏了一个极为复杂的诀,不过片刻他们已经到了青黄山的后殿,此刻后殿之中却是围了一圈人。
“小嘉,司命星君这是怎么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天帝,天帝见自己这素来注重仪表的儿子,此刻一身衣衫褴褛。
怀中还抱着面色发白的木绯烟,立即上前,但尚未进身,便被木绯烟身上的结界给震得退后了好几步。
“这......”天后立即上前将将扶住了,天帝摇摇欲坠地身子。
“殿下,你赶紧抱着绯烟去她的原身那里。”青黄则是立即出声道,羽嘉见此立即快步走了过去,这才看见原本常青的相思树,此时满树的树叶都是金黄色的。
难怪她会难受至此,便是她的原身都是这般模样,羽嘉抱着她走至树旁,便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怀中昏睡不醒的人儿托起。
他这才看见,原是无相又化作了红绸的模样,卷着木绯烟往树里拖,直到木绯烟地身子完全没入树干里,它才又化作红绸寻了一处枝丫缠了上去。
于此同时,那相思树的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变绿,同时树的四周升起了一层绯色的结界,将树和青黄山的后殿整个团围绕在其中。
原本围着相思树的那群人早已在青黄的吩咐下退了出来,整个后殿只剩下了结界内的羽嘉。
“殿下,出来吧!最多三日,绯烟便会出关了。”青黄对站在结界内的羽嘉道。
羽嘉抬眸又看了眼身前的大树,这才转身出了结界。
“殿下,这个是凶兽离合之毒的解药。”青黄自袖中摸出了一白瓷瓶递给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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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帝茫然的看着一身青色衣衫坐在首位的男子,这男子当年第一次见时,他便是这般模样,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副样子。
青黄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凝眸沉思了半刻才道“阿离,你师傅可有消息了?”
许久未曾有人唤他这个名字,天帝愣了一刻这才道“没有,自师傅离去之后,我便一直在派人打探,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青黄点了点头道“今日大家只是来青黄山叙旧,如今夜色渐深,大家便回去吧!”众人皆是一愣,青黄尊者这明显是不愿意多说,但他们又能如何呢?
“阿离,让寻你师傅的人回来吧!时候到了,他自然便会出现。”
天帝侧身看着坐在首位上的人许久终是道“好。”然后便率先走了出去,凤轩见自家弟弟自进殿以后便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离去前终是拍了拍他的肩。
羽嘉全然没有听殿里的人们在说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拍了一下,他一抬眸便瞧见了朝自己浅笑了笑的哥哥。
终是扬起笑容朝他点了点头,随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
“尊者,我同绯烟从前是不是认识?还有这上古界又是何处?”
羽嘉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都没有听见答复,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青黄尊者拍了拍他的肩道“殿下,时机尚未成熟,待时机成熟时你自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言必便走出了大殿,整个大殿内只余下了羽嘉一人,片刻后,他缓步走出了大殿,朝着青黄山后殿而去。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殿此刻应当是没有人的,但此刻那结界外,正立着两名女子,一人着一身月白色长裙,长裙曳地,长发半挽,既显得贵气,又不失清冷。
而她对面的女子,着一身粉色长裙,长裙外衫绣着朵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头上戴着步摇,夜风吹过,发出细碎的银铃声。
两人瞥见他面上皆闪过丝丝疑惑,随即化为了然“殿下”
“二殿下”
两道声音响起,羽嘉话痨之名贯彻五界八荒,是以他非常熟练的道“两位花主深夜造访后殿,可是有事?”
茯苓轻摇了摇头道“今日听说相思树有异动,我担忧星君,便过来看看,正好碰见了牡丹,我俩多年未见,便多说了一会儿话。”
花界司花,花主之位皆是由先代花主指定,当初茯苓花主下凡历劫,指定牡丹为代花主。
后来她一心追着那人跑,索性便将花主之位传给了牡丹,牡丹花雍容华贵,牡丹花主原身便是一朵粉色牡丹。
多年来花界在她的治理下,愈发强盛,花界有一秘术,和凤凰一族的瞬身之术比较像,但不同之处在于,瞬身之术所耗灵力不少,而花界的秘术则不用灵力。
只要她要去的地方有花,不过片刻便能到达,花界人人都会这秘术,不然羽嘉也不会请那些花仙们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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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忽听一道声音在耳侧响起,羽嘉侧目看去,这才看到一身粉衣的牡丹花主站在离自己两三步远的地方。
茯苓花主早已经不知去向,羽嘉瞥见身前之人那双眸子里不加掩饰的情意,想来有些话还是要早说。
“今日之事,多谢牡丹花主了。”羽嘉双手抱拳俯身行了行礼沉声道。
牡丹同羽嘉相识多年,自认为熟知他的脾性,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