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政党活动记

陆定 译述

政党作用,最足助长宪政之发达,唤起全国人政治之注意,而其团力尤能力辟专横,使国民之意思赖以伸。夫立宪国之有议院固矣,而议院之有政党,又全地球所公认者也。吾国政党,为历史之产物宁少,而终必党祸株连,至后人引以为戒。何哉?盖半由政党不能化私为公,化学问观念为国家观念,而党派心胜于爱国心;半亦由其国体之不能融合,而政府有万能之势,故历千余年来政党之起伏,毫无先芒为可慨也。今中国立宪议决,旋乾转坤之事业,后日正不知几何。而存朝在野之士,苟无大团体之活动力,盘郁于其中,则国家何能以其固有之基础,而为原动力之发展地乎?盖国家者,必藉政党之活动力,而后能统一最高之自由力,而为原动力者也。吾国无政党活动力,故国家之原动力亦不能发展。今鉴于各国政党活动之大势,爰摘撷其活动之最有精神,最有作用者,萃为一篇,或纪实,或论丛,窥管之力,或加考案,以贡献于吾国民吾士夫之真爱国真热心于国事者,或亦可作反射观乎。至东爪西鳞,盖有不能圆其说者矣。

议院政治(译大阪新闻)

议院政治,由来甚久。当极盛时代,十九世纪之后半。其时若英国,若欧罗巴大陆,若亚米利加,国会之权能强大,殆莫可与京。而议院政治,类由国会之多数党,组织内阁,掌握政权。而议院之少数党,无论所言所行,终不能奏厥寸功。且议院之多数党,在于自己党员之内阁,各扩张其全权,而拱手噤口,尚得保全其势力,而生此掌握政权之结果者也。

欧罗巴之政治学者,有观兹情形而言曰:“议院政治,达全盛之域时,议院为一无用之长物,可使内阁员有独为专权之弊。而斯立宪政治,可逆回至专制政治。”此议论为最近之出版物,亦频见于学术杂志。

去年以来之实况如何?欧美诸国,渐见有反对之光景。乃英国之内阁,不拘于众议员,有空前大多数之后援,逢贵族院之反抗,终甚有困蹙不安之态度。佛国政府,亦以驾驭自帅之多数党为烦苦。米国之大统领,及内阁,屡与政府党员相冲突。此可为最较著者,独逸政体,虽稍殊其趣,而政府与议会间,仍划若鸿沟,不相融洽,议会解散,行总选举,此得成为完全政府党与否,亦可疑也。

要之十九世纪之末叶,虽现一政府万能之状态,以议院为无用之长物。而至于二十四〔世〕纪以来,议院者,终使政府呈行动不自由之状况。毕竟彼一时,此一时,议会与政府不外随时势而变迁者也。

且立宪政治之本旨,政府与议会,本无统一之势,而为相对立相箝制而各自活动者也。无论政府与议会,皆不可稍有专权之偏重。即欧米最近之趋势,亦无非此理由。因而议院对于国政,虽立于无责任批凭之地位,而斯积极的与政府相对时,则其对于国家之责任亦甚重大。于过去之事实,议员动辄批凭,所谓不负具体之责任者,盖至今日已不承认有此举动矣。且议员对于内阁之感情何如,定议案之赞否,则不可取才识浅劣之处置,亦不待言也。

故吾辈以最近之趋势觇之,不仅不有立宪政治之悲观,而更重视议院各有重大之责任,而其一举一动,总直接对于国民与国家负责任得确立其立宪政治之事实,且宁助立宪政治之进步为多多者也。


译者案:议院政治至极度,内阁专权,立宪政治,可逆回至专制政治,夫固理无所疑。而以今日吾国程度言之,将来代议士制度发生,而终不能避此议院政治之流弊,固又可断言矣。况政府万能,吾国本有此现象者耶?吾今得言之曰:议院政治断非今日新宇宙所创造之利器。政府苟日盘踞于其中,而以权力集中为目的,则国民反动力之膨胀,当愈不可救药。而专制政治之必不能埀久可无疑。吾又得言之曰:欲破议院政治专制之流弊,则当兴起国民一般政治教育,以解释客观的宇宙开拓之现象,启发主观的新宇宙创造竞争之兴味,夫而后能了解政府政治复杂之现象。人人养成其促迫政治的进步之能力,俾消化此议院政治之祸患于无形,则庶乎其有豸也。

露国最近政党之中心(译东京日日新闻)

露国现在之政权重心点,果依据于何方乎?露国新闻记者司洛乌(スロウォ)曾当路于露,通晓内外政治之枢机,兹揭示其论说曰:露国于宫中,占势力之党派有二:(一)保守主义之伊俄那既夫(ィガナチ〡フ)一派;(二)自由主义之司托路伊平(ストルィビソ)一派(译者案:氏为露国首相,其前任即コレミソキソ内阁)。司氏者,曾与乌以推(ウ#ソテ)伯爵,互相标榜,引为一人之交,乃司氏者,卒惹起伯爵之扰乱(译者案:伯爵为コレミソキソ内阁之前任,今为虚无党领袖,已被政府宣告死刑,仅以身遁而免于难。伯爵于露国以比较的名望称其去内阁,尚为昨年之五月)。而依于军法会议,又欲以镇抚国内之名誉全归功于自己,同时又于社会若干之团队卖弄恩惠,收给人心。而究之司氏之方策,仍不出改革官僚制度以外。而政治及经济上之精神,全然不能振作自新。则依氏之意见,实可断定为不可能之事也。伊俄那既夫派者,偷一时之苟安,以回复专制权为良好之机会,完成之目的,故其手段甚简单。卒至厉行极度之强压手段,召集国民议会,而议会稍有反抗之举,直解散之(译者案:露国于上年五月十日于冬宫举行开会式,而政府与议会日相冲突,遂于七月二十二日被命解散,同时参议院亦命停会),以为露国设国民议会之代议制程度尚不能成熟,于是增帝国参议院(露国之上院)之民间选出议员之数,只藉此一参议之力,而以为治理国家之必要,则与保守派之主张同。总之,伊俄那既夫派者,熟于宫中源渊,故势力甚隆而不稍衰。司托路伊平派者,于宫中无甚源渊,故势力不能巩固于久。但执此保守派之牛耳者,为伊俄那既夫。而如电报之消息,则伊氏实被暗杀,似同派之势力,当稍颠扑而破。而保守党之于宫中,依然占势力而不异于昔,亦可怪矣。


译者案:露国现象,有种种与吾国若不谋而相合者。被〔彼〕所谓自由主义,不过改革官僚制度而已。彼所谓保守主义,亦无非欲回复专制权而已。而压制尤甚者,则以创立国民代议制之程度尚不足,而谓下议院可解散,遂至参议院独握权力。吁,岂真国民之程度未合耶?吾开之小野冢博士矣,欲养成国家立宪之资格,必具备三条件而后可:(一)必人民热心立宪,或厌恶专制;(二)必人民有维持立宪之行为之能力;(三)必时时活动其维持立宪之行为之能力。而博士又主张先行立宪,使人民渐有所经验。谅哉,亦可破立宪必视国民程度之说矣。彼露国之解散下议院,果何为也哉?吾得言之曰:露国政府之现象,一日不改革,则卢无党之现象,亦一日不沉静耳。露国如是,而吾国亦可以鉴矣。

英国政界之趋势(译ヤマト新闻)

今年伦敦市会选举其结果,保守党终至大胜。当一九〇三年,改进党有十三选举区,保守党有十一选举区。至于今日,保守党实支配选举区二十有三,而改进党仅保有三区之形势。如斯大变化之原因,虽不止一端,而以大势言之,改进党员之多数,亦不外此经济不安之问题。盖其市债之增殖,赋课之重加,而于贫民区之赋课又甚,遂至占社会党之势力者,常于地方显露腐败之状态,此实为其主要之动机,因而有此选举之结果。而其他政界之暗流,同时可与以如何之影响,虽为不能豫言之问题,而此变化之全效果,亦无非对于市政地方上之关系也。来年春,伦敦市会员选举之际,始可得而知之矣。市会员与政府之不相一致,及近来议院之骚扰情形,且为横恣无远虑之行动之社会党,及宁共同社会党之行动之过激党,为种种强力之反动,亦于政界上实有可注目之价值者也。要之于统一派中,今也已压抑而不可复起欢声矣。盖此现象者,今日之内阁成立,斯当初之主张统一(译者案:此即张伯伦保护贸易主义,亦谓大英国主义,与自由党采自由贸易主义不同之点),自然归于无效之朕兆,而实为都鄙一般人士之所欢迎。由此观之,彼统一派者,欲使呆然竞争于其之官场,及机关报,则洵乎其不可矣。

下议院急进党之领袖开鲁(ケㄧル)氏论曰:社会党及劳动派者,伦敦市会议员选举之结果,今也已无疑矣。既壁垒相持,而卒至革进派之败北,则此选举竞争之意味,殆必用五万磅之电气托辣斯之胜利乎。


译者案:英国党派虽多,而能总揽其势力,以多数党组织内阁,制造内阁之制度,不外此二大政党,即自由党与保守党是也。自由党以进步为主义,然亦不定于政策上专事革新。保守党以守旧为主义,然亦不定于政策上务崇绳墨。有时二者亦互有进步守旧交换之趋势。故英国政党,不同各国,亦未始非宪法完全之所致也。虽二政党各抱达主义之目的,而其急进渐进之方策之结果无不同归一途而止。不问二政党之勃兴者谁,颠覆者谁,而总不妨碍其国力比较之进步,且各能扶助宪法根本之发达,此英国政党之所以不可及欤。

日本最近贵族院与众议院各派议员表

(一)贵族院之党派 研究会,八十二人。实业俱乐部,十一人。土曜会,四十九人。无所属组合,四十四人。茶话会,四十七人。木曜会,四十九人。纯粹无所属,七十二人。共计,三百五十四人。

(二)众议院之党派 政友会,百五十四人。大同俱乐部,七十八人。无所属,十七人。进步党,九十四人。犹兴会,三十六人。共计,三百七十九人。

英国上院改造论(日译本报)

英国议院自去年冬闭会以来,政界风云遂一大变。而其问题之争点,非关于一时的政策,实关系于宪法上根本之规定之上院改造论,此吾人所当聚精会神以视察之者也。初贵族院之否决教育法案,使下院与政府相冲突,当时吾人概评已预知可使上院改造论之再燃,尔来历二月之久,寂无声阒,窃抱意外之感。今也果得想见英国之政界,二月以来表面虽尚平静,而于内部激浪之澎湃实甚。

英国贵族院改造之议,由来已久,终以其组织之不完全,不适于日新之时势,因而树保守主义之坚垒者,盖恐防改革之有所妨害耳。而改造说之最盛者,犹在去今十二年前,当时俄辣特司通(グラドストㄧン)者欲破坏贵族院第二之爱兰自治案,愤然而起,不但主张改造,又主张废止,卒以事不克济,遂啸然去政界。其后继之者为洛治倍利(ロㄧズペソ)内阁,放弃爱兰自治案,企诸种之社会的劳动的改革,复不为贵族院之峻拒,徒促其改造说之再燃。然当时终不见有何等之成果,此洛治倍利内阁所由见机辞职。后十年间,全为保守党之天下。后而贵族院改造论其声全潜。至昨年十二月,自由党徐徐回复政权,至翌一月之总选举,于自党之优者占过半数之势力,而又结合新表现五十一名之劳动党,则企此新下院与新政府之各种改革,使与贵族院相冲突,固尽人能预料者也。果而此冲突之最大者,如争教育法案。而同一之事实生同一之结果又如此。贵族院改造论复为英国政界之大问题。

据近日而电之所报,则内阁员之多数,虽尚不大决心之于上院战,而于十二月之开院式,敕语不敢明言上院之问题者,正示其苦心所在。然阁院中之少壮者,攻击上院甚烈。如殖民次官恰既鲁(キヤㄧテル)者,宣言于宪法上之论争,当与上院应战。而首相控蒲鲁排那曼(キヤンズルバルナマン)决心之程度,虽未由知之,又下院多数党于上院改造案,虽其性质亦尚未尽明晰,而总之下院之制限上院权力,或欲改善其内部组织之意昧,则其惹起争论必大,而今期议会可使为近年无比之论坛,亦出于自然之势。然尤惹吾人之注意者,则如昧伦敦电报,保守党议员钮通(ニユㄧトン)卿提出上院改造案,此事实似含无穷之意味也。彼上院之改造者,非平素自由党所最主张,而保守党宁反对之者乎。然视令保守党之议员亲自提出如斯之法案,则果保守党之自悟上院改造之为必要乎。不然则独不喜自由党成名,非欲学千八百六十六年,保守党反对自由党内阁之选举法改正案,而为翌年自己实行之故智乎,抑又被制限他之事情乎。吾人虽无由明确知之,而总之上院改造论之非常有势力者,固可十分证明。而此论争想见终局之决定,则如恰既鲁等之言。行数回下院之解散,而使表明岁度国民之舆论,亦有以迫上院之改造为必要,此大势之所趋,大抵不难预知者也。倘因此而愈不实行上院之改造,则英国民政治的生活可及至大之影响亦无疑。吾人当刮目视此争论之自然者也。

独逸最近议会之政党活动

日本报纸于独逸总选举事记载独评,盖眼光不敢近窥诸一方耳。但其各立于批评地位,不免有异同之见解。阅者甚多眩目,兹特采摘其前后事实,略加删节,分段说明,以供留心政事者具体之参考焉。

第一 开会时之政府党

当昨年十二月之十九日,独逸皇帝临议会行开会式,识时者早知独逸政界之混乱,将于此为间接之动机焉。果尔,其官僚政治徒知以粉饰军国为美谈,使膨胀其财政之预算,而置民力之消长于不顾,竟有如下所列举之预算者。

(一)西南阿弗利加铁道新设费(预算每年须三千六百九十二万元)

(二)同地暴动中住民所蒙之损害赔偿费。

(三)植〔殖〕民地守备队费。

(四)植〔殖〕民省新设费(预算临时费三千万元)。

当独帝演坛之祭,雍容和平,一则曰:“余誓遵守宪法,而无敢损越。”再则曰:“不关系于政党之现状,不可不计画社会之改良。”而其谦抑诚实之态度,诚足以买国民与议会满足之心。同时宰相皮油洛(ピユㄧロㄧ)公,亦屡次试对外经营爱国的演说,先诉议会之爱国心,继诉国民各阶级之爱国心,终批语中央党及社会党主义者,极力反对军队派遣费及植〔殖〕民地预算之否决者。又发政府党、国民党之宣言书,使开拓帝国的政策。而植〔殖〕民局长一伦蒲鲁希(デルンデルヒ)氏,亦演说曰:“植〔殖〕民地问题者,其主则存于铁道问题,故全独逸人不必拘泥各自之所信,当努力协同一致以解决此问题。”综斯以观独逸政府之侧,盖全为政府党之气焰矣。况又助以皇太子及宰相之激励,人民之演说乎,则不待其总选举之结果,而可知政府党之必占胜利之势也。

第二 总选举后之社会党

二月五日,独逸行总选举。社会党首领倍油倍鲁(ペヱシル)君以为必出增殖自党议员三分之二。而一般世人,亦预期社会党之占优势。不意决选择票之结果,向之社会党议员七十九人者,今骤减至四十三人。而其与社会党相提携之僧侣党仅较旧时增四名之议员,而急进党亦不过新增九名,合两党议员所得之数仅十三名,欲填补社会党所失议员三十六名之声势,岂不嘎嘎其难!而此社会党所失之议席,又全为保守党、帝王党、国民自由党分踞,此政府党之所以得志,而社会党之所由不能伸张其势力乎(独逸选举法,三十年前以各选举区之人口为基础,而今政府及改正者,亦恐社会党之议员增加也)。兹特将新旧议员各党派列表于左。

观上表,亦可知社会党失败之情形矣。然其失败之原因,果安在哉。盖社会党者既无最大多数之投票权,又不能有相当之代表者出而其行动之,尤招政府党厌妬者,如社会党三派中有农民派者,其党员中或欲别树一党,以温和手段实行其主义,或欲以过激手段断行其革命。前者于议会有操纵小党势力,后者于议会以外有激昂慷慨以贯彻此主义为目的。故社会党为猛狞之活动,反抗独帝之政策,而独帝之所由用压迫手段,亦出于彼此主义之相持不下故也。

第三 社会党之失败与列强关系

独逸社会党之胜败,曷言乎关于世界之大势。此实留意时局者,所当息心考博者也。盖世界大势平和主义与侵掠主义之相对抗,固不一日矣。独帝之殖民政策即胎乎侵掠政策,而反对此侵掠政策者,惟社会党为最。当摩洛哥之起问题也,英佛两国缔结协约,使独逸陷于孤立之状态。而独逸之对于伊墺两国,笃其邦交三国同盟,亦固其所。而对于英佛两国之海军力欲保持均平之势,以扩张自己海军之力,又势之所必争,然终困于社会党之掣肘。此海军扩张之所由,不可望今总选举之结果,独帝得政府之协规。社会党之掣肘,似可免随而全力倾注于扩张海军,固可知也。加之独逸与露国素以党习称,只以外战内乱纷扰无已时,故对外之力不能伸。今稳和党及政府党既归于胜利,则独露两国徒此可再温旧交,亦未可知也。

再以日英米三国大势言之,此三国者,固素持平和主义者也。及佛英协约,露国知不保有战前之势力,故欲与独逸连衡,或望日米之间起障壁,或望英米之间生恶感。而独法终逸内不能脱社会党之牵制,外不能拒日英米佛之旧交,又不能态〔怠〕置英日二国同盟之感情,遂受内外平和主义之压迫,而未由进行其侵掠主义。今则独逸已免社会党之掣肘矣,从此欧州历史又将大回转,而对于世界之平和当有至大之影响,固无所疑。故社会党之失败,为独逸内政上之问题,亦为独逸外交上之问题。

第四 政府党与社会党将来之势力如何

独逸政府党与社会党之争胜败,其由来渐矣。或曰官僚政治与民主政治之争斗也,或曰武断政治与宪法政治之冲突也,兹姑勿论。要之政府党者,今日能压迫社会党,将来果能收揽社会党乎?此不仅外交上之问题当解决,即内政上之问题亦当解决也。大凡治世之要道,不当以压迫人心为主义,当以收揽人心为唯一之方策。彼独逸社会党之失败,亦不过一时内部缺统一之组织,故政府党得乘势而进行。若其受极端之压迫,则社会党之心必不折服,而其反抗之气终必有党势勃发之一日,则社会党之势力何可轻视?不特此也。彼持进行帝国主义者,固为扩张国势而起,不知国势之膨胀,端在国力之雄厚,而此国力之雄厚尤视民力之消长,而定民力长,而后国力磅礴基础不至动摇。今独逸但知扩张国力,而不顾民力之负担之胜任,则今日政府党虽采纵如意,而外启列强猜忌之心,内动国民刺激之感,独逸帝国前途其能无危之虞乎?呜呼!根本不固定,枝叶必枯。民力不长,国力何强?彼抱植〔殖〕民政策,而以压迫社会党为主义者,不为将来之列强关系计,独不为将来之政治关系计乎!

日本众议院各派交涉会

众议院各派交涉会,当一月十九日午后四时开会于议长官舍。出席者,如政友会之长谷场纯孝、改野耕三、栗原亮一、野田卯太郎、菅原传、演名信平,宪政本党之大石熊吉、内藤利八、森半兵卫、神崎东藏、村松龟一郎,大同俱乐部之臼井哲夫、田村顺之助、安达谦三、久保井一郎,犹兴会之山口熊野、菊地武德。诸氏协议之未决定如左。

——常任委员仿前年旧例,由各派以按分比例选出。

——全院委员长由大同俱乐部选出。

——预算请愿两委员长,由宪政本党选出。

——惩罚委员长,由宪政本党选出。

常任委员之各派分配,结局又如左之决定。

预算委员共六十三人,九部中政友会占其二七,大同派十四人,宪政本党十五人,犹兴会六人,无所属一人。

惩罚委员共二十七人,九部中政友会占十一人,大同派七人,宪政本党九人。

决算请愿两委员共四十五人,九部中政友会占十九人,大同派得九,宪政本党得十一,犹兴会四人半,无所属四人半。

(本篇选自《法政学交通社杂志》第2、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