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少爷回来了。”王管家进屋报告。
杜石安和薛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孙小沙把杜遂扶进了屋里,想到少爷醉得站都站不稳,战战兢兢的看着老爷和太太,那表情就好像是犯错的太监看着皇上和皇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石安一看见儿子喝成这样,气的吹胡子瞪眼,质问孙小沙:“小沙,他这是怎么回事?”
小沙一脸无奈的表情,说:“我也不知道,少爷他怎么就,怎么就喝成这样了。”说完把杜遂扶到沙发上躺着。
薛萍赶紧嘱咐家佣:“曾姨,赶紧去拿点绿豆糖水过来,记得要加热,给少爷醒醒酒。”说完又责怪孙小沙:“小沙,你天天跟着少爷,要你帮我看着他的,怎么让他醉成这样了。”
孙小沙欲哭无泪,委屈道:“今天我没跟着少爷啊。”
杜石安指着儿子,气愤道:“你看看他,成何体统。”
不一会儿曾姨端来了绿豆汤,薛萍喂他喝了两口,可杜遂一口都没有咽下去,反而还吐了出来。
杜石安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薛萍见儿子喝不下,也不再喂了,用纸巾给儿子擦了擦嘴。
“小沙,快扶少爷到房间去休息吧,记得帮他盖好被子,别让他着凉了。”
“嗯。”
杜石安是准备要问儿子再过两天就要去公司上班的事情的,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再问了,只好上楼休息了。
翌日。
杜遂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悠悠的醒转了。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起昨天夜里那条熟悉的背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努力的回想,到底是在哪见过呢?他想了很久,但还是想不起来。
他也懒得再想,坐起来,脑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摸了摸头,可能是昨晚喝酒喝多了的原因。
洗脸刷牙,换衣服,到楼下。
杜石安一大清早就坐在了客厅,明面上是在看报纸,实际上是在等儿子。
杜遂一看到父亲那严峻的模样,就如同耗子看见了猫,下楼的脚步声连忙“平静”了许多。
“爸,早啊。”杜遂嬉皮笑脸。
杜石安看了儿子一眼,放下报纸,问:“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杜遂挠了挠头:“还没有。如果爸再能宽限几天的话,我一定可以找到的。”杜遂打着小算盘,万一父亲大人善心大发,真就再给几天时间呢,那自己不就又可以多潇洒几天了。
可父亲大人就像是地主见着农民,不仅没有善心,而且还很“霸道”。
“我说五天就五天,明天一过,你自觉的去人事部报道。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后天我要是发现人事部没有你的名单,回来我要你好看。”
杜遂那期待万一的心一下子就破灭,只能乖乖就范:“去就去嘛,不就是上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是做爸爸的说你,你看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一事无成,还天天这么浑浑噩噩的。”
“哎呀,爸,你又来了,你这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杜石安摇摇头,说:“你要是能稍微上进一点,我能天天的这么唠叨你吗?”
杜遂对着父亲笑了笑:“爸,您还是看您的报纸吧,我先出去了。”
“今天可不许再喝酒了。”
“知道了。”
佳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静美,听你妈说你把杜家的少爷给得罪了?”梁永健问。
“爸,没有,只是我跟那个怪人性格不合,话说不到一块去。”
“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在公司不要叫我爸。”
“知道了,梁董事长。”
“再怎么说他也是杜石安的儿子,往后还要打交道的,以后你见着他,跟他说话还是要客气一点。”
梁静美嘟嘟嘴:“我才不要跟他那种自大狂的人打交道呢。”
“怎么?你妈还说,她安排了你和杜家公子见过一面,你对他印象怎么样?喜不喜欢他?”
梁静美一想到杜遂的那一身奇葩造型,又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梁永健莫名其妙,问:“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呀?”
梁静美笑了一会儿,说:“他嘛,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梁永健低头沉思:疯子?
梁永健又问:“那你喜不喜欢他,对他有感觉吗?”
梁静美翻了一下白眼,说:“我说梁董事长,你会去喜欢一个疯子吗?我对疯子没兴趣。”
梁永健显露出失望的神情,说:“既然你不喜欢他,那爸和你妈妈也不会勉强你的。但是,杜石安的新建酒店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在这件事情上,你可要上点心呀。腾海那边项目部的经理你是认得的,之前你也跟他们打过交道。你作为一名建筑师,应该主动的跟腾海项目部的人多谈谈你的建筑理念,建筑构想,还有对于酒店的基本规划以及未来的前景发展。你一定要先入为主,千万不能让别的建筑公司占得先机。”
“知道了,爸,哦不,梁董事长。那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去忙吧。”
腾海大厦,门口。
杜遂头上戴着一个鸭舌帽,嘴巴上戴着一个口罩。穿着还算正常,不像上次那么的“辣眼睛”,穿着一身的休闲装。身边跟着孙小沙。
孙小沙好奇的问:“少爷,你今天是不是又要跟别人相亲?”
杜遂轻轻地拍了一下孙小沙的脑袋,气道:“你家少爷我用得着跟别人相亲吗?我今天过来是为了探探那个叫林启杰的底的。”
孙小沙说:“他的底我不都告诉少爷了吗。”
杜遂做了一个“捏拳头”的手势,说:“你知道个屁,你只是把他的职业生涯说给我听了,他的性格爱好各方面的我们都一概不知。以后要是争锋相对起来,我好做打算。反正日后每天都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若胆敢骑在本少爷的头上拉屎撒尿,本少爷也是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少爷今天特意过来,是要会会那个姓林的?”
“不错,之前分公司有个姓戴的经理被我给气跑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姓林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竟然能够得到我爸这么的器重。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让我爸把我交到那小子手底下工作。”
孙小沙拍马屁说:“若是那个姓林的敢对少爷指手画脚的,我孙小沙就过去揍扁了他。”
杜遂又拍了一下孙小沙的脑袋,说:“揍什么揍啊,都什么年代了,想整人,应该弄出一些新花样。再说,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不想混了吗?记住,本少爷来公司是为了上班的,不是来打架的。”
“少爷说的是。”
杜遂往大门一指:“走,进去。我倒要看看今天还有没有哪个混账东西敢不给本大少爷开门的。”
两人来到行政前台。
一前台接待问:“请问两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杜遂看着童皎月,说:“童皎月,你不认识我了吗?”
童皎月莫名其妙,心想他怎么会认得自己的?但是自己的确从没见过眼前这两个人,问:“请问您是?”
杜遂说:“我就是上次你说的,我跟你们董事长的儿子长的很像的那个人,你不记得了吗?”
杜遂这么一说,几个前台接待员都想了起来。
孙小沙不明所以,问:“少爷,你……”
孙小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杜遂给堵住了:“小沙,闭嘴。”
孙小沙莫名其妙,但少爷让自己闭嘴,自己只能保持沉默。
几个前台接待员刚才明明听到这个叫那个少爷了,而且那个一声“闭嘴”这个就不敢吱声了。那个又戴着口罩,不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怕别人认出他来,心里都很疑惑。难道眼前的这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人真的是董事长的儿子?
童皎月问:“看您戴着口罩,您是感冒了吗?”
杜遂说:“没有,你们不是说我长的跟你们董事长的儿子很像吗。我是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出来,所以我就戴着口罩了。”
童皎月点点头,问:“那您今天过来是?”
“你帮我问问,林启杰在不在。”
“好的,您稍等,我打电话帮您问问。”
孙小沙很小声的问:“少爷,你刚才说跟老爷的儿子很像是怎么回事?”
杜遂说:“你记住,在公司我不是什么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千万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要是让阿灿他们几个知道我在自己家的公司打工,他们肯定会笑话我的。”
孙小沙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童皎月打完了电话,说:“先生,我刚才问了他的助理,他的助理说林经理现在有事情出去了,要待会儿才会回来。要不你们在那边的沙发上坐会儿,等等林经理。”
孙小沙小声的问:“少爷,要不等等。”
杜遂对着童皎月笑了笑:“那好吧,我们就等等。”心里却在暗骂:该死的姓林的,竟敢让本大少爷等你。
杜遂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孙小沙坐在他旁边。
孙小沙问:“少爷,你喝不喝水?我去给你倒。”
“不喝。”
“哦。不知道这姓林的什么时候回来。”
杜遂说:“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本少爷先睡一觉再说。”说完就躺了下来,把孙小沙的大腿当做枕头,双脚抬起,直接放在沙发上。
前台接待那边又窃窃私语起来。
一接待员问童皎月:“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杜董事长的儿子?”
童皎月说:“他一口否认,我哪知道。不过,我看他那样,真的很像。”
另一接待员说:“他戴着口罩,分明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来。看他那一身行头可是法国著名品牌GUESS,价格可不便宜。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随从,依我看,他一定就是董事长的儿子。”
童皎月说:“管他是不是呢,又跟我没关系。”
那接待员又说:“怎么会没关系呢,我们这几个,他就把你的名字记住了,万一他看中你了呢?那你就成了董事长的儿媳妇了,那你就乌鸦变凤凰了,那我跟吴梦梅不就都可以跟着沾光了吗。”
童皎月脸上一红:“陈一瑶,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陈一瑶呵呵直笑,说:“你看你,我只是开个玩笑,怎么脸还红了。”
吴梦梅说:“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跟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一样小,想嫁入豪门,想想就可以了。”
陈一瑶说:“谁说的,现实中我们这些傻白甜也有不少嫁入豪门的。”
童皎月说:“那你就期待着吧。”
吴梦梅说:“难道你就不期待?我们公司里,高管,主管,总经理,副经理,有钱的也有不少,难道你就不期待哪一天会遇到一个?”
陈一瑶也跟着附和:“对呀,对呀。”
童皎月皱了皱眉头,说:“我说你们两个,这少女时期的春秋大梦能不能醒醒,别再胡说八道了。还是接受现实吧,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努力工作。”
一个管理员看到杜遂躺在沙发上,走过来,说“先生,我们这儿是不能睡觉的,您快起来吧。”
孙小沙瞪了管理员一眼:“你知道躺在这儿的是谁吗?”
管理员莫名其妙,心想:就算是董事长本人,也不能在这睡觉啊。
杜遂赶紧坐起来,对着孙小沙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管理员见杜遂坐了起来,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