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柳如心和黎姑娘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曹观山说完,在座的好多人都激动起来,纷纷盯着黎落烟瞧,想要在她脸上,看出当年武林第一美人的风采。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我是她的后代?”黎落烟笑了笑,继续看着他。
“黎姑娘究竟来自何处,不妨说出来听听。”对面,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开口,行动之间,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好,我就再说一次,我,黎落烟,庐州人士,至于师承何人,确实家师有命,不可对外说出。”黎落烟撇撇嘴,说道。
“柳如心是蜀中人士,或许确实是人有相似罢了。”那个男人捻了捻胡须,点点头。
“敢问曹前辈,这柳如心究竟是何人?”黎落烟挺好奇,家里人告诉过她很多江湖人的事,唯独没有听说过柳如心。更何况之前在浮玉山庄,他们就盯着她看了。
“你们入江湖较迟的,都应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二十年前,就是因为她,搅得中原武林动荡不安,连西域武林,也受到了波及……”曹观山缓缓说道。在他的描述里,他们看到了二十年以前的江湖。
三十年前,蜀中巫寨出现了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姑娘——柳如心,她在巫术方面极有天赋,武功又好,最厉害的是,她能与动物言,擅摄人心魄,可以说,是巫寨里巫术最好的一个人。
后来,她独自出来闯荡江湖,研究巫术,几年的时间,游历了整个中原和西域,学习了各家巫术之所长,结合到自己的巫术之中,将这些巫术编纂成册,取名《异巫录》,带回巫寨,成为巫寨的宝物。据说里面记载了她所有巫术之精华,得此书者,可号令万物,起死回生,甚至,长生不老。
那柳如心容貌极美,初入江湖就引得许多人为了她大打出手,就她一个人,扰乱了整个武林的秩序,人们除了练武,就想着能够跟着她学习长生不老之术。
后来,巫寨内乱,柳如心携书出逃,不知所踪,直到二十年前,有人在西域发现了她的行踪,那时,她告诉众人,她将《异巫录》藏在了中原的某个地方,但是寻找那本书的地图,却被她分成了多份,交给了不同的人保管,只有集齐了地图,才能找到藏书之处。说完之后,她跳入了大漠流沙之中,尸骨无存,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就此消失。
听完了这个故事,黎落烟忍不住笑了笑,“所以你们现在觉得我是她的后人,并且通过我可以找到传说中的《异巫录》?”
“自然不是,据说当年柳如心未曾婚嫁,更没有后代,只是看到姑娘,就想到这件事了。”曹观山解释到。
“那你们可有寻找地图的线索?”黎落烟随口问道。
“没有。”曹观山眉头轻微的动了动,摇头说道。
“好了,故事也听完了,饭也吃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去游太湖吧。”黎落烟假装没有看见曹观山的动作,转过头,对顾寒青说道。
顾寒青点点头,站起来,对着曹观山说了一句告辞,就带着黎落烟向码头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在场的人都各怀心思,《异巫录》啊,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号令万物,不管是其中哪一点,都足够吸引人了。
既然柳如心是把这本书留给了中原武林,所以只要是谁能够拿到这本书,都将是天下无敌。
曹观山看着众人的反应,捻着胡须满意的笑了。
……
太湖上,顾寒青和黎落烟站在画舫的船头,吹着湖面送来的风,风里带着些湿气,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让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看柳如心这件事?”黎落烟伸手,拂去吹在嘴边的一根头发,转过头问顾寒青。
“曹观山在说谎。”顾寒青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他手里应该有一部分地图,刚才我随口一问,他明显紧张了一下。”黎落烟说完,看着平静的湖面。
“当年柳如心的死可能没那么简单,《异巫录》既然那么厉害,肯定人人都想争夺。又怎会这二十年之间毫无动静,恰好你闯江湖,这件事就被翻了出来。”顾寒青转过头去,看着她的侧脸。
他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或许,拿到书的关键,就在于黎落烟。落烟,落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落日、流沙……这一切,或许太巧了些。
“管他呢,反正我又不追求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这些。”黎落烟无所谓的摆摆手,自己追求的,是吃尽天下美食,还有,把眼前的男人娶回家。
“防人之心不可无。”顾寒青忍不住提醒她。
“顾二爷这是在担心我?”黎落烟转过头来,望着他狡黠一笑。
“自然。”顾寒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倒引得黎落烟不好意思起来。瞥见她微红的耳朵,突然觉得有趣。
“回蓬莱岛去吧,带你去摘白枇杷。”顾寒青勾起嘴角一笑,换了个话题。黎落烟低着头,又没有看见他脸上好看的笑容。
白枇杷并不是纯白色的,果皮还是带些鹅黄色,果肉颜色极淡,但是吃起来的口感特别好,比普通枇杷甜了许多。黎落烟在坐在树上,摘了好些放到身旁的篮子里,顾寒青就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她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他身旁,剥好一颗枇杷递给他,他想也没想,张口就咬来吃了。
远处突然抬头看见两人的管家也吓了一跳,他们家二爷除了他娘亲手喂的东西,是从来不吃其他人喂的食物的,怎么就愿意吃黎姑娘递过去的东西呢,莫不是二爷和黎姑娘……,这样想着,管家越看越觉得两人般配无比。
……
晚上,曹观山的书房里,站着一个一身黑衣,戴着一个黑色及地的长斗笠的男人,曹观山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脸上除了敬畏,只有害怕。
“事情都办妥了?”那个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