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怔怔的看着那张纸,纤细的指尖抚过纸上那些斑驳泛黄的记忆,鼻尖忽然一酸。
原来,云译一直都记得。
一直辜负这些承诺的终究还是她啊。
脊背上忽然微微一热,苏稚的背后覆上一个熟悉的身躯。
有人从背后将她拥进了怀里,熟悉的冷香味道钻入了鼻翼。
苏稚没有回头,而是盯着自己手中的小盒子,低低的开口问道:“云译,这些……这些东西你一直留着?”
云译笑了下,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伸手将她拿着的那张纸接了过来:“还记得这个吗?”
苏稚抽了抽鼻子,点点头:“你一直都记得?”
云译说:“嗯,应过你的话,无论大小,我都会记得。”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回响在她的耳侧。
“对不起,忘了的人一直是我。”
云译捉住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一开始没有给我看这些?”
云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弯了弯,缓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苏稚咬了咬唇,她当然能猜到云译的想法,幼时的经历是他记忆里的一片净土。
刚结婚那会儿,她闹的那么凶,云译大概也是不希望这片唯一他可以守着的净土也被现实侵染了吧?
“那我现在践行我的诺言算不算太晚?”
“嗯?”
苏稚指了指那张已经泛黄的卖/身契,柔和了眉眼,轻声念道:“稚稚长大以后要嫁给月牙儿。”
云译笑了起来:“你不是已经成了云太太?”
“这次,是真心的。”苏稚微微侧了侧脸,又说:“现在,算不算太晚?”
云译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又笑一声:“只要是你,永远都不算晚。”
苏稚转过身来,抱住了他:“云译……”
“嗯?”
“我爱你。”
一个潮湿而克制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眉心,又辗转到她眼尾,云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也爱你。”
*
下午的时候,金金打来了电话,说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一起吃过饭了,约了苏稚一起吃晚饭,云译这个资本家都放了假,林家自然也是不去压榨员工的。
天色刚暗,金金的车就准时停在了馥园楼下。
苏稚上了车,金金盯着她看了好半天。
苏稚被她盯得脊背发毛,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这样看我?”
“看来你酒醒了。”
“……早晨就醒了。”
“那您老人家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金金似笑非笑的看她易一眼。
苏稚仔细想了想,可惜醉酒后的大脑一片空白。
“隐约记得卫源去找了我,然后还碰见了你,最后回了家。”苏稚回忆着脑海中零碎的片段,不确定的回道。
“嗯,你知道的是这样。”金金给予了肯定,又说:“还有你不知道的。”
“啊?什么不知道的?我闯祸了?”
“这倒是没有。”金金不在意的道,“再说了,即便是你闯了祸,云译什么祸不能给你摆平。”
苏稚:“……”
说的十分有道理,她居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