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意合作

何言两手握着,右手大拇指一下一下得摸着左手大拇指,思考着。她不是在思考租不租,而是在想之后去哪儿。她本就是为了肖忆舟而来,他的戏肯定要支持。

但是院子租出去后,自己去哪儿呢,肯定不愿回主城。不然搬到他们宾馆附近吧,但是那样会忍不住去看,万一打扰了就不好了。那还能去哪儿呢?其他地方都太远了。还是去他们附近吧,克制自己就好,悄悄看。

武泽见她想了好一会儿,担心她不同意,脑子里一直想着其他说辞,刚想到。何言就开口了,“可以,正好给那三个孩子放放假。”

武泽听到,顿时松了一口气,直了直身,“那合同有什么要求吗?”

何言这次只想了一会儿,很快答道,“我们会把东西都收捡好,除了宿舍那边还有置茶室不要动之外,其他需要调整的话,你们可以随意布置。租金你们商量就好,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吃亏。时间的话,在半个月以内,可以吗?”

武泽一脸笑意,“可以的。拍摄结束后,一定完璧归赵。那我们回去后就让人把合同整理好,然后你同意了,就找个时间签合同吧。你一般什么时间有空?”

“都可以,你们提前通知我一下就行。”何言答道。有那三个孩子在,她确实每天很轻松。要是有人休假了,就帮帮忙。平时都处理着自己的事情。而且那三个小孩儿很少休假,劝过他们歇歇,她们也开玩笑说,言姐是不是不想付加班工资,她们不要也可以的。

何言也想明白了,这里离主城有些远,回去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也只有向染可能回去,王琪琪就算回去,家里也没人,柳逸的家不在主城。而且休假也不能两人同时休,一个人休也没意思,还是上班好了。多上的天数,何言按加班工资付的。

不过她也意识到,要不要再找一个员工,这样可以轮休,不过住宿房间,只有柳逸那儿可以加一人,这样的话只能找男生了。这一次,刚好就给他们一起放放假,让三个人结伴去玩。

武泽和何言两人谈妥了,旁边一直听着的陈熠突然开口,说的话,让另外两人都震惊了。武泽看了看对面额何言,立刻想明白了,而何言则再次陷入沉思。

“何小姐,我还想和你谈一个合作。”何言一脸疑惑,院子都租了,还有什么合作可谈,不至于需要给他们准备道具什么的吧,有专业的道具组,也轮不上自己啊。她望向陈熠,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后,顿时震惊,接着陷入沉思。

陈熠不紧不慢地说道,“何小姐,我想请你出演女三号。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的气质神态,微表情和小动作都很符合这个角色。”

见她震惊,又说道,“我不瞒你,本来定好了女三号,但是出了意外,现在拍不了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合适的演员。已经好一段时间了,除了女三的戏份,其他需要在这里拍的戏,也拍了大半了。忆舟推荐我们来这里喝喝茶,放松一下,没想到这一趟出乎意外得惊喜。”

一听到“忆舟”两字,埋头思索的何言,抬起头,犹豫道,“我没有签约公司,也不打算以后进军娱乐圈。”

陈熠权衡了一下,“这没关系。我们会给你安排助理,也不会强迫你签约公司,至于是否进入娱乐圈,你自己决定就好。我们只是想请你拍这一部戏。”

何言接着说,“我没有学过表演,我最高学历是农学学士,毕业后从事的也是金融行业,和演戏都没有一点关系,甚至和艺术都不相关。”

陈熠见此,觉得有希望,接着说道,“女三的戏不多,基本上是和忆舟搭戏,要是有什么不懂,也会有专门的老师指点的。”

许久后,何言开口,“再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明早给您答复,可以吗?”

陈熠笑道,有些胸有成竹,“好。期待你的答复。”

离开茶吧后,开着车的武泽问陈熠有几分把握,他答道“十分。”武泽很疑惑,又问原因。陈熠只说了三个字,“肖忆舟。”陈熠本以为何言会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女孩儿,没想到最后极大可能说服她的是肖忆舟,不得不说现在的女孩儿还真抵御不了这个男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言说了租场地的事情,三个小孩儿刚开始有点点不舍,但没多久就欢欢乐乐地讨论一起去哪儿玩的事情了,还叫何言一起。何言说有空的话就去。她没有说拍戏的事,因为自己也还在纠结。

洗漱完后,何言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了好久,还是没想清楚,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给程琳琳打视频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程琳琳还在办公,忙着赶报表吧。

“琳姐,你还在忙啊,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何言见程琳琳目不转睛盯着前面,右手滑动着鼠标。

“没有,你说吧,才两天不见,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吗?”程琳琳依旧盯着电脑屏幕,开玩笑说着,也能看出来她放松了不少。

“想你了。”话语里没有之前的撒娇,让人很容易察觉到她的纠结。

程琳琳停下手里的事,转过头,看着视频里的何言,见她皱着眉头,盘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左手,这是她向来思考的表现。何言思考事情的时候,手永远不会安静,常见的就是右手拇指摸左手拇指。

“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和肖忆舟有关?”何言上一次见到肖忆舟,表现出来的明显是兴奋,这一次怎么这么纠结,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嗯,算是吧。今天他们剧组导演和编剧来茶吧了,就坐着聊了会儿。他们想租院子拍戏,我同意了。”何言顿了顿,思索接下来怎么说,程琳琳也安静地看着她,等她接下来的话。

“谈好场地合作后,陈导说,他说想让我去演女三号。”程琳琳听到后,表示惊讶,很快平静下来,问道“你是在思考要不要去吗?其实你还是挺想去的,对吗?”

何言望着程琳琳,无力地点点头,“但是我又担心演不好,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我没学过表演,还只是个农学学士,和艺术根本扯不上关系。还有就是他说过,他不会在圈内找,我从没想过进娱乐圈。”

何言想去的理由是因为肖忆舟,和他一同工作的机会实在难得,这可能会是唯一一次机会,她不想错过。可她不想去的理由还是因为肖忆舟。一厢情愿地让一个人左右着她的决定。

“去吧。机会难得,别让自己留有遗憾。”程琳琳鼓励她说道。

“可……”何言还是犹豫,她想让一个人来替自己说服自己,她不想让自己扭扭捏捏地去。

“你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大问题。竟然人导演选了你,说明相信你,陈熠导演在圈内是公认的专业导演。你没有学过表演,但是你这几年的努力不是白费的,你可以面对不同人,不同事,都游刃有余,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你可以和他们先讲好,自己不考虑进娱乐圈。只是拍一部戏而已,也算不上成了圈内人。”让她犹豫的理由,程琳琳一一替她找好了答案。

何言又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抬头露出笑容,“琳姐,我想好了,我去。不然我真的会后悔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拍戏能有多难。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看到她弯弯的眉眼,嘴角上扬,程琳琳知道她真的想清楚了。何言虽然在工作时表现得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但是程琳琳知道,其实她本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本该无忧无虑,不需要争什么,普普通通地过一生,但为了和他更靠近,硬生生让自己成了一个职场女强人。若她没有选择辞职,很快就可以上升,未来也不可预计。

一挂了电话,何言就给陈熠发了短信,“陈导,我愿意演女三,请多多指教”。

第二天一大早,何言就收到了场地租用合同和拍戏合同的邮件,看完后没有问题,双方约定明天签合同。当天上午营业时,何言让柳逸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行舟茶吧于4.8-4.23不营业”。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几个人将大厅简单得收拾了一下,将大多数东西都放置到储物间里,只留下桌子椅子柜子。由于平时东西都放得固定,收拾起来也很快。

第二天一早,剧组那边就来人了,说是提前来布置一下场地,还顺便派了车将何言四人接到了镇上。何言就送三个人上了大巴,他们决定先回城里。因为何言还没打算离开,就先去附近宾馆找了一间房,先住下。拍戏的事,也没有和三个孩子说。

三个人回到城里后,本来柳逸打算住宾馆,但王琪琪说她家就她一个人,让柳逸住她家里,还有一间客房。柳逸觉得住在女孩儿家里不好,于是向染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王琪琪住她家去,正好她爸妈也挺想琪琪的,柳逸就住琪琪家,剩下来的住宿钱,之后去旅行的时候请她们吃东西。于是柳逸同意了。

当天下午陈导派了人来接何言,说是给她安排了住宿还有助理,方便之后赶戏。其实说是助理,也不过是顺便而已,一个素人演员没有任何经历,没有资历用私人助理,但是因为很多事不了解,又需要一个人来教她。

何言到达宾馆后,助理李姐把剧本交给她,让她尽快熟悉,还给她讲了一些剧组里的常识,提醒她不要吃太多,不然拍戏的时候难受,而且要每天敷面膜,让精神始终饱满,不然上镜不好看。说了一些其他的剧组间的人际关系,最后强调拍戏期间最好不要刷微博,不要说自己的来历,也尽量避免和剧组外的人说话。

说了很多条条款款后,李姐离开了,说之后有问题就联系她。其实,从那之后,基本上都没有再见到过李姐了。剧组那么忙,也说得过去。何言也不是一个适应能力弱的人,相反她可以自己解决好所有问题。

晚饭前,陈导他们来和何言签了合同,然后一起去吃饭,在一家江湖菜馆里。陈导让何言先点,何言受宠若惊,实在不好意思,就推脱了,但陈导执意,说他们两个都是源京人,何言是莲綦人,更了解这些菜的口味。推脱两三次后,也就拿起菜单了。何言问了陈导和武泽的口味喜好后,推荐了一些菜,也下意识忽略了糖醋茄子。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陈导问她是否能适应。何言微笑着,说“挺好的,刚刚李姐还给我讲了很多注意事项呢。”陈导听后,点了点头。接着有问了一些剧本外的问题,比如平时的爱好、之前的工作,还聊一些平时的见闻。虽然何言很疑惑,但是还是一一回答了。

三个人聊得正热闹的时候,房间门推开了,何言本以为是上菜的服务员,没想到抬头看到的竟然是肖忆舟,她顿时愣了。黑色卫衣,黑色长裤,还戴着黑色口罩,黑色渔夫帽,除了金属框的眼镜和白色球鞋,真的全是黑色了。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风衣,想来是跑来的,额头还有一些汗,他极易出汗。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连帽卫衣,淡蓝色阔腿牛仔裤,白色休闲鞋,果绿色斜挎包,全身除了发圈是黑的,其他比起黑色都算亮色了。说起发圈,还好她出来前,重新扎了头发,编了一个马尾辫,看着没那么邋遢,平时不是扎丸子头就是双扎发,还很随意。

第三次见面,何言依旧有些紧张。有人说,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一定会紧张的,无论谁。原来还真是这样,就算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实际心里已经掀起巨浪。因为喜欢,所以不想他看到一丝不好的东西,不想他留下一丝不好的印象。喜欢一个人小心翼翼,心甘情愿,又怡然自得。

从门口的男生进来开始,何言就一直注视着他,她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暖气温度有些高了吧。还好,武泽和陈熠同样看着他,不显得自己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