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地方怎么就韩夫子一人啊?”魔无伤左右也没寻着其他的人影儿,
“其他夫子都各自回各自的宫殿了,况且现在还没有学子前来报道,守着这里也无用。”
“那韩夫子是住在这里吗?”魔无伤再一次问道,
韩延心道这小丫头怎的这么多问题,简直就是话痨一个,可眼下殿下在旁边,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再一次回答是,
“哦,韩夫子还真是醉心学问啊。”魔无伤摇头晃脑赞叹,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保持着敬畏之心罢了。”韩延连忙将那边散落在地的书拾起来,
“那……我能问问今年的考题是谁出吗?难还是不难啊?”
“这……”韩延为难的噎住了,
“几位夫子共同出题,至于难度大概还是同往常几年一样吧。”神沧笑着回,
韩延赶紧点头附和,
“哦,那我就放心了,不求能混个名次,只要能让我进来就行了。”
韩延一听结巴了:“你你你,你是要考学府的学子啊?”
“是啊。”魔无伤眉眼弯弯,
韩延心里叫苦不迭,魔界的学子就算了,还是个有背景的魔界学子,这可要了他的老命哎,不过到时可以把这小丫头分到其他学子手下,要不然她非得折腾死他这把老骨头不行,
想着,韩延讪讪一笑,嘴两边凹陷下去一小块,眼都没了,
魔无伤心里嘀咕着,这夫子该不会是兔子精转世吧,真像个老兔子,还是个只用后腿走路的长耳朵兔子,
“夫子忙事去吧。”神沧看了他一眼,
韩延擦了把冷汗,赶紧扭走了,
“还想去什么地方?”神沧的视线黏在她身上,
魔无伤小心探头,见韩延没影儿才放松,立马看他:“我刚才在夫子面前表现得好么?”
应该没说错话什么的吧?
神沧眼里都是含笑的,眼尾扯动上挑,声线不自觉多了几分暖意:“好。”
“心上人你一笑真好看啊……”魔无伤愣愣的看着他,一眨不眨,下意识吞咽口水,娘哎,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心上人绝对是天上地下第一美,
神沧咳了声,马上收敛笑容:“还有什么想看的?”
“啊,”魔无伤回神,抓头:“没了。”
魔无伤一拍脑袋:“啊,我的娘!”懊恼:“我得回家了!要不然老娘非得活剥了我不成。”
娘啊,太沉迷于美色差点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了,
“心上人你不用送我了,我,我得赶紧回去,哎呦,还忘了个事儿,忘了给书哥买书了,死了死了,我走了啊,改天我一定来天上找你啊,你别乱跑等着我啊!”
魔无伤慌里慌张的把荷花别到腰间,同手同脚的跑出去,结果没跑两步又蹬蹬蹬跑回来,抓出一把糖就往神沧手里塞:“我走了!”
神沧无奈又笑,将糖握在手心:“小心些,别摔了。”
“知道啦!”魔无伤挥手跑远了,
“这丫头。”神沧摊开掌心,五颜六色的小糖粒静静躺在掌心,他手腕翻转,那些糖转瞬消失不见,他也脚步轻缓的回了自己宫殿。
“保佑保佑,千万不能碰上老爹老娘。”魔无伤一边叨咕着,一边抬手轻推门,
流灵刚端碗上饭桌,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摸了进来,还把手背到后面,自以为别人眼都瞎看不见她啊,
“嘿,回来了,又跑哪儿疯玩去了?”流灵抱着双臂睨着,
“啊,我给书哥买书来着,就是看书看得太认真了,忘了时间了。”
流灵敷衍笑笑:“我信你个鬼。”
魔无伤正想反驳,抬头看向桌子上的菜时眼神猛然一亮,连坐都没坐,荷花随便甩开抓起筷子往嘴里塞,
清甜酥脆的味道在嘴里划开,她脸上漾出了好看的弧度,囫囵不清喊道:“哇,老娘这豆沙荷花做得太好吃了!”
流灵慢悠悠地捡起来那两支已经被魔无伤遗忘的荷花,上下打量:“你不是买书去了?上荷花塘里边儿买的?书防水吗?”
“咳咳咳咳!”魔无伤噎的脸色通红,半天才反应过来,盯着荷花:“啊,呃,这个吧,我就看完书之后途经人家荷花塘看开的正好,就折了两支……”
“闺女啊,我听着都累,别编了。”魔晏川边吃边说,
魔无伤闭眼握拳,爹啊,不指望你帮我您老最起码别拆台行么?
“行吧,我老实交代,我就是去玩了而已。”她耷拉着头,
流灵把荷花插到一边的花瓶中,脸色惆怅的坐下来拿起筷子:“行了别跟我说了,你只要没闯祸我就大吉大利了,马上要累得你老娘心力交瘁了,老大老二呢?准备饿死吗?”
“不知道哇。”魔无伤吃的不亦乐乎:“对了娘,你看那俩荷花多肥啊,我专门折回来给你做菜吃的。”
“不对劲啊,”魔晏川又琢磨开了:“老大今天找我绝对有事。”
“噗!”魔无伤一听他说这话又开始心虚了,赶紧喝口汤压压惊,别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老三……”
魔无伤闭眼,果然,死亡拷问,
“我不知道啊,别问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月的糖。”流灵睨她,
“不行,我是个有原则和底线的人。”
“两个月。”魔晏川加价,
“别诱惑我。”魔无伤一脸正义,
“三个月。”流灵深呼口气,
“好的,据说她想去人界。”魔无伤果断挪了挪自己的底线,这东西哪有糖来得重要,
流灵炸毛:“什么?人界!”
魔无伤立马撤身子捂耳朵:“那个,别激动别激动,老爹的令牌还在他身上呢,哪有机会去啊,是不是老爹?”
魔晏川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令牌,点头,嗯,确实还在他这儿呢,
“去?好家伙,这念头都出来了还不是逮个机会就把令牌偷走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魔无伤:“……”
有这么说自家闺女的吗,不过好像也是这个理啊,莫名和谐是什么鬼……
“那她现在上哪儿去了?”流灵四处瞅着,
魔无伤拨浪鼓摇头,这回她是真不知道了,
魔无垠刚好从外面回来,脚步轻缓,脸色黑的跟个炭似的,
“哎书哥,你上哪儿去了?”
魔无垠没说话,径直坐到她旁边,慢悠悠的拿起筷子,然后,低头看自己眼前的一盘鸡爪,狠狠插了上去,
“……”魔无伤还没填到嘴里的菜啪嗒掉到了桌上,愣愣的看着那盘鸡爪,咽口水:“书,书哥,你吃炮仗啦?”
不是,别跟鸡爪过不去啊,也不知道盘子碎了没有……
“老二你又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魔晏川饭也不吃了,疑惑的看着自家儿子一反常态的模样,
流灵一脸憔悴的揉了揉眉心:“我说你们仨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会儿,这老大还没见影儿呢,你,你们俩这又是要干什么啊?”
魔无伤摊手无辜:“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闯祸。”
“唉,老大老二闯祸是意外,你是常态啊。”魔晏川感慨,
魔无伤一脸囧,有这么夸张吗?
“老姐被铭心殿下带到人界了。”魔无垠沉声道,将面目全非的鸡爪扔到魔无伤的碗里,
然后,空气诡异静默,三脸吃惊中,
“不是,我有点错乱,谁,谁把谁带到人界去了?”流灵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铭心殿下。”魔无垠咬牙切齿重复,
魔无伤傻傻的把鸡爪填到自己嘴里,咀嚼,然后再吐出来,哦,忘了她不吃这东西,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流灵一脸纳闷,这成天都是什么烂摊子事儿啊,
“因为,我也去了。”魔无垠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魔无伤呵呵两声,真好玩。
“媳妇,你不应该问问铭心殿下和咱家老大是怎么认识的吗?”魔晏川看着流灵,
流灵一脸绝望的捂脑门:“我看我迟早得得那个心力交瘁加记忆退化症。”
“噗哧。”魔无伤低头憋笑,
“你还笑!”流灵一瞪眼,
魔无伤抬头严肃:“咳,老娘,我告诉你啊,其实人界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四界一家亲嘛,这么担心干什么,就老姐那个暴力狂简直就是你亲传弟子啊,你与其担心她还不如担心担心那些即将被她残害的人呢。”
魔无垠挑眉,
“你先给我闭嘴,我听见你叨叨就脑壳疼,老二,你说铭心殿下怎么会带老大去人界?他俩又是怎么认识的?”
魔无垠眼底波澜了下,然后恢复正常:“不知道。”
“应该是朋友,”他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补充道:“我就是顺便去看看。”
流灵被气昏了头,叉腰纳闷,这魔界跟天界离得十万八千里的,他俩是怎么认识的,还成朋友了?
魔无伤戳了戳旁边的魔无垠,悄悄低头跟他咬着耳朵,一脸坏笑:“书哥,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魔无垠立刻坐正身子,夹了一筷子的肉放到她碗里:“吃你的饭。”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在人界玩玩吧,孩子大了少管着点儿。”魔晏川倒是不太担心,
都这样了再担心也没用啊,
流灵唉了声:“那还能怎么办,咱总不能上天找铭心殿下算账吧。”
魔无垠听到那四个字时身子一僵,旋即又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魔无伤自在的吃着饭,不时地瞟一眼她家书哥,
嘿嘿,这里面肯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