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我们要去你的宫殿吗?”魔无伤揪着半块软乎乎的云捏着,
“你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神沧看着她,
魔无伤嘀咕:“天界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神沧眼尾微挑,嘴角溢出笑意:“你想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天界琼林……许是不错。”
“琼林?什么地方?”
“不知,我也……从未去过。”神沧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他倒是经常听阿印提起过几次,说里面虽然没人界的街市热闹,但也算是这沉闷天界里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地方了,
“啊?这不是在天界吗,你从来没去过么?”
神沧摇头,
魔无伤见他兴趣缺缺的样子,心道这琼林也不知什么地方,心上人好像看不上啊,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也不在乎这一时高兴嘛,
“那,那你带我去其他的地方吧。”她眨着眼,一脸真诚,
神沧刮了刮她的鼻子,嘴角含笑:“你这丫头,变得倒挺快。”
“嗨呦,我对那什么劳什子琼林也没多大兴趣,哎对了,我听说天界学府里面景色好的不得了,你能带我去么?”魔无伤灵光一现,又忽然想起这地方,
“你想去天界学府?”
“行吗?我们现在能进去吗?”她的眼眸水亮亮的,
“自然能进去。”话音落下,神沧已经转身往一个方向走,
她立马咧嘴跟上去,像个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东问西问的:“我们真的能进去吗?会不会违犯天规呀?还有啊,我听书哥说那里面的夫子都凶的不得了哇,不会把我们撵出来吧?”
“不会,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有我在。”神沧无奈揉了揉她的脑袋,
魔无伤高兴的蹦了蹦,神气的像个大公鸡似的,哎呀,这天上有人撑腰就是好啊!
神沧摇头轻笑,看魔无伤蹦蹦跳跳跟个兔子似的,忙提醒她走错方向了:“在这边。”
“啊?哦。”魔无伤摸摸头,嘿嘿笑了两声,太兴奋没控制住,
魔界——
“哎,这仨小魔崽子怎么都不见了,老三还没回来吗?老魔,老魔——”
“哎哎哎,怎么啦!”魔晏川听见流灵喊她,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你见他们仨了吗?”
“没见啊,怎么了,许是结伴出去玩儿去了,担心什么。”
“我担心个鬼啊,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仨和谐的手拉手出去玩儿啊,之前老三去焚金铺子找我了,谁知道我先回来了她还不见影儿呢,不会又要闯祸吧?”
“嘿,说也奇怪,今儿老大神神道道的跑来找我,结果尽听她聊些没用的。”魔晏川摩挲着下巴,越想越不对劲,
他家老大向来只对三件事感兴趣,胭脂水粉,长得好看的男人和打老三,怎么突然想起她老爹来了,事出反常即为妖啊,
“行了别瞎猜了,吃饭去,管他们呢,要是闯祸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们。”流灵把买的东西往魔晏川胳膊上一挂,呼哧呼哧拔了几支池里的荷花往前殿走了,
魔晏川啧啧了两声,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扭头跟上了流灵。
“哎,心上人,这门没锁啊。”魔无伤声音低得跟蚊子嗡嗡似的,杵着头趴在那门缝上,挤着一只眼往里面看,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扒门翻墙的主儿,
神沧:“……既是没锁为何不直接进去?”
“啧,这你就不懂了,没锁的门往往比锁住的门要危险多了,想当年老子……”她赶紧闭嘴,娘哎,差点把老底儿说出来了,
神沧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提溜起来然后放到一边,魔无伤一脸无辜,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门环轻轻一推就把门推开,然后侧身让她进去,
魔无伤走了进去,抬头看他,
“现在学府还未开放,而且这里是后门,不会有问题,不过你要跟着我,莫要乱跑。”神沧细心嘱咐她,
魔无伤乖乖点头,果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不过两个眼珠子却是不着闲的四处乱瞟,
我的天呐,太壮观了吧,足足有三座高楼呢,
哇,那是什么树啊,长得可真好看,好几排呢,得有几百棵了吧?
这假山,啧啧,气派,威武,
这亭子,真好看,精致精致,
这……
众所周知,天界学府三楼拱立,隐于祥云缭绕中,端的是精致巧妙,每座楼都有四十九层,分别做教学住宿和学习之用,他们现在就在最中央,处处移步换景,时时如春,荷花玉树,鲜姿盛景,让人眼花缭乱只有啧啧惊叹的份儿,
神沧见后面半天没动静,皱眉停下来,
“哎呦!”魔无伤一鼻子攮到了神沧后背,感觉酸的都要流泪了,赶紧蹲到地上仰头望天,
神沧微微俯身,眼神中充满了无奈,点了点她的鼻尖:“想什么想的如此认真?”
“没什么,我就是看那树挺好的。”魔无伤磨蹭着站起来,往自己嘴里扔了个糖,
“那些树名为云裳,常年不败,枝丫飘逸,花开如雾,洁白飘香,最后面那座楼是学子们的住处,夫子们教学之地就在它斜对面。”
魔无伤似懂非懂的点头,只盯着那些若有若无的枝杈快把树干都掩住了,远远的看过去就像一朵朵盛大的棉花糖,软绵绵的趴在云上,快要融为一体了,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这树要是能结糖就好了,那肯定很甜,
神沧也不知她这脑子里整天想的什么,只道着带她去看看,
结果还没到地方,穿过亭子回廊,魔无伤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池塘就走不动道了,五彩斑斓的鱼儿悠闲的游来游去,优雅舒展的荷叶上端坐着一朵朵粉嫩的荷花,
她咽了咽口水,这么一比,她家院子里那个小池子简直弱爆了啊……
“……天界就是豪气啊。”
魔无伤说着手痒痒,想折几支回去,
“大胆,哪个小贼敢擅闯天界学府?!”韩延抱着一摞书走过来,刚好看见魔无伤正欲施歹心,连忙气急败坏的喊道,
魔无伤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缩回手刷的站起来,谁知一个脚没站稳,眼见着就要有一头栽下去和荷花比美的趋势,
“哎哎哎,我站不稳啊!”
她脸色惊恐,就在池边跟荡秋千似的,所幸神沧一把拽住了她慌乱扑腾的手,将她带到了身边,
韩延一愣,这才注意到还有个神沧站在旁边,当下惊得书哗啦啦全掉到了地上,慌忙失措的就要行礼:“欲雪……”
神沧咳了声,眼神严肃:“夫子,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啊?”韩延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行礼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
魔无伤呼了口气,我的天哎,刚才吓死她了,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正有些事要和夫子说。”神沧又拉了她一把,让她远离池子,
魔无伤愣愣点头,看着神沧和韩延走到那边,还是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就像刚才她跟在神沧后面似的,现在换成他了,像个灰色的老兔子扭着过去,
什么时候园艺官的地位也这么高了?
她想着,还专门避开她,难道是神沧要向夫子讨教关于园艺方面的事儿,怕她听不懂再伤了自尊心?
魔无伤想着想着就想歪了,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神沧穿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袍,面色清冷的蹲在地上刨坑……
嗯?
不对不对!魔无伤你想什么呢!
她使劲儿拍了拍自己脑袋,尴尬的咳了咳,把视线转到一边,
而那边被魔无伤浮想联翩的神沧确实是一脸清冷,韩延连忙行礼喊了声欲雪殿下,
“殿下,今日来学府可有要事?”
“无事。就是来看看。”
韩延不敢吭声,在心里猜开了,看看?看看是什么意思?
“别喊我殿下了。”
韩延猛然抬头,一脸惊悚的看着神沧,忍着把腰掰折的危险鞠了个九十度角的躬,颤音都出来了:“殿下,小神是哪些地方做错了还望殿下明示啊!殿下就看在小神在这儿几百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再给小神一次机会吧!”
神沧:“……”
神沧闭了闭眼,再一睁眼发现魔无伤疑惑的看着他们,连忙咳了声,伸手把韩延扶了起来,一脸严肃:“夫子,小心腰。”
这下轮到魔无伤一脸茫然:“……”
她刚才离得近,能听到他俩说的几句话,这聊什么话题还聊到身体器官上去了?
韩延啊了声,不知所以,
“我只是让你不要在那小丫头面前喊我,其他的夫子不要多想。”
“哦,吓死老夫了。”韩延抹了把冷汗,正好看见魔无伤走过来,乖乖的跟他大招呼喊了声老爷爷好,
“你这……小丫头叫什么啊,喊我韩夫子就好了。”韩延谨慎开口,
“哦,我叫魔无伤。”
“你是……魔界的?”
“是啊,久,久仰天界学府大名,所以才来看看。”
“哦,既是如此,那我刚才误会了,误会了。”
“没事!”魔无伤大手一挥,然后诚恳问道:“那我能折两支荷花拿回家做菜吗?”
“当然不行!这塘里的荷花可是我……可是我专门拿来做菜的,尽管折尽管折……”韩延听神沧在旁边咳了声,赶紧改口,心痛的流血,这荷花可是他吟诗作赋的源泉啊,什么时候和做菜这词儿搭上了……
唉算了算了,还好只是这百里荷塘里的两支而已。
韩延苦了,魔无伤高兴了,乐滋滋的跑去折了靠近岸边两支最肥的荷花拿在手里,又掰了个莲蓬,三下五除二把里面的莲子剥出来塞进嘴里,
嗯,这天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还挺脆挺甜的,
“心上人,给你。”
神沧笑着接过去,
“夫子你要么,哎算了,你肯定经常吃。”
韩延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然后看着魔无伤又撤了回去,咕噜咕噜全塞进了自己嘴里,
他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