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向你坦白

牟莉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李承然，“这和李沫有什么关系？”

“牟莉，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不念旧情的人，你在华松待了六年，我就不信这六年的时间，你能说忘就忘，除非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才导致你现在用有色眼睛看华松，看我。”

“李沫没对我说什么，更何况这件事也和他无关。”牟莉回想，李沫除了让她调查清楚凯斯拉克的的问题之外，似乎真没有在和她谈论过任何关于华松的话题了。

“我不行。”李承然摇着头，“我那个弟弟，就巴不得我人才流失，枯竭而死，他看你是我的得力爱将，还不想着法的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牟莉垂在腿边的手微微颤抖，曾经，她问过李沫李沫而为什么要让她怀疑自己的公司，他的出发点是什么？目的是什么？隔三差五地为那事找她，为的什么？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承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向牟莉说着：“李沫的妈妈高颖以前是我爸的情人，后来我妈病逝了，我爸才把高颖扶正的。高颖是个厉害的角，明里暗里的做了我爸十多年的情人，李沫也是尽得他母亲的真传，城府极深。你知道他的销售冠军王后面还带着一个什么词吗？”

牟莉原本颤抖的手狠狠地攥紧，她知道，“你是想说他做事心狠手辣？”

“所以啊，他说的有些话，你最好不要听，我怕你被他套路了。”

“谢谢李先生的提醒，我和李沫并不是很熟，他也没跟我说过关于华松的事。”

牟莉面带微笑地僵着背脊离开了，徒留李承然一个人愣在原地。

电梯里的牟莉呆呆地望着向下的红色箭头，左耳萦绕着李承然刚刚说的话，右耳又回旋着李沫曾对她说的。

拿出手机，牟莉打开了微信，点开了李沫的头像，看着李沫的照片，原来他也是有家人，有父母。

只是他的家庭，远比别人要复杂的多。

点开新信息，牟莉给李沫发了一条语音：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不吃火锅了，我上火。李沫回了信息。

牟莉看着信息笑了笑，又发了一条语音，“那去吃西餐吧，高级的那种，你请客。”

信息发出后，电梯也到一楼了。

牟莉从包里拿出车钥匙，边走边等李沫回信息，可是等她都已经坐进车里了，李沫还没回信息。

牟莉瞅着李沫的头像，郁闷地又发了一条语音，“好吧，我请客。”

这下总该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放下手机，牟莉发动车子，驶向了马路。

又过了五分钟，李沫还是没有回信息，正当牟莉准备在给他一条语音时，新信息进来了。

“抱歉，刚大老板来了，没敢看手机。”

“我还以为让你请吃高档餐，把你吓跑了呢。”

“不会，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牟莉听着语音，将车突然停在了路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心要炸了一样，又好像炸得莫名其妙。

为了这顿饭，牟莉下午特意去品牌店买了套八千块的裙子，明艳红色吊带修身群秀锁骨，腰间镶嵌的宝石华丽夺目，虽比不上奢华礼服，但这大概也是牟莉衣柜里目前最贵的裙子。

当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李沫的时候，把李沫都震惊得端起水杯，忘了喝水。

“干什么？”牟莉站在李沫面前，偏着头微笑着：“不认识了吗？”

“美女，芳名？”李沫痞笑着，“方便留个微信吗？”

牟莉翻了个白眼，“切。”

李沫也微笑着起身，替牟莉拉开了椅子，“美女，请坐。”

两人坐定后，李沫认真地看着是散发着金光的牟莉，“今天干吗这么认真？”

“不好看吗？八千块，大半个月工资没了。”牟莉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环顾周围高雅的环境，“今天你埋单啊，我没钱了。”

“没问题。”牟莉拿着菜单，挑了最贵的几样菜，“今天这顿至少得要对得起你的裙子。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今天特意约我，又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是的，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交流一下。”牟莉用手搓了搓冰凉的小腿，“这两天不穿秋裤，真的好冷。”

李沫看着自然真实又可爱的牟莉，目光微微聚拢，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有魅力了。

“来，先走一个。”牟莉端起酒杯，和李沫的杯子碰了一下，很自然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沫凝着眉头，“你今天很不正常。”

“没有啊。”牟莉手指勾了一下额角的头发，“我没有不正常，我就是这样子的，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不会隐瞒什么。”

李沫听出了点味来，“你这话里有话啊？”

牟莉吃了口水果，“嗯，这小番茄好甜，进口的吧？”

“进口的。”

“这种坐飞机的水果，你这个富家公子应该经常吃吧？”

李沫蹙起的眉头更紧了，深吸了口气，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牟莉，“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嗯，听说了点关于你的事。”牟莉抿着嘴角，面带微笑地托腮望着李沫，“听说，你是富二代，然后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李沫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了，如同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让最不想让知道的人知道了一样。

牟莉瞅着李沫的脸色，眼神有些闪烁，“其实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我本来就不该过问的，不过我有个疑惑，想向你求证。”

“什么？”

“上次你一直鼓动我去查清凯斯拉克，为什么？你是想借我之手，拆李承然的台吗？”

李沫没想到牟莉还把这事挂在心上的，还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

“如果我的听闻没有错的话，华松的李政，也就是我的前前任大老板，应该就是你的父亲，你这样搞华松，是在搞家产之争吗？”

牟莉的言语很轻柔，说的话好像与她无关，又好像有关。

“我没有搞家产之争。”李沫嘴角不自然地扬了一下，“还有，你认为我建议你查出凯斯拉克有质量问题，这件事不对？”

牟莉嘴角也跟着不自然地扬了一下，没有回话。

“如果你认为不对，那我真的有些失望。”李沫倒了一杯酒，大喝了一口，想了想，又对牟莉说道：“好吧，我向你坦白，把我所有的真实想法都告诉你。没错，我的确是李家的私生子……”

牟莉听他自嘲，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作为华松六年的老职员，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很正常，因为我从上小学开始，就已经很少很少回李家了。虽然李承然总是鄙视我的出生，我也确实想打击报复他的嚣张和自私，但是华松，那毕竟是李政一生的心血，从一个转卖拖拉机的经销商店发展成代理国内高低端品牌的汽车销售集团，不容易，我是真不想看着李承然为了销量，昧着良心销售质量不过关的车。也许这能为华松带来短暂的利益，但长久下去，是在损失华松这几十年的积累的名誉。”

“我大概好像听明白了。”牟莉扯着嘴角耸了下眉头，“你让我把凯斯拉克的质量查清楚，一方面是不想让更多的客户对华松失望，另一方面，也是想阻止李承然自私恶劣的销售行为……”

“没错，我的确有想利用你来阻止李承然继续做损害华松长远利益的事。但是有点我想说明，我的想法里，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牟莉抿着唇，心里一直思绪着李沫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也许……”

“嗡嗡——”

李沫话说到一半，牟莉的手机有信息进入。

牟莉点开信息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骤变，倏然起身，拔腿就走。

“哎！牟莉——”

突来的状况让李沫怔了一下，快步上前，抓住了牟莉的胳膊问着：“怎么了？”

牟莉惶恐地望着李沫，翕动着嘴角，声音颤抖地说着：“我一个姐妹跟我发求救信息，有个客户想要对她心怀不轨……”

牟莉看了眼桌上还没动的豪华美食，“对不起了。”

“没事。”

牟莉突然眼睛亮了一下，回抓着李沫的手，“你能跟我一起去吗？有个男人在，我们会胜算大点。”

“呃……”

李沫刚想说什么，牟莉就着急地拽着他往外走了。

“小姐，先生，你们还没买单……”服务员跟在身后。

李沫边往外走，边拿出卡交给服务员，“我回头再来拿。”

服务员接到了卡后，鞠躬欢送贵客。

……

标志206行驶在五彩缤纷的街灯下，牟莉翻着手机微信里杜星给她的信息，全是猥琐客户跟她的暧昧聊天。

“这个杜星是什么人啊？”李沫开着车问着。

“是我在华松一起工作的一个女孩子，做销售顾问也有一年时间了。”牟莉点着杜星发给她的位置，“前面左转再有100米就到了。”

牟莉和李沫赶到天豪酒吧包间的时候，杜星正在包间被两个中年男人围着灌酒，还是不是地对杜星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