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
钟离睁开眼，迷糊中听到他们在争论什么。
夜羿连忙回头去看她。
“敛清，你怎么样？”
温子羡推开旁边的男人。
他身体挤进来，声音关心。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钟离揉了揉眉骨。
“我怎么睡着了，近日总梦些奇怪的事情。”
夜羿眉心紧皱。
奇怪的事情？
“你梦里发生什么。”
温子羡瞪着旁边的男人，似乎不满男人说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他握着钟离的手，认真看着她。
“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钟离看着两人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没事，我都不记得了。”
温子羡皱眉，狠狠瞪着男人。
“你还不快走！？”
夜羿低头眸子黯然，声音如同深潭一般毫无波澜。
“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温子羡：“你！！”
钟离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
“结界不是出了问题，你要去看一下吗？”
温子羡愣了愣撅嘴。
“知道了。”
他起身离开。
房间寂静，只剩下两个人呼吸声。
——
钟离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这个人知道敛清。
或许问他，谜底能揭晓。
夜羿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色泽。
他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张扬着冰冷。
她沉默片刻，首先出声。
“我不是敛清。”
夜羿深邃的眼眸带着复杂的情愫。
“你是，只是你不记得我了。”
钟离叹了一口气，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转移话题。
“你和我说说敛清的事情吧。”
夜羿身体一颤。
“可以。”
他乌黑的眸子温柔，嘴角上扬露出笑意，如同茉莉花散发清香。
“在我还是花神的时候，你教我仙术，你性格冷淡，但是内心总是关心我。”
“是你告诉我，只有手里握有力量，旁人才会畏惧我。”
钟离神色愣住，瞳孔一缩。
他说的和梦里看到的一样。
——
夜羿脸庞冷俊，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我进步很快，但是你也没来找过我，我去找你但从来没有消息。”
他低垂的长长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
“神君告诉我，你触犯天条，仙身粉碎，魂魄灰飞烟灭。”
夜羿神色漠然一片，令人心寒。
“后来，我毁去仙身成了魔。”
钟离愣住：“你……”
毁去仙身。
那得多疼。
夜羿伸手摸了摸钟离的发丝，像是听到她内心想法。
他声音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我不疼。”
钟离眼角微红，眼睛泪水流出。
这个男人的话，为什么让她的心会这么酸疼。
夜羿看到泪水有些慌乱。
“你别哭。”
他手慌脚乱擦掉泪水，声音紧张。
“敛清，乖。”
钟离强忍内心的酸痛，擦干泪水。
她别过头，声音有些嘶哑声。
“我叫钟离。”
夜羿：“好，那我就叫你钟离。”
低沉的声音回荡。
青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
香炉升起阵阵袅袅的清烟。
熏香卷裹纱帘，弥漫着整间房间。
——
结界。
白光穿过重重树影，在草面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
萧瑟的树林，一棵棵屹立透着露水的湿痕，反射出银白光。
一滴血珠滴落在地上。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花朵……
露水渐渐加重，湿冷风息从鲜血上逐渐铺开，带着孤冷气温。
温子羡一袭红色长袍伫立。
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淡淡的阴影，双瞳漆黑而深邃，宛如深水。
奇怪。
结界外面怎么会有凡人的鲜血。
温子羡仔细看着地上的鲜血。
犹豫片刻，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沾染。
他把手放到鼻子嗅了嗅。
他黑色瞳孔转变，琥珀色的双眸深邃。
“原来如此。”
凡人鲜血纯正香甜。
这股味道激发妖精体内的冲动，从而减弱结界的力量。
妖精骨子里嗜血。
他也不例外。
温子羡剑眉凤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微透着淡淡的绯色。
“该死的。”
突然，一只飞蛾不断拍打结界。
弱小的翅膀有永不放弃的毅力，追随那可能令它死去的结界。
温子羡淡淡瞥了一眼。
“越忙越添乱。”
他施展法术，一道金色光芒散发。
飞蛾身体停顿。
掉落地上化为灰烬。
温子羡施展法术把地上鲜血除去干，再次加强结界屏障。
——
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