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探青楼

长乐坊是位于广州城南的一座高楼,楼高七层,每到夜间灯火通明,笙歌燕舞,不胜繁华。当身穿一身夜行衣的叶谛潜行到长乐坊周边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长乐坊的生意,大多都是在晚上才开张的。叶谛瞧着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高楼下,两排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门前,不时的朝着路过的男人抛去一两个媚眼,或者扭动着腰肢,朝着一两个在门外逡巡走动的男人们走去,嘴里嗲声嗲气的说道:“呦,大爷。怎么在门口站着呀,进来玩玩嘛。我长乐坊的姑娘啊,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温柔贴心呦。”而后那些个男人们便半推半就,扭扭捏捏的走近楼中。

叶谛直到此时才发现,这长乐坊竟不仅是一家赌场,同时还是一间妓院。叶谛只觉心头一阵异样的火热,抬头瞧了瞧楼上的牌匾,暗暗骂了一句,随即在黑暗中脱去夜行衣,大摇大摆的便走向那长乐坊。

不待叶谛走到近前,已有一名半老徐娘的美貌妇人朝着叶谛迎了上来。那美貌妇人一手拿着罗扇,一手翘着兰花指朝叶谛笑道:“呦,好俊的一位公子哥啊。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呀,看样子面生的紧呀,第一回来咱们长乐坊吧。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要不要翠姨我帮你挑几个会体贴人的姑娘啊。”那翠姨一边说,已经迎上叶谛,伸手轻轻的挽住了叶谛的手臂。

叶谛前世虽也谈过一两个女朋友,但深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他,哪里能见过这样的情形,登时老脸一红。翠姨嘌见叶谛脸上的尴尬神色,吃吃笑道:“呦,公子怎地跟个大姑娘似的,还会脸红哩。甜儿,蓉儿,你们两个还不带这位公子进去,好生服侍公子。”

甜儿和蓉儿两人一左一右挽起叶谛的手臂,捂着嘴咯咯娇笑道:“公子,您里面请。咱们到楼上,先去喝上两杯,再说些体己的话儿。”

叶谛进得楼内,只见楼台各处是莺歌燕舞,喝酒取闹声不绝于耳。叶谛随着甜儿、蓉儿二人走进一间房来,桌上早已经摆上酒席。叶谛此时也已稍稍镇定下来,不动声色的坐下拿起一杯酒来,轻轻啜一口笑道:“两位姑娘,不知哪一位是甜儿,哪一位是蓉儿啊?”

二女对视一眼,忽而朝着叶谛眨了眨眼睛,笑道:“公子你猜,猜到有奖哦。”

叶谛也眨了眨眼,眼珠一转笑道:“我猜,甜儿姑娘旁边坐着的是蓉儿,蓉儿姑娘旁边坐着的是甜儿。怎么样,我猜的对不对啊?”

二女齐齐抿嘴一笑,其中一个鹅蛋脸身穿一身黄色罗裙的女子笑着道:“哎呀,公子你好坏,竟然用这种法子赢了人家,人家可要耍赖了。”叶谛又轻轻的啜了一口酒,忽而说道:“哦,你难道输的不服气吗?”

那鹅蛋脸的女人笑道:“自然是不服气的,公子你耍赖。”叶谛也笑道:“好,既然如此,咱们便赌上一赌,看我能不能赢你这小美人。怎么样啊?”

那鹅蛋脸女人笑道:“好啊,只要公子不耍赖,奴家定会愿赌服输呢。”

叶谛目光一转,瞧了旁边的紫衫少女一眼,忽而笑道:“我知道啦,你定然是蓉儿。对不对?”

那黄衫少女拍手笑道:“哈,这下大爷你可猜错了。我不是蓉儿,我是甜儿。我身旁的这位姐姐才是蓉儿,不信你瞧她手上的香帕。”

叶谛伸手从紫衫少女手中拿过香帕,只见一条洁白的帕子上绣着两只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帕子的一角,赫然便绣着一个蓉字。叶谛瞧着手中的手帕,故作苦恼的拍了拍脑袋,说道:“哎呀,这下可真是失算了,也罢愿赌服输,甜儿姑娘,这是在下输你的赌资。”说着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出来,抛给那黄衫少女甜儿。

甜儿甜甜一笑,朝着叶谛微微一揖道:“多谢公子。”另一个紫衫少女蓉儿见到自己的同伴打个赌便挣得五十两银子,眼睛也亮了起来。她起身一把坐入叶谛的怀里,伸手环住叶谛的脖子,撒娇说道:“大爷,蓉儿也要赌,也要赌……”

叶谛目光闪动,笑着道:“好啊,你也要赌。刚好我要在你身上把输了钱赢回来。我猜你叫蓉儿,哈哈,我猜对没有,快把钱拿来吧。”

那紫衫少女嗲着嗓子道:“大爷你又耍赖,这赌钱哪有这般赌法,你分明就是占奴家便宜。”

叶谛道:“哦,赌钱不是这般赌法,那该怎么赌?莫非,蓉儿姑娘还是此道中的高手不成,那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了,拿赌具来。”

那紫衫少女道:“大爷,奴家房中怎么会有赌具这样的东西,大爷要玩,不如奴家带你到地下赌场去耍一耍怎么样?”

叶谛目光闪动,故作惊奇道:“地下赌场,这长乐坊还是地下赌场?”那黄衫少女甜儿笑着道:“大爷你肯定是外地来的吧,咱们长乐坊以前,正是这广州府最大的赌坊啊。大爷小心喽,蓉姐姐的赌技,那在咱们长乐坊,可是大大的有名呢。”

那紫衫少女蓉儿扭过身来,在甜儿美丽的脸上轻轻拧了一记,笑骂道:“偏你这鬼丫头话多,在这给姐姐胡吹大气。”二人一阵打闹间,叶谛已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到这赌坊里去找找乐子,怎么样?”

地下赌场入口位于长乐坊底层的一间暗室下面,叶谛刚进入这间暗室,蓉儿便自身后的架子上取出一条长长的黑色丝带,笑着说道:“大爷,咱们长乐坊的规矩,凡是要出入赌坊的,都是事先用丝带蒙上眼睛,这才能进去。”叶谛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进这赌坊竟还要这许多的规矩,莫不是个黑店不成?”

蓉儿勉强一笑道:“大爷您说笑了,咱们长乐坊那可是开门做的正经生意,哪里会个黑店啊。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怕某些个赌输钱的偷偷溜走罢了。大爷,你可不要多想啊。”

叶谛再次皱了皱眉,心中少不得要进去打探打探,说不定那沈楼便是在这地下赌坊中,当下冷哼一声,点了点头,蓉儿笑吟吟的走到叶谛身旁,伸手在叶谛头上一抚,顿时便将叶谛的双眼盖了个严严实实。